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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睡觉很轻,我没有开灯,把手机拿出来,照在他腿上,我是从脚腕开始照的,慢慢地向上移动,照到膝盖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他的膝盖,乌黑乌青的,而且还带着红血丝,看起来已经有几天了,可还是那么严重。
怪不得,怪不得熄灯以前他不脱睡衣,以前我们俩做爱的时候,总是开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因为他喜欢看我那时候的样子,偶尔会关灯,这次,他是主动关了灯了,我当时便觉得不太对劲儿,所以,一直保留着精神,没睡。
看到他两个膝盖都是这样,我一下子哭了出来,可是不敢大声,只能关了手机,手捂着嘴,小声地哭泣。
他醒了,问道“怎么了?”
我没说话。
他看到我坐在他的膝盖旁边,手里还拿着手机,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他没说话,只能听到我在小声地哭泣。
他身上平时很少有伤,最多就是打高尔夫球扭伤了胳膊,不过都是轻伤,几天就好的,今天这伤,算是很严重很严重的伤了,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伤是——跪的。
过了一个年,他给谁下跪了?
现在竟然还有下跪这回事吗?
我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索性哭出声来。
他躺在床上,一下子把我揽了过去,说道,“没事。”
我的哭声更大了,好不容易平息了半天,可是口气中还是带着哭腔,我问道,“怎么弄的?给谁跪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还能给谁跪?”
也对,堂堂的总裁还能给谁跪,肯定是给自己的家长呗,这次他又是回家去过年的,他妈妈早就过世了,根本不可能是跪廖兰,肯定是他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给他爸爸跪下?
“为什么?”我问。
“都是些经营理念的上的小事,我爸这个人很执拗,脾气又大,我从小反叛,这次把他气急了,大年三十晚上,让我跪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是我知道,事实肯定比他说的要惨淡百倍,大年初一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得出来他感冒的嗓音,原来是晚上跪着受凉了,肯定是在户外跪着的,而且跪的时间不短,我不想问更多,怕他说出来难受,我听了更加难受。
我下了床,拿了碘酒,纱布,棉签。
我半跪在他面前,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涂抹着,一边涂,一边哭,把流下来的碘酒,用纱布擦掉。
他笑笑,“得妻如此,也不错。”
自从上次他说了对夫人的要求后,经常说妻子啊,太太这样的话,我已经免疫,以前常常因为听不到这样的话,而感觉少了些什么。
不过说有什么用啊,事实我又不是?
我把他的整个膝盖都涂满了,怕他睡觉弄到被子上,又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包起来了,怕他膝盖活动不便,所以,我缠的比较松,今夜,我一直缩在他怀里,低声哭泣,以至于第二天,我都有黑眼圈了,起床后,给他把膝盖上的碘酒洗干净了,然后重新换了药,我今天不让他开车去上班了,两个人打了一辆车,我先把他送到天一。
他虽然有司机,但是司机毕竟不住在这个地方,来回得挺麻烦,不如打车方便。
这是第一次,我们俩都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我们俩靠的很近,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我的手,笑笑说道,“看起来以后是不是都得听你的?”
“谁对听谁的!”我说了一句,我心情可没有他这么好。
车子很快到了天一,我要把他扶进去,他拒绝,说什么他好歹也是总裁之类的,又不是老年人,我把他扶进去,别人会以为他昨天晚上命都快没了。
这话,他是在我耳边说的,因为怕司机听见,我捶打着他的肩膀,“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开玩笑?”
他又说道,“不过是小伤,你何必这么如临大敌。”
可对我来说,这不是小伤啊。
他笑着上班去了,从背后看,他的腿走路还是有些不大方便,但如果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来了。
我让司机开往海淀,我再去上班,经过北大附属医院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有一次我在这里看见乔治接了姚启月上车,我当时的第一反映是乔治接错人了,可是后来,乔治没跟我提起过这事儿,按理说,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即使第一面看不出来,可是,慢慢地接触,性格就能看出来的,乔治不是笨蛋,难道没有看出来区别吗?
郑大宾口中的“大小姐”究竟是谁?
