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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梦境】。
之前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是玩家群中谈之色变,最让人恐惧的游戏道具。
三大公会之一银色之翼的前会长,a级游戏道具持有者就是死在【死亡梦境】之下的。
而随着【死亡梦境】的原主人被众公会联手击毙,因为无法决定【死亡梦境】最终的归宿,三大公会最终选择了一个比较公平的方法——将【死亡梦境】放在拍卖会上拍卖。
这样最终持有【死亡梦境】的公会会补偿给另外两个公会海量的游戏积分,让所有人都不吃亏。
但是没想到拍卖会上发生了意外,竟然有一个神秘墨镜女出手拍下了【死亡梦境】,用的还是从各大商会骗来的积分。
结果三大公会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死亡梦境】,还没捂热就再次不翼而飞。
之后几个月,玩家圈里一直在搜寻那个拍卖会上出现的墨镜和【死亡梦境】的下落。然而这二者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
直到年前,张恒坐火车回家,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在窗边小憩却怎么也叫不醒的中年人,事后他才在论坛上得知【死亡梦境】再次出现。
而且这一次的遇害者更多,只不过不再局限于玩家群体,反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同时遇害者遍布全国各地,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论坛上每天都有不少帖子在跟进这件事情。
好消息是随着三大公会的调查,“凶手”被陆续找到,坏消息是大家发现这些“凶手”都是普通人,他们手中的【死亡梦境】是在一个叫做无风险杀人愿望的网店里买到的。
就像是生活开出的一个恶劣玩笑。
绝多数人甚至都不觉得这东西能真的帮他们杀掉讨厌的人,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厌恶与不满,有不少人甚至在得知目标的死讯后也陷入到崩溃情绪中。
不过相比起“凶手”们的心理健康,玩家们更关注的是其他方面的事情。
这一轮的袭击很多地方都充满了疑点。
其中大家最关心的两个问题有三个,一是那个名叫无风险杀人愿望的网店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还有一个是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多一次性的【死亡梦境】出现,无风险杀人愿望网店是怎么做到的?而第三个问题,也是绝大多数玩家最关心的问题。
【死亡梦境】的解法到底是什么?
银色之翼公会的前会长中招后,集一整个公会之力也没能活下去,众玩家对于【死亡梦境】的恐惧也是在这时候达到巅峰的。
而现在【死亡梦境】有泛滥的趋势,虽然无风险杀人愿望网站已经消失,但是谁也不知道它之前究竟卖出去了多少份【死亡梦境】,有多少已经使用,又剩下多少,也不知道它是否还会再出现,自然也就没法保证自己不会在日后中招。
但遗憾的是虽然论坛上对于【死亡梦境】解法的猜测有很多,但是没有一种得到过验证。
不过随着“凶手”的不断落网,【死亡梦境】的使用条件倒是已经很清晰了。
【死亡梦境】的本体是一根黑色的羽毛,将羽毛和写有目标姓名的纸条点燃得到灰烬,之后再将灰烬投入水中就算完成了第一部分的准备工作,随后要做的就是让目标看到之前韩璐收到的那张照片。
形式并不拘泥于短信,也可以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广告牌,插在视频里……甚至会议上放进ppt里也可以,只要让目标看到,哪怕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也没有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中了某种诅咒,从现在开始只要合眼就会死在梦里?”
即便有之前【过滤镜片】做铺垫,但是听到这种事情韩璐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你可以这么理解,其实想印证这一点倒并不是太困难。”张恒知道单凭这么说想让韩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恐怕不太现实,于是直接道,“你有什么仇家或是敌人吗?”
“这个问题取决于你怎么定义仇家和敌人了。”韩璐道,“在我们这个圈子你很难做到冰清玉洁,大家今天可以合作,明天也可以翻脸,资本从来不谈感情,如果我觉得需要止损,那我就会果断抽回剩下的所有资金,我不在乎你的公司明天是不是就发不出薪水或者活不下去怎么办,也有的时候创业者会和别的投资人勾搭上,想办法把我踢出局,然后后天的时候我遇到自己一个人吃不下的项目,也有可能和之前把我踢出局的投资人联手。
“这很复杂……就我个人来说,我并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或是恩怨,这就是我做事的风格,我见过的死在黎明前的创业者太多了,实际上如果你玩天使轮,就会知道撒出去的钱绝大多数是收不回来的,但是也许几十个项目里有一个活下去了,就能让我得到足够多的报酬,从某种性质上来说投资和赌博两者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理性是我的生存方式,但是事实上,这个圈子里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也有一些非常情绪化的家伙存在……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恨我,至于讨厌我的人就更多了,绝大多数人我甚至都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那让我们缩小一下范围,恨你恨到想要杀了你的人呢?”
“哇,这问题嘛……”
“不用思考太久,只要给我最先出现在脑海里的名字就好,我们一个个来排除。”张恒道。
“许建军。”韩璐摊手,“我和他之前其实本来没什么恩怨,他是退伍的军人,大概在两年前也是经朋友介绍,他拿了个项目来找我,说想做个家居行业的垂直媒体,我看了他的立项书,觉得还行,这项目做起来的话也许一年可以赚个一两百万,但是老实说上限也就是这样了,没有太大的想象空间,我一般对这样的鸡肋项目都没什么兴趣,不过这次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就给他投了大概六七十万,我承认那时候的合同比较苛刻,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我需要优先保证自己的利益,当时除了我以外也没有人愿意给他投钱,所以他在思考了三天后还是跟我签了合同。”
“后来发生了什么?”张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