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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儿子畏罪自杀后，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变得疯疯癫癫起来，整天嚷嚷着要给儿子再重新找一个漂亮懂事的好老婆，唉。”
路人摇摇头，唏嘘不已地走远了。
真是个悲催的故事。
好吧，看在大妈如此可怜的份上，他原谅她说自己是野男人了……
但不能原谅她骂乔羽！！误伤也不行！！
“老婆，咱们——老婆，你……”顾辰时看清乔羽的脸后，惊慌不已。
乔羽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脸……
“老婆？”顾辰时既心疼又惊恐，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认识乔羽一年多，他见过乔羽情绪崩溃时哭的样子。
那是在看过她妈妈之后。
那么今天又是为什么哭？
被大妈怀里的黑白遗照给吓到了？
还是在为遭遇不幸的大妈感到伤心难过？
不对，不对，通通不对！
他怀里的人，身体因为过度伤心而微微颤栗。
乔羽在他怀里无声痛哭。
来来往往的人全都忍不住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女朋友委屈地哭个不停，男朋友为了哄她，把她牢牢抱在怀里不撒手……
直到顾辰时感到自己胸前衣服被某种液体浸湿后，乔羽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了下来。
人在经历无法承受的精神折磨时，心中那根弦便会断掉，变得精神失常，成为人们眼中的精神病……
乔羽眼睛红红:“我妈之所以会变成别人眼中的疯女人，到底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
她从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妈身上，看到了母亲乔清歌的影子。
一想到她母亲的绝望无助，她的心就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以前似懂非懂，只知母亲过得苦，而无法深切体会。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的母亲，若非痛苦到极致，又怎么会……
这让她忽然想起杨慕泽。
这家伙说过要调查当年的事情，可这都多久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果？
难道真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因为牵扯到了他的亲人，因此他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不答应！
她要让当年逼疯她妈妈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一回去，乔羽立刻给杨慕泽打电话。
说句不好听的，乔羽到现在都不认杨慕泽这个哥哥，也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
那么杨慕泽似乎也没必要向她履行什么承诺。
乔羽想好了，如果杨慕泽真不打算追究这件事，那么她就会亲自来！
顾辰时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老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帮你。”
在别人看来，他的承诺很可笑。
他现在还是学生，无权无势，靠什么来支持乔羽？
哦不不。
现在的他可以挺胸昂首地跟别人说，他不是普通学生了。
虽然他的动漫电影还没有上映，并没有取得让别人惊诧的成果，这也不能否认，他在快速成长。
以他手里目前积攒的人脉，就算是杨慕泽，现在在他面前也不敢再像往常那般趾高气昂。
乔羽几乎很少给杨慕泽打电话，每次杨慕泽接到她的电话都会感到十分意外。
“杨慕泽，你不会要跟我说你的调查结果到现在还没出来？
可之前那次，贾翠芳的证词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你舅舅，顺着你舅舅继续查下去，我认为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结果，可为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有听到半点消息？”
她心情不好，说出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不过就算她心情好，她跟杨慕泽说话也没啥好语气。
杨慕泽沉默片刻:“小羽，我这边出了一点问题。”
兴许是猜到乔羽不会信他的话，不等乔羽反问，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莫大海死了。”
乔羽懵了一下:“莫大海是谁？”
杨慕泽:“……张子君的弟弟……”
乔羽和顾辰时同时想起来了。
对，莫大海是他舅舅。
当时顾辰时还曾奇怪过，为什么他舅舅和他妈妈明明是姐弟俩，却分别是两个姓氏。
后来才知道他们的爸妈离婚了，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
同时他们还注意到，杨慕泽居然直呼舅舅和自己妈妈的名字……
这在向他们透露什么讯号？
乔羽愕然:“死了？”
如果她没记错，当初伪装成母亲把她从房间里骗出去的那个保姆，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莫大海的指示。
由此他们推断，作为姐姐的张子君跟此事也有牵连。
甚至杨泉他出事都很可能是他们姐弟俩一手策划出来的！
但现在，杨慕泽居然跟他们说莫大海死了？？
所有的线索都在莫大海的身上，顺着莫大海这条线顺藤摸瓜，若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让当年的真相浮出水面。
可偏偏莫大海死了！
于是这条线断了……
乔羽匪夷所思:“他什么时候死的？”
“就是在我们去找贾翠芳回去后的一周后，车祸。”
杨慕泽语气平静，对亲舅舅的离世，一点都没感觉到悲伤。
他从心眼里就没把这好吃懒做吸血鬼一样的家伙当成自己的亲戚！
顾辰时跟乔羽使了个眼色，乔羽心领神会:“是不是我们当时的行动被真正的幕后黑手察觉到了，所以制造出一场车祸，把他给杀了灭口？”
杨慕泽沉默:“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过这方面的怀疑，不过没有证据支撑……我怕此事跟你说了会让你烦恼，所以就没跟你说。”
乔羽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线索断了之后，现在这个事情没办法继续往下查了，那这件事情暂时只能搁浅在这里，不管了，是这个意思吗？”
杨慕泽道:“小羽，当年的事情不光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同样重要。
你想为你妈妈洗刷身上的污点，我也想帮我父亲找到当年把他推下去的幕后黑手，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乔羽没说话。
杨慕泽叹口气:“顾辰时在你身边吗？”
顾辰时开口打招呼:“杨总，你好。”
杨慕泽道:“替我照顾好我妹妹，另外我收回以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质疑——你很优秀。”
顾辰时从善如流道:“嗯，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确实很优秀。”
杨慕泽:“……”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