我感觉到郑大宾是有阴谋的,而这个阴谋,肯定和姜起山有关,因为郑大宾曾经背诵过导航软件的公式,而姜起山要做的,也是导航软件。
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里酝酿。
我想试试姚启月和郑大宾的关系。
下班以后,我去了霍东的理发店,让他给我烫了一次性头发,霍东会化妆,我又让他给我化一个姚启月那样的妆,因为平时不化妆,所以我也不会化妆,霍东和姚启月在一起很久,最了解她,所以,我找霍东是找对了。
经过霍东的一番打扮,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姚启月,无辜的眼神,妖媚的气质,让人捉摸不透的谜一样的风格,看到镜子里不一样的自己,我仿佛那天晚上看到了视频中另外一个自己那么奇妙又惊悚。
“对了,你的衣服也要换一下,换成月儿风格的,走吧,我现在轮休,陪你去逛逛。”他说道。
接着,我们俩就来了五道口,霍东给我挑了一身衣服,我穿上,霍东看到我,忍不住有几分失神,我也愣了愣,看看表,已经八点了,说实话,把自己打扮成另外一个人,在夜里去一个惊悚的地方,完成一件任务,这事儿还挺让我害怕的。
我大着胆子问道霍东,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北大附属医院,我有一个疑问始终没有解开,我怀疑姚启月的真实身份,想让他帮我解开,霍东下了班也没事,就陪我去了。
越靠近北大附属医院,我越紧张,我就让霍东等在电梯口的位置,万一我太害怕了,让他接应我。
这一层楼,晚上如太平间那般沉寂,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听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来的声音,惊悚可怖。
大概晚上了,所以,郑大宾没有出来,我悄悄走近了他的病房。
我推开门,正好和郑大宾走了对面,他就坐在病房中央,面朝着我,眼睛抬起来,看了我一眼,眼神阴鹜而伶俐,看到是我,他紧绷的神态松了松,说了一句,“大小姐,你回来了?”
大小姐?大小姐?我的震惊程度已经体现在脸上了。
看起来他神情放松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姚启月,姚启月是什么大小姐?
郑大宾看着我的表情,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这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没什么,刚进来,有点儿冷。”
“对了,夫人怎么说?我们的计划要怎么实施?姜起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郑大宾说道。
而我,整个人处于一种不知前因后果的迷糊状态,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让郑大宾看出来端倪。
正好,我打了一个喷嚏。
郑大宾抬头看着我,“大小姐,美国那么冷吗?我看你有点儿感冒?”
我惊呆了?美国?刚才郑大宾说姚启月去美国了吗?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她,她中学毕业应该是不懂英语的,去美国干什么?
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捂着鼻子说道,“我今天有些感冒,本来要给你送点东西的,身体不舒服,我先走了。”
接着我就从郑大宾的房间里退了出来,身后传来了郑大宾的一句,“大小姐,保重身体!”的叮嘱。
原来我换了个身份,竟然套出了这么多东西,我到了电梯那里。
霍东在那里等着,我的腿一下子支持不住,差点瘫倒,霍东扶了我一般,“怎么了?暖暖。”
“快走!快走。”我说道。
霍东皱着眉头,按了“下”的电梯,我一直惊惶未定。
刚刚出了北大附属医院的门口,我就拔腿跑了起来,我和霍东走到了一家肯德基,我现在很需要去人多的地方,我害怕,我好怕。
我点了一杯热牛奶,双手捧着杯子。
霍东一直在问我怎么了?
良久之后,我问了霍东一句,“你了解姚启月吗?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面对这个问题,霍东有些惊讶,“我认识月儿也才几年的时间,她在海南做工的时候,我才认识她,那时候她就二十一了吧,她气质优雅,和普通的女工不一样。”
霍东说道,不过,霍东也曾经说起,他吸毒和姚启月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对姚启月也是有怀疑的。
姚启月给我的各种各样的谜团,让我的脑子里乱极了,我不想再去想他了,刚才郑大宾说姚启月去了美国了,所以上次周驭应该是替姚启月问的,因为去美国要用得着英语,不过我不知道姚启月要我的专八成绩干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