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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老大夫恨铁不成钢, 怒道:“也不知小姐是发了什么疯, 即便是老爷也劝不住她, 昨日就不见了人影,后来我们才从七皇子的随从口中得知真相。”
“哎!老爷已经气晕了过去, 我们顾家从来不沾染皇室,若是小姐果真嫁给了七皇子,那小姐……就要被整个顾家所遗弃了!”
即便顾白薇是顾家的下一代掌权人,但是破坏了顾家最大的规矩,即便是她的父亲, 也就是顾家现在的掌权人,也没办法保的住她。
这是顾家传承上千年的死规矩, 更何况除了老爷这个族长之外, 顾家还有诸多长老,他们不会任由小姐为所欲为的。
如此一来,小姐的将来就糟了!
顾清越想越生气,不禁骂道那个给小姐出馊主意的人了。
小姐之前明明一直冷脸面对三皇子,甚至上一次三皇子亲临镇上, 小姐也不顾对方皇族的身份跟他起了争执。
七皇子是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弟弟, 为人性子懦弱,且家里已经有了一位正妻,小姐嫁给七皇子, 就是给人家做侧妃的命!
这三皇子胆大包天, 又愚不可及, 他低估了顾家小姐, 也低估了整个顾家。
一想到小姐当真有可能嫁给那样的男人,顾清就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在一侧的荆傲雪:“……”
荆傲雪吞咽一口口水,忍不住瑟缩了下,提议道:“不如,我们现在去把顾小姐带回来?”
顾清无奈苦笑,道:“若只是将小姐带回来并不难,毕竟她是单枪匹马去的京城,难就难在她已经点头同意了婚事,三皇子的下人,和七皇子的管家,已经在前天就不见了踪迹,现在约莫已经将消息传到了京城了。”
顾家和百草堂,一直以来都是皇帝的一块心病,若是京城得知了消息,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眼看着顾清气的要晕过去,荆傲雪忙往他身体里注入温和的木系异能。
她跟沈绿曼对视一眼,留下一瓶药丸交代顾清老大夫服下。
她则跟沈绿曼去了厨房,借口说是要烧水。
等到了厨房,沈绿曼将水壶放在灶上,示意荆傲雪点燃炉火,然后问道:“你之前到底跟顾家小姐说了什么?”
荆傲雪委屈,荆傲雪一定要说,她将那天说的话,原模原样的说了一遍。
沈绿曼瞪了她一眼,道:“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荆傲雪挠头,瘪嘴道:“那不是人家心情不好,再问我的建议嘛,我本意只是随口一说,谁想到她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说实话,这一招……其实挺好的。
关键问题不在她说了什么,而是现在该怎么办。
荆傲雪觉得自己搞不定,朝沈绿曼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去秦家试试。”
顾白薇之所以会出此下策,也是因为秦亦舒的冷淡和拒绝。
或许顾白薇相信秦亦舒是对她有感情的,才会孤注一掷,逼秦亦舒一次,若是结果好,那皆大欢喜。
她相信顾白薇不是真的蠢,而且秦亦舒也是真的有能力。
沈绿曼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可真要心生愧疚了。”
她是女人,对顾白薇和秦亦舒之间的感情,会下意识的联想许多。
荆傲雪见状,走上前抱着她道:“不会的,大不了我帮秦亦舒反了这天下,扶持她登上帝位,到时候所谓的皇命,不还是她说了算?”
