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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一蹶不振差不多整整一个月,直到江夫人的尸体下葬,下葬那一天江月没有去,而是依旧在家里。
而江家遭遇这样的骤变,整个江家的气氛自然不用多说,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江成达跟妻子虽然平时看似感情不行,但其实还算行,那一个月也几乎是恍惚度过,人看上去是两鬓发白。
下葬那天,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无不是见者伤心,闻着落泪,而江家这边的葬礼都是张柳岭派人去全程操办的。
当然是低调处理,场面没有过于大。
在葬礼结束后,所有人离去后,整个葬礼只剩下江成达一个人,突然,他人朝着妻子的灵位冲了去,人趴在地下大哭不已
江夫人下葬后,早上江月,才勉强清醒一点,早上醒来她看着床边站着的人,像是完全不认识那些人,只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张柳岭这段时间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在看到她人睁开了眼,有了点精神后,立马握住她的手,回着她:“已经是早上了,舒服点了吗?”
江月已经分不清楚什么事现实了,在看清楚坐在床边人的脸后,她又继续昏睡。
反倒是一旁的佣人急的很,问:“先生,要不要找医生。”
医生其实已经来过很多次,都没有任何用处。
医生说她身体上没什么病,但是精神上受的刺激太大,所以导致她始终处于一直昏睡,不肯醒来。
张柳岭想,这段时间不肯醒来也好,至少能够将这一切逃避掉过去。
对于佣人的询问,张柳岭盯着江月那张又逐渐熟睡的脸,她低声说:“不用了,她要是想睡的话,那就让她继续睡吧。”
他对她相当的纵容,纵容到无论她做什么,他都随她高兴。
不过这场逃避到一个多月,在施念正式被提起刑事诉讼的时候,江月终于醒了,是彻底的醒了,她终于在梦里再也无法逃避,所以自愿清醒。
张柳岭还是守在她身边,没日没夜,在她睁开眼后,他的手抚摸着她脸,对她问:“终于肯醒了?”
江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柳岭神色正常,仿佛她只是发了一场高烧似的,他又问:“要不要吃东西?这边佣人会做许多好吃的,青绿丝,山楂糖,很多很多。”
江月听他说着,想了很久,还真有点饿了,她小声说:“我想吃虾滑蒸蛋。”
那是江月从小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张柳岭低声说:“没问题,我让人去做。”
江月嗯了一声。
差不多半个小时,佣人把蒸的水蒸蛋端了上来,张柳岭坐在床边喂着她。
江月张嘴接着,且一口一口接着,那个蒸蛋吃大半。
这算是她这段时间自主进食,最配合的一次。
在吃了打扮后,她也没有说停的意思,不过张柳岭已经停止再让她进食。
东西吃完后,张柳岭又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江月一点都不想起来,可是她还是应答了一声:“好啊。”
现在夏季已经开始过,秋季开始步入,所以外面天气极其凉快,张柳岭让佣人拿一件外套过来给她披在肩头,之后便带着她在外面散着步。
江月甚至没有问她母亲江夫人的死半句。
张柳岭陪着她走了一会儿,不过江月走了一段时间后,人开始喘气,有些走不动了想要歇息,张柳岭便没再让她在外面多带,又带着她人回了房间。
每天早上日升,中午日照,傍晚日落。
江月开始在这日升,日照,日落的每一天里开始逐渐恢复了身子,不过这天早上,江月面无表情说:“她会怎样?”
张柳岭还是坐在她床边,听到她话,没有答话。
江月不看他,一张脸是麻木无神的。
张柳岭对于她的话,低声回答着她:“先修养好自己的身体,先不要想这么多。”
江月听到这话不再问。
张柳岭这边没有告诉江月他做了什么,他不想再让她来参与这样的事情,一旦碰触,一旦参与对她又是一次痛苦的刺激。
江月见他不说,便没再开口问。
晚上江月坐在床边望着外面发呆,有一个佣人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不敢离开她身边半分。张嘉文这段时间也在医院待大半个月,他回到张家后,直接朝着楼上房间走去,可是现在江月已经跟他解除了关系,这边房间就已经不再是他的房间。
所以门口有佣人直接将他给拦住,张嘉文在被拦住后,看着那佣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回我的房间,拦着我?”
佣人其实也是听吩咐办事,当即便说:“这是您二叔吩咐的。”
张嘉文听到这句话冷笑了一声,孩子的事情这边就想粉饰太平吗?那么容易跟简单,他强硬推开那佣人就要强闯入那间曾经是他房间的房内。
那几个佣人自然拦不住,就这样被他踹门进去了,张嘉文到里面后,在小厅看到的,便是一个没什么生气的人。
他笑着说:“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刚死了妈的江大小姐啊,真是很少能够看到你这幅模样啊,看来死了妈这件事情对你真是打击不小啊。”
江月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赢弱不堪,对于张嘉文的话,她没有给任何的回应,沉默的趴在沙发上。
张嘉文看着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继续笑着:“知道吗?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我看你妈死的也理所应当啊。”
江月眨动了下眼睛,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朝着张嘉文看了过去。
张嘉文见她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又笑着问:“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张嘉文开始蹲在她面前,眼睛盯着她那张没任何神采的眼睛:“死的应该是你,我二婶想杀的人是你,你猜我二叔是保我二婶呢,还是保我二婶呢?他可是替我二婶请了律师准备辩护呢。”
江月眨动了两下眼睛,眼睛聚焦的看着张嘉文许久。
张嘉文低低笑着,那笑声要多绵长,就有多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