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大仇得报,得偿所愿

顾南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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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

    温长龄最后一个出来,孟多蓝在门口,应该是在等她。

    “以后是不是要叫你温总?”

    “随你。”

    孟多蓝笑说:“恭喜。”

    温长龄没听出来喜:“谢谢。”

    孟多蓝先走,转身后,脸上的笑迅速消失。她觉得吧,上天太偏爱温长龄了,偏爱得让人嫉妒。

    监察会的人带走了王军,与温长龄在电梯里碰到了。

    王军一路沉默,直到电梯门开。

    “你这样的大人物,何必跟我们这种糊口过日子的人争。”

    说得好像是温长龄恃强凌弱。

    “周经理上个月跟齐总提过你晋升的事,如果你沉得住气,正式文件这个月就能下来。”她平静而清醒地纠正,“别再给自己找借口,没人跟你争,你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和他人无关,是你自己的问题。品行和能力你只要具备一样,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王军听完面如死灰。

    温长龄草稿箱里没发出去的那封邮件,是他编辑的。三号那天晚上,温长龄在公司,他也在。中途温长龄出去过一趟,他动了她的电脑。

    他泄密是因为房贷,很俗套、很现实的原因。

    三号那天晚上,温长龄钓到了一条“鱼”。

    秦齐和严高翔交好,交好到严高翔不惜犯罪都要为他做假证,温长龄不觉得这位首席财务官仅仅是凭义气行事,她怀疑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查了一下严高翔的账户,明面上和暗地里的都查了,财产数量很惊人。

    除了技术和研发人员,华旗高管的电脑也都做过加密,而且只能使用内网。严高翔的表弟是It部的高级总监,有这个定海神针在,严高翔要在账面上做手脚很容易。

    果然,让她发现了“好东西”。

    托了那位It总监表弟的福,严高翔的消息很灵通,电脑被控制不到十分钟,他就打给了温长龄:“你对我的电脑做了什么?”

    “把你粉碎的东西还原了一份。”

    王军就是在温长龄出去接电话的功夫里,碰了她的电脑。

    电话里严高翔急得口不择言:“谁指使你做的?秦齐吗?是他让你来找证据?”

    秦齐果然知道。

    这就说得通了,互有把柄才能狼狈为奸。

    “我算了算,金额很大,应该够你蹲个几年。”比做假证蹲得久。

    严高翔也是聪明人,会计出身,擅长计算利弊:“温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如果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你尽管吩咐。”

    女孩子的声音清脆温和:“我有一个建议,要不要听一下?”

    就是这样,严高翔背叛了秦齐,承认自己多次为秦齐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

    周经理这个人,是一条滑不溜丢的鱼。

    “温总,”周经理手一挥,展示他精心布置的办公室,“您看还满意吗?要是不满意我再换。”

    他想着上司年纪小,还特地把转椅换成了粉色。

    “不用换了。”温长龄不太习惯称呼,“还是叫我小温吧。”

    周经理改口很快:“好的,小温总。”

    “……”

    温长龄把戴秋调到了技术部,工作性质不变,还是做文秘。cEo票选结果已经出来了,但离陈秋禅退休还些日子,暂时没有对外公布接班人选。

    华旗技术高层换血,秦齐被捕,严高翔因为做假证主动辞去了职位。

    tipcoo集团首席技术官加入华旗的消息上了财经新闻。同一天,KE律所的负责人谢良姜被实名举报,涉嫌行贿,停职接受调查的消息也上了新闻。

    举报人:孟文霆,KE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也是管理委员会的成员。

    司法部门的人已经来了。

    “主任。”

    助理宋金神色略显慌张。

    谢良姜倒是不慌不忙:“不用大惊小怪。”他对司法部门的人点头致意,随后起身,很从容,交代宋金,“我手上的案子交给孙律师,下周的合伙人大会照常。”

    “那谁来主持?”

    离合伙人大会还有五天,够了。

    谢良姜说:“我来主持。”

    谢良姜被司法部门的人员带走的时候,一众律师都看到了。路过孟文霆旁边时,谢良姜特地给他的这位老友留了句话。

    “老孟,与虎谋皮,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孟文霆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只虎……

    谢良姜往谢商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当天下午,谢景先就把谢商叫到了花间堂。

    “你父亲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谢商面不改色地认了:“是。”

    谢景先把拐杖重重拄在地上:“你真要把他送进去?”

    “他罪有应得。”

    “你——”

    拐杖举起来了,没打下去,谢景先感到痛心,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孙子,血脉相连的两个人怎么就闹到了这种地步。

    他寄予厚望的孙子,他已经看不懂了,也管不了了。

    他摆摆手,无力地瘫坐下来:“你走吧。”

    谢商把桌上的沉香点着,然后才出去。那是他带过来的香,有平喘熄风、安神清心的效用。

    谢继文正在客厅。

    “小商,”他留谢商吃饭,“吃了晚饭再走把。”

    “不了。”

    谢继文也不勉强,把谢商送到了门口。

    四下无人,谢继文说:“小商,别忘了你的承诺。”

    谢商承诺了谢继文,让他坐上那把椅子。

    谢继文在家中排行第二,好像所有的老二都是如此,没存在感。上面有野心勃勃的兄长,下面有独得父亲偏爱的弟弟,中间的他,什么也不是。

    “二叔。”

    准备进门的谢继文回头。

    谢商一直有一个猜想:“小叔的死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到了?”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谢继文的业务能力越来越差,在律所慢慢被边缘化。

    他笑了笑,表情憨憨的:“没有证据的事,我也不能乱说。”

    尺布斗粟,阋墙之争,这就是谢家,谢商讨厌的谢家。

    趁着夕阳还没落,谢商开车去了荷塘街。温长龄已经搬回朱婆婆那里了,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很想见见她。

    朱婆婆买菜去了,院门开着。院子里放了把摇椅,温长龄裹着毯子躺在上面。

    谢商走近之后,发现她闭着眼睛,夕阳落在她的脸上,铺一层柔柔的光,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

    谢商没有出声打扰她,去房里拿来她的厚外套,盖在她身上。

    “喵。”

    花花讨好地去扒谢商的鞋,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它好似懂了,安静下来。

    这几天天太冷了,钩吻开的花都掉了。

    谢商走到钩吻旁,温长龄说这株钩吻是从温沅和阿拿的坟墓旁移栽过来的,她还在这地里埋了酒,说等大仇得报就把酒挖出来喝了。

    谢商在摇椅旁站了许久。

    长龄,再等等我。

    很快,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

    谢商离开后,温长龄睁开了眼睛。

    众叛亲离,恶有恶报——这是她当初向谢商要的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