沈绿曼白了她一眼,心说:什么事情落在荆傲雪眼中,那都不是事。
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沈绿曼估计,秦亦舒有这个打算,可还没真正的决定。
可荆傲雪就能一拍桌子就定下,这可真是……
沈绿曼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道:“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你去跟秦亦舒说这件事,我去先把顾小姐,和所谓的七皇子下人抓回来,先控制眼前的势态最好。”
荆傲雪不愿意跟沈绿曼分开,上一次刘府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
沈绿曼笑着亲了亲她,道:“我如今是筑基期了,且又是完全的妖修,一般人轻易杀不死我,且要不了多久,最多三五日,我就能将这件事摆平,至于秦亦舒那里,她才是真正需要劝说的对方,你可要把她劝服了才好,不然这样的事情,还有再二再三。”
荆傲雪无奈,只能亲了下她的嘴唇,低声道:“那好,我准许你去,不过什么事都没你的命重要,顾家小姐是对我们不错,可抵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和意义,我和柳儿等着你回家。”
沈绿曼红着脸应了一声,化作血红色的藤蔓,转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荆傲雪怅然的低下头,心说:以后再也不管别人家的事情了,太麻烦!
她将烧好的热水倒在茶壶里端出去,顾清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他神情复杂的道:“你那药丸,是从哪里来的?”
荆傲雪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闲着无事便自己炼制的,既然对你的身体有好处,那一瓶就干脆送给你吧,当做是我的赔礼。”
“赔礼?”顾清不解的道。
荆傲雪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明了前因后果。
顾清怒的一拍桌子,可看到荆傲雪真诚的眼神,浑身僵硬了下,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他闷闷的喝了一杯茶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你有主意吗?”
荆傲雪知道他在讽刺,不过也体谅他的心情。
她顿了顿,道:“我媳妇儿已经去追顾小姐和所谓的皇子下人了,老大夫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秦家一趟,此事真正的关键还在于秦将军身上。”
顾清点点头,他长叹了一口气,原本骑着马过来,颠簸的一把老骨头难受的要命。
可吃了药丸之后,立刻如同吃了十全大补丸,浑身都精神起来。
他豁然站起身,道:“那好,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荆傲雪应了一声,为了节省时间,二人都骑着马,快速来到了秦亦舒府外。
秦亦舒此时正在看书,她浑身动弹不得,下人便放在桌子上,随着她视线的移动,给她翻动着书本。
见荆傲雪和顾清来了,秦亦舒眯起了眼睛,隐约猜到了来意。
她还不知道顾白薇的壮举,垂下眼眸淡淡道:“你们来了?柳儿要明日才能跟你去山里。”
荆傲雪坐在凳子上,根本没搭理她的话,直接将这件事三言两语解释了,最后道:“秦将军,此事虽然是我不对,不过顾小姐之所以会答应三皇子,也是因为你说了不会娶她。我是个俗人,不懂你那些家国天下的想法,不过我和你都给柳儿教过书。”
“《礼记·大学》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现在身体虽然不好,可我媳妇儿也承诺了几年内,一定会治愈你身上的蛊毒,你便是答应了这婚约又若何,亦或者是你悄悄地跟顾白薇成婚,只要安了对方的心,便是不圆房也没什么,反正你如今的身体也做不到那样高难度的动作,我……”
她还没说完,秦亦舒就淡淡道:“我可以圆房。”
荆傲雪:“……”
身残志坚,忍不住想给秦亦舒点个赞!
顾清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睛,干脆插嘴道:“圆房个屁,现在我家小姐都要跟别的男人成婚了,你便是有三年抱两的本事,现在也找不到人了!”
他怒道:“反正我不管,我家小姐为了你这个负心汉,眼泪都要流干了,当年你倒是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家小姐却天南地北的四处找你,原本多温婉柔软的性子,现在跟个泼……那啥,差不多了!”
“秦将军,秦战神,我知道你心系黎明苍生,你现在也没那个能力保卫国家,不如先保护好最看重最在意的人,如何?”
秦亦舒咬了咬牙,道:“你们懂什么!”
“奥,”荆傲雪和顾清异口同声。
顾清鄙夷道:“你知道吗?秦将军,我之前真的很敬佩你,小小年纪就能驱逐跶子,可你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即便是荆小友的妻子果真能救了你,你将来也注定一事无成!”
荆傲雪没说那么严重的话,只叹了一口气,道:“秦亦舒,你活的真累,若是你将来不会后悔,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了!”
