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长龄病娇时刻,少年阿拿

顾南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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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的主人正看着温长龄,堂而皇之地盯着她。

    香烟的烟雾缭绕上升,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某个时刻,移动间诡异地达到了同频,两双眼睛穿过烟和叶的缝隙,毫无阻隔地对视。

    几秒之后,温长龄移开视线,关上车窗。

    没等很久,谷易欢上了车。

    “走吧,四哥。”

    车子启动,与白车背道而驰。

    “江少。”白车的主驾驶上坐着一位非常美艳的女士,红唇卷发,人间尤物,“看什么呢?”

    男人抽着烟,散漫地吞云吐雾。

    “看美人。”

    *****

    多了谷易欢这个“电灯泡”,温长龄一路上没说话,打起了瞌睡。

    十点多到了荷塘街,温长龄一下车,看见当铺门口有个人,那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眼镜。

    他手里拿着一个半人长的木盒子,走到谢商面前。

    “谢先生。”

    他是谢良姜的秘书,宋金。

    他打开盒子,递过去:“这是谢总给您的。”

    盒子里装的是《姚舟图》。

    谢商没接:“拿回去还给他。”

    “谢总是专门给您拍的,谢总还有句话让我带给您。”宋金把盒子直接放在了地上,原封不动地转达谢良姜的话,“不喜欢可以扔掉。”

    不喜欢可以扔掉,但不能让出去。

    谢商年幼的时候,谢良姜这样教过他。谢商没有长成谢清泽那样端方温良的正人君子,少不了谢良姜的“功劳”。

    东西送到了,宋金放下之后,转头离开。

    盒子孤零零在地上,温长龄不忍心,捡了起来,问谢商:“给我可以吗?”

    “嗯,可以。”

    “我走了,明天见。”和谢商道完别,温长龄看向谷易欢,十分礼貌周到地也跟他道别,“再见,谷先生。”

    谷易欢一副我跟你不熟的高傲表情。

    谷易欢是来找谢商拿蜂香楠木的。梁家的老太太快不行了,吊着一口气,嘴里一只念叨已经离世的小女儿。关正明听说点了蜂香楠木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差了谷易欢来找谢商讨点楠木,帮梁老太太圆临终前的梦。

    谢商取了一块,用盒子装好,给了谷易欢。

    “这个就是蜂香楠木啊。”谷易欢摸了摸,又皱着鼻子嗅了嗅,“四哥你点过没有?真的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吗?”

    “嗯。”

    谷易欢觉得好神奇:“那你看到谁了?”

    “温长龄。”

    “……”

    当他没问。

    他还有件事:“四哥,我听贺冬洲说,你有那种可以调情又对身体无害的香水,能给我一点吗?”

    “你要来做什么?”

    “给宋三方,他被绿之后好像对女人失去兴趣了,我给他试试,要是还没用,就带他去看医生。”

    那个香水谢商测试过,没什么副作用:“我这里没有,过几天给你。”

    手机响了,是贺冬洲打过来的。

    谷易欢看谢商在接电话,挥了下手,先走了。

    “你猜得没错,祝焕之找周晟洗钱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去如意当铺找你。”这件事贺冬洲也经了手,知道一部分内情,“你是故意给祝焕之制造麻烦的,为什么?”

    谢商先是给祝焕之送了如意当铺的VIp名片,之后祝焕之的弟弟就出了事。

    贺冬洲了解谢商,这里面一定有他的手笔,为的是让祝焕之解决不了,只能找上如意当铺。

    “他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什么?”

    谢商说:“一件案子。”

    谷易欢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猫叫声,是隔壁的狸花猫跳过围墙到这边院子里来了。

    就是这只狸花猫,之前害他摔伤了腿,谷易欢看着就来气,过去拎起猫的后颈。围墙上有梯子,他爬上梯子,准备把这喜欢爬别人家墙的猫给它扔回去。

    然后他看见了温长龄。

    她把那幅《姚舟图》丢在地上,往上面不知道倒了什么液体,拿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火、焚烧。

    “喵。”

    温长龄闻声,抬头。

    谷易欢来不及躲,和她目光撞上,火光照在了她的半张脸上。

    你知道那种一只阴凉的手爬上后背的感觉吗?知道那种毒蛇缠颈的感觉吗?谷易欢现在就有那样的感觉,看鬼片的既视感。

    他扔掉猫,迅速爬下梯子。

    为什么要烧那幅《姚舟图》?温长龄好奇怪,她好像一个城府极深的恶毒女反派。要不要跟四哥说?

    算了,估计说了也没用。

    要变天了,突然起了大风,天气预报说明天有暴雨。

    *****

    晚上,温长龄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风镇白桃村茶园后面的那一座山,山里有雾,有动物在叫唤,风很大,吹着树猛烈地摇晃。她独自一个人走在林间,没有鞋子穿,赤着脚,一直走、一直走,她很冷,可就是怎么都走不出那座山。

    她听见了雷声。

    她低头,看见蚂蚁在搬家,很大的一只蚂蚁,从她的脚背上爬过。

    “蹲在这里数蚂蚁呢。”

    她抬头。

    画面在那一瞬间变幻了。

    风停了,雾散去,阳光穿过大树的缝隙,洒下了的斑驳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她笑了:“阿拿。”

    少年的眼睛和太阳一样明亮温暖:“这条路都走多少次了,怎么还迷路。”

    她抱怨:“山路好难认哦。”

    少年拉起她:“回家吧。”

    她低头,脚上有鞋子,蚂蚁不见了。

    “下次要是再迷路,你别自己找路。”少年指着山峰的最高处,和她约定,“你去最高的地方,等我接你。”

    “好。”

    突然,拉着她的那只手变成了钩吻的藤。

    她顺着藤看过去,少年不见了,钩吻黄色的花堵住了林间所有的空隙,缠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网,朝她压下来。

    “阿拿。”

    “阿拿。”

    “……”

    凌晨三点多。

    朱婆婆冒着雷雨去敲谢商家的门。

    “谢商!”

    “谢商!”

    雨太大了,不知道里面听不听得到,朱婆婆正要打电话,门打开了。

    朱婆婆着急忙慌地说:“谢商,你快去看看长龄。”

    夜里打雷,朱婆婆起来关窗,看见温长龄房间的灯亮着,窗户也没关,就去喊她。可能她没戴助听器,听不见。朱婆婆用备用钥匙进了屋,才发现雨打湿了她的被子,她被梦魇着了,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