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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问道:“苏局长,你对驻京办的工作了解吗?那地方说到底就是我们江南省在北京的办公厅,干的事情都是接待到京城办事的省领导,还有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此外,还得去和各个部委衔接相关的工作。”
她说:“不就是办公室的那一套事情吗?我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熟悉吧。而且假如我到了驻京办,上边还有领导,我按照领导的意图办就是了。”
我忽然觉得她其实还是很单纯,但是有些话我却又没法对她讲得那么明白。我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今天我已经回绝了黄省长,或许黄省长也就是随便说着玩的。而且这件事情也还得看荣书记的意见。”
她却摇头道:“冯市长,前边您送侯局长走了后,黄省长又对驻京办主任讲了,说让他下来和省委组织部沟通一下我的事情,他还问了我愿不愿意调到省驻京办。”
我心里顿时就沉了下去,“你怎么回答的?”
她低头说道:“我说,我服从领导的安排。冯市长,我……我只能这样回答啊,您说是吧?”
我不禁在心里叹息,“早知道的话,今天就不应该把你叫去一起吃饭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冯市长,您为什么这样说?”
我叹息着说道:“在北京工作,你会受到更多的诱惑。毕竟这是大都市,达官显贵那么多,而且你又是那么漂亮……苏雯,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她怔了一下,“我相信我自己。”
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其实她本来就愿意到这里来工作,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的内心早就渴望着离开上江了。
现在,我发现自己有了一种无能为力之感。在我的心里,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苏雯一步步在朝着吴双的老路在走去。可是此刻,我却不能向她提醒太多。
而且是心里在想,即使是我提醒了她但是又有什么用处呢?况且,这件事情仿佛黄省长已经决定了,他是分管省政府办公厅的领导,对此我还能怎么办?
我想了想,“苏局长,这件事情再说吧,省里面的领导看上你了,我们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我的话里面已经是在暗示她了,可是她却听不明白。她看着我,“冯市长,其实您是不愿意我被调走的,是吧?”
我顿时就感觉到她的话中包含着另外的一层意思了。我摇头道:“一个人的路是自己去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轻声地叹息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冯市长,您早些休息吧,我回房间去了。”
我朝她点了点头,她即刻走了出去,帮我带上了房门。我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心里不住叹息,随即拿起电话来给林育拨打。
“姐,你睡了吧?”电话通了后我这样问她道。此刻我才忽然记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过了。
她在电话里面笑道:“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歉意地对她说道:“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我在北京出差,今天晚上和黄省长在一起吃饭。黄省长是到北京来办事,顺便也帮我们活动一下地铁项目的事情。”
她说:“哦。地铁项目?怎么回事情?这个项目和你们上江市有什么关系?”
我心想,她是组织部长,对项目的事情不大了解倒也正常。于是我把情况对她简单地讲了一下。她听了后说道:“原来是这样。你的想法很对,这个项目对上江市今后的发展确实至关重要。怎么样?你在北京活动的情况顺利吗?”
我回答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算是比较顺利。明天黄省长将带着我去国家发改委和交通部走一趟,希望能够尽量初步把事情确定下来。”
她说:“那,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不会只是想和我说说话吧?”
我说道:“也是想和你说说话,我好久没有与你联系过了。同时呢,我想对你说一件事情……”
于是我把黄省长准备把苏雯调到江南省驻京办的事情对她讲了。她听了后就问我道:“怎么,你喜欢这个苏雯?”
我急忙地道:“怎么可能?我对自己的下属可没有那样的想法。我是觉得这个人毕竟太年轻,而且也有些单纯,我觉得她不大适合那样的工作。”
她顿时就笑,“她还很漂亮是吧?如果不是因为她年轻、漂亮,驻京办的工作适合她吗?嗯,她的酒量应该也不错,是吧?”
我不禁苦笑,“姐,你什么都知道。”
她继续地说道:“其实驻京办一直在物色接替吴双的人,前面选了几个,都不合适,在驻京办干了很短的时间就被调回来了。驻京办对江南省的工作很重要,最关键的是要用自己的人。黄省长考虑她,我想也是因为她是你的属下的缘故。黄省长是完全信任你的,所以这件事情你最好的做法就是促成此事。冯笑,你说呢?”
我这才明白这件事情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因素。此事,我心里更加地为难了,我说:“姐,你说得很对,可是……”
她说:“没有什么可是的。其实这件事情黄老师已经对我讲过了,他告诉我说你的那位下属也愿意去驻京办工作。冯笑,我倒是觉得单纯的是你,你想想,你的这个下属为什么愿意到驻京办上班?说到底还是想走捷径。驻京办是什么地方?那是能够与省里面的领导近距离接触的岗位。至于她今后的路怎么走,这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事情,今后不会有人强迫她。你说是吧?”
我心想,她的话说得其实很实在,也很有道理。对于苏雯,其实我并不了解,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苏雯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刻,我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不是吗?苏雯自己都愿意到驻京办上班了,我还替她想那么多干嘛?
想到这里,我即刻就说道:“姐,你说得对。”
她笑道:“你这个人啊,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管闲事。既然这个苏雯和你没有的关系,你去管那么多事情干嘛?这个世界的闲事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
我不禁汗颜,“姐,你说得对。”
她又说道:“冯笑,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你,虽然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你是在管闲事,但是我还是都在替你办。不过你现在是市长,正厅级干部,今后还会有更大的发展,像这样的毛病你得尽快改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