秦亦舒的手指动了下,身体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她原本是动弹不得的,此刻浑身却气的发颤。
她在荆傲雪离开之后,沉思了许久,终于道:“来人,备好马车,去京城。”
下人也为她之前的状态着急,闻言立刻惊喜的道:“诶,好嘞!”
几乎在秦亦舒发话的下一刻,一辆马车就出现在院子外面。
秦亦舒:“……”
看来下人都提前备好了马车,莫非真的是她错了吗?
秦亦舒突然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她算无遗策,在战场上摆阵布局无往而不利。
可在这件事上,或许真的不像是打仗,她不能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等到身体康健,坐上金銮殿的龙椅,再八抬大轿去迎娶顾白薇。
她之前以为顾白薇会一直等她,可她忘了,没有人会一直等着她。
就像是娘亲去世几个月,父亲就另娶了新人,将她和娘亲忘得一干二净。
她垂下眼眸,咬紧牙关,被抱上马车后,她对最亲近的下人道:“取下我腰间的令牌,分成三份,分别交给暗卫,让他们连夜送给三大棋子,之前布局了几年,如今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下人眼前一亮,欢喜的接过令牌,道:“将军,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秦亦舒怔怔,在马车快速的前行之中,终于扯起嘴角露出深邃的笑意。
罢了,她活了二十多岁,也该凭着自己的心意活一回。
顾白薇,她不是不爱,她还记得小时候,在后院里孤独的练武。
可隔壁家的顾家小女孩儿,害羞的从半人高的狗洞,弯下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风吹雨打,她不停歇,那小姑娘就不会移开视线。
甚至,到了后来,顾家小姑娘还会拿了课本和女红,在狗洞边陪她艰苦学习着。
她比顾白薇年长,所谓的青梅竹马,大多体现在这陪伴上。
后来爷爷发现了,主动跟顾家长辈联络,确定了婚事,她还记得当时她面上不显,晚上却兴奋的整夜睡不着觉。
那些记忆和心情,此刻就像是在心底重现一般。
她抿紧嘴唇,希望马车的速度更快一些,三皇子那边的要求,她决定答应下来,相信暗卫送去令牌,三皇子就能看到她的诚意。
三皇子为人愚不可及,偏偏还妄想得到那个位子,如此也好,她便亲手将这个位子送给他,就看他能不能坐得稳,坐得住!
而若是三皇子既想要她的帮助,又舍不得顾家,那就别怪她拿三皇子和七皇子开刀。
反正七皇子性子懦弱,走在京城街上,突然卷入别人的争吵被误杀,也只是平常小事,不是吗?
皇帝不会在意一个懦弱的儿子,三皇子对七皇子也根本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秦亦舒冷笑,道:“车夫,速度再快些。”
车夫却突然停下了马车,迟疑着道:“将军,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顾小姐。”
秦亦舒皱眉,呵斥道:“什么叫好像?”
车夫不安的道:“是因为顾小姐是从半空中飞过去的,还冲将军的马车挥了挥手呢。”
秦亦舒:“……”
她不禁想起沈绿曼,她将这一整件事串联起来,最后无奈的道:“回去吧。”
车夫急了,忙道:“将军,可是顾小姐那儿……”
秦亦舒释然的笑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白薇现在约莫在秦府,准备接下来的婚礼吧。”
车夫闻言一喜,忙调转马车朝秦家的宅子赶去。
他们之前速度快,可走的时间并不长,等到了院子,秦亦舒内力深厚,出色的耳力已经捕捉到众人的哄笑声。
她难得的有些气急败坏,深呼吸几下才平稳了情绪。
她被下人抱下马车,下人一脸的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又是欢喜,又是忐忑,似乎生怕她要生气。
秦亦舒被她抱到堂屋的软垫下躺着,对上顾白薇脸红羞涩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你过来。”
顾白薇脸色一白,慌乱的看了眼顾清老大夫,可顾清之前毫不知情,是真的气急了才来村子里,刚才才恍然大悟,这只不过是顾白薇的苦肉计。
他气的不轻,压根儿不想看顾白薇,太伤他老人家的心了。
说起来,当时老爷得知小姐出走的态度,就有些不对劲,只是他当时心里着急所以没有多想,就连来村子里搬救兵,都是老爷敷衍着提出的。
仔细想来,老爷明明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可能跟小姐串通好了的。
他咬牙切齿,气的坐在的凳子上,背对着顾白薇。
他下定决心,回去一定好好数落老爷一顿,说起来老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居然这么欺负他这个老人家,太过分了!
