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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军人不理会黄明辉,看向徐志,问道,“怎么想到我们潜艇上看热闹了?”
“汗!”徐志立刻明白军人不悦的缘由了,他急忙回答道,“报告艇长,我叫徐志,是yz市国际经贸学院大一新生,目前在基地接受军事训练!”
“去,去……”军人好似打苍蝇一般的摆手了,“我都说了,别跟我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你是谁家孩子?能让叶参谋长亲自写条子的,背景能差到哪里?你是不是觉得军训苦啊,听说有军演,特意想逃到潜艇上躲清静?”
“报告艇长……”徐志啼笑皆非了,他回答道,“我没有什么背景,我家就是农村的。今年刚考上大学,因为我军训成绩优秀,基地给我机会参观军演,什么叶参谋长的条子,我根本不知道!”
“我就嘿嘿了……”军人脸上的讽刺愈胜,又是问道,“那你说说,你什么成绩优秀了?基地才批准你上潜艇?”
“报告艇长……”徐志一丝不苟的回答道,“一百米站姿、蹲姿、卧姿三十发三百环,三百米卧姿二十发二百环……”
“打住,打住……”眼见徐志吹牛不打草稿了,军人急忙摆手叫停了,上下看看徐志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全军大比武的记录也不过是三百米十发一百环,你还二十发二百环呢!懂不懂打枪啊!”
军人的话不无调侃,不过他随即又是看看背后的潜艇,说道:“我不管你是来干嘛的,不过,到了潜艇上,你就要老老实实的听话,你们班长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我的话你敢不听,我就敢把你从潜艇里发射出去!让你去当人形鱼雷!”
“是,艇长!”徐志忍俊不禁了,虽然他被误会,可他丝毫没有埋怨的想法,而是严肃的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噗哧”即便是黄明辉也忍不住低笑一声了,军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并没有再多说,一转身走向潜艇。
不过徐志并没有跟上去,而是静静的等待,因为军人并没有让他跟着。
直到走上了架桥,军人才转过身来,冲着徐志和黄明辉挥了一下手道:“过来吧!我批准你们登艇!”
“是,艇长!”徐志和黄明辉同时回答,跟着军人上了潜艇。
潜艇真是极大的,徐志站在其上感受到足下钢铁的冰冷,一种难言的战栗自他心底生出,这是国人智慧的结晶,是军人军魂的凝聚,也正是这个如同怪兽的钢铁巨物在海洋里保护了国人的安稳!面对这等意志,徐志感觉自己如同蚂蚁了。
军人带着两人到了舰桥附近,果然,舰体之上,有个通往内部的梯子,此时,正有另外一个四十来岁的军人沿着梯子上来。居然是个中校,戴着一个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他看看徐志和黄明辉,诧异的问道:“艇长,这是怎么回事儿?都要出发了,怎么又来人了?”
“我哪里知道啊!”艇长撇撇嘴,说道,“是叶参谋长亲自批的条子,要我们在出公海之前带他们两人十天,估计是谁家的孩子想上潜艇玩玩吧?”
“这不是胡闹嘛!”军人同样不悦了,低声道,“这次军演跟以前不同,我们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
说到此处,军人停了下来,看看徐志和黄明辉已经站在潜艇之上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么?
“飞扬,让徐碧城安排一下他们!”艇长没理会他的嘀咕,径自走到扶梯的口处,往里面一偏腿,也不沿着扶梯一节节的往下,径直顺着旁边的扶手边说着边是滑了下去。
军人一愣,急忙冲着里面喊道:“海容,你没说错吧,让碧城安排?这有些不妥当吧?”
“没什么不妥当的,这是我的潜艇,我说了算!”里面传来了艇长的声音。
徐志不知道这个徐碧城是谁,不过当徐碧城领着徐志和黄明辉到了他工作的岗位,看到地上,架子上堆着的蔬菜、瓜果时,徐志明白了,这个徐碧城是个炊事兵!!
“这……”黄明辉哭笑不得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分到炊事班来帮厨了。
徐碧城是个干瘦的小伙子,个子竟然跟徐志差不多,不过他的话挺多,而且也勤快,他一边走一边把案板上的东西干净利落的收拾着,嘴里还跟黄明辉说着:“……你不知道的,在潜艇里面什么都好,就是出海的啊,四周一片的死静,只有尾桨旋转的声音。偶尔的,还有艇身‘噗噗’被水压按住的声音。哦,这里是你们两个休息的地方……”
说话间,徐碧城走到一个很狭窄的过道时,随后一推,一个更加逼狭的房间在小门之后显露出来了。
徐碧城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咱们潜艇已经满员,本来是有一个空闲的房间,可房间已经被特派观察员占了。只有这里还有两个床铺能休息了,你们可别在意!”
“没事儿,没事儿!”黄明辉终于明白艇长为什么让炊事兵安排了,他急忙摆摆手,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待十天,无所谓的。”
“那好!”徐碧城看看简陋的床铺说道,“你们先把东西放下,我去帮你们领一些日常用品。这里条件虽然差了一些,可毕竟是潜艇内嘛,也不用较真儿。而且,潜艇内挺热的,都是大老爷们儿,更不用讲究什么。”
“是,是……”黄明辉回答着,送徐碧城离开,自己先进了房间,房间甚小,只能容纳一人站立,徐志只好等在外面。
徐碧城说条件差,其实也比县一中宿舍好的,至少没有臭虫和蟑螂,而且这房间内已经打扫过的,也不用怎么收拾,等徐碧城回来,把简单的被褥等铺上,已经可以住了。
徐碧城拿回的东西中,还有两套白色亚麻裤衩和背心,显然是让两人在潜艇内穿的,也就是进入潜艇这段时间,徐志和黄明辉已经身上有汗,感觉很难受。
徐碧城还想说些什么,整个潜艇的艇身开始剧烈的摇晃,“嗡嗡……”的震鸣之声从徐志等人的身后响起,潜艇出发了!
徐志一阵兴奋,急忙看向四壁,想是要找舷窗看外面的。可徐志注定是要失望了,军用潜艇怎么会有看风景的舷窗?徐志无奈,只要躲进睡觉的房间内,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即便如此,轰鸣声把潜艇的艇体震动的摇晃,徐志并不能十分清晰的感觉到外面的情形。很是自然,徐志想到了把听觉放出的伎俩,很是神奇的,虽然徐志看不到,可他又真是对外面的一切有了一重猛烈的印象,虽然这一切好似蒙了薄纱。
潜艇开出不过是两个多小时,到了晚上,徐碧城等人开始忙碌了,为潜艇的官兵准备饭食,徐志和黄明辉既然在旁边,也不能干看,急忙动手帮忙了。徐志手巧,收拾菜蔬没有问题,黄明辉也帮着干些体力活。等吃完饭收拾了,夜渐渐深了,就在徐志和黄明辉准备休息的时候,潜艇的广播中传来艇长的声音:“各岗位注意,各岗位注意,接到军演指挥部命令,潜艇将要在十分钟之内下潜,请各岗位警戒待命,各岗位警戒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