顾白薇没办法,看了眼沈绿曼,对方笑着似是在鼓励她。
顾白薇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噘嘴道:“谁让你不娶我,我……我出此下策,也是你逼的。”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她平日里长袖善舞的人,可面对秦亦舒的时候,就笨拙的像是三岁的孩子,只会用伤害人的手段来面对她。
也难怪秦亦舒不愿意娶她,一定是她太不成熟了。
她怏怏的低下头,突然听到秦亦舒的一声轻笑,对方道:“恩,抱歉,之前是我不好,那请问聪明可爱的顾小姐,是否愿意给在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白薇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秦亦舒见她这样的表情,心里顿时如被针扎了一般,之前是她的不好,才会连累顾白薇小心翼翼。
她笑着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娶你,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愿意嫁给我吗?”
顾白薇忙不迭的点头,道:“我愿意!”
她咧开嘴唇大笑,恨不得在院子里跑两圈。
顾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下好了,家里准备多年的嫁妆,总算派上了用场。
顾白薇还未出嫁,就跟个新婚小媳妇儿似的,乖巧的听秦亦舒的吩咐。
秦亦舒让她坐在她身边,顾白薇就立刻坐了下来。
秦亦舒看着众人,道:“有劳了,若是不介意的话,三日后,可以来家里吃酒席。”
“三天后?”顾白薇喃喃的道:“会不会太慢了。”
顾清:“……”
荆傲雪:“……”
沈绿曼:“……”
顾白薇似乎也察觉到不对,脸色涨的通红,忙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太赶了?”
她说完,又威胁的等着秦亦舒,生怕她拖延时间。
秦亦舒哭笑不得,道:“就三日后吧,我之前看了时期,是个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而且此事不宜声张,就简单举办个仪式便是,等我登上帝位,再补给你个盛大的婚,如何?”
顾白薇张了张嘴唇,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道好。
如此一来,此事完美解决,原本就只是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苦肉计,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下人是被顾白薇气急赶走的,而不是回去京城汇报婚事的。
所以,这件事倒是一箭双雕。
既让秦亦舒决定了成婚,又让她更早的做下了决定。
荆傲雪作为看了全场的当事人,在顾白薇前来道谢的时候,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可要把我吓死了,我媳妇儿因为这事儿,都跟我发脾气了。”
顾白薇笑着道:“那又如何,你之前不是说,只要你们之间闹矛盾,你妻子就会无条件无原则的听你的话吗?若是不听的话,你教训她一顿不久好了。”
荆傲雪正想点头,得意的说那是自然。
然后……
就看到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温柔笑意的沈绿曼。
荆傲雪:“……”
一阵凉风吹过,荆傲雪总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她也顾不上眼前的顾白薇了,忙走到沈绿曼身边,提心吊胆的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媳妇儿,你听我解释啊。”
沈绿曼眉眼弯弯,道:“怎么了妻郎,我才不敢跟你生气呢,我可乖巧了,妻郎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可怕你之后教训我了呢。”
荆傲雪:“……”浑身直哆嗦。
荆傲雪忙解释道:“不是啊,媳妇儿,你能不这样说话吗?怪吓人的!”
沈绿曼立刻面无表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荆傲雪不安的看着她的背影,顾白薇走到她身边,道:“咦,看来你说的跟实际上不太相符啊,幸好我当初留了一招,没有全听你的。”
她拍了拍荆傲雪的肩膀,一脸同情的道:“抱歉啦,不过你估计有一段时间要打地铺了。”
荆傲雪闻言心中纳闷:打地铺的事情,只有她跟沈绿曼知道,为什么顾白薇会说这惩罚?
她僵硬的转头看着顾白薇,就见顾白薇耸耸肩,直接走到了沈绿曼身边,两人关系极好的聊了起来。
荆傲雪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成了关系极好的闺蜜。
不是,媳妇儿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荆傲雪哭丧着脸回到家里,憋屈的关上房门,心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啊!!!
她无奈的转身,就被沈绿曼一把推到了院门上,沈绿曼贴近过来,眯着眼睛笑道:“妻郎,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矛盾之后到底该听谁的问题?”
荆傲雪恨不得抱她大腿哀求,道:都听你的,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沈绿曼壁咚了,紧接着便是火热的亲吻。
柔若无骨的手,从衣摆摸到了她的皮肤,冬日的冷风吹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被沈绿曼撩的上火。
反客为主,搂着对方贴近自己,荆傲雪低声暧昧的道:“都听你的,媳妇儿,咱们回房间慢慢……”
下一刻,沈绿曼就变成了藤蔓,纯洁无辜的缠绕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了。
荆傲雪:“……”恩,真是好样的,一次两次都这样。
沈绿曼,你等着蛊毒解除之后,有你好受的!
荆傲雪咬牙切齿,却不想这一等,就等了四年多的时间。
转眼又是一年春季,她从修炼之中回过神来时,就听沈绿曼笑着道:“恭喜,你进入炼气十层巅峰了。”
荆傲雪挑眉一笑,道:“那媳妇儿是不是该给我个奖励,比如主动爬上我的床伺候我一类的。”
沈绿曼红着脸瞪了她一眼,道:“不害臊!”
说完,她又小声道:“我感觉这几日突破在即,等我越过锻体期,到达妖丹期,就应该可以……”
荆傲雪眼前一亮,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道:“果真?”
沈绿曼点点头,道:“恩。”
这四年间,她用了两年培育蛊毒,治疗好了秦亦舒身上的蛊毒。
秦亦舒只用了一个月,就恢复了之前的巅峰状态,甚至隐约有了晋级八级武者的迹象。
这两年,她待在村子里潜心修炼,终于在去年成为了八级武者。
不过,此事不宜声张,这些年边境不太平,皇帝因为此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秦亦舒可不想在风雨飘摇之前,将自己的本钱和盘托出,那也太蠢了。
而且她现在不光要顾着秦家,还要顾着家里的媳妇儿和三岁大的小亚人,自然不能如以前一般孤家寡人,孤注一掷。
奥,对了,秦亦舒果真不愧是战神,即便是全身都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也在成婚没多久,就让顾白薇成功怀孕,九个月后生下来一个活泼健康的小亚人,秦无双。
如今,秦无双才三岁,就已经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孩子王。
她继承了秦亦舒的体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这可把秦峥明高兴坏了,每年来了村子都不愿意回京城。
可他还要顾全大局,只能委屈的讨要几个曾孙女的亲吻,皱着一张老脸回去京城。
因为他神情伤怀,皇帝还以为秦亦舒这些年身体状态越发差了,再加上内忧外患,战乱频发,对秦家倒是越发优待起来。
可秦峥明已经冷了心,又有了曾孙女,已经默许了秦亦舒私下里叛逆的动作,如今朝政不稳,就有秦亦舒大半的功劳。
秦无双性子聪慧,武术又练的极好,虽然只有三岁,却能打败村子里十来岁的大孩子,所以这孩子王的称号,当之无愧。
当然了,她最喜欢黏着柳儿姐姐,这些天柳儿留在秦府,跟随大儒沈泰华学习知识,秦无双就算不喜欢读书,也磨着屁股苦着脸坐在一边,听沈泰华讲让人头疼不已的天书。
荆傲雪想起多日没见的柳儿,顿时十分想念,道:“既然突破了,就先回家一趟吧,我也许些日子没见柳儿了。”
沈绿曼应了一声,亲了下她的嘴唇,二人便动身回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