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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玉成和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莫凌,也同样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祖母,母亲,难道二老太爷说的都是真的?
祖父与祖母的这段感情,别说是在京都,哪怕是在整个赤羽国,那也是被传为佳话的,年过半百的祖父和祖母,这么多年来,鲜少为什么事情红过脸,夫妻两个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羡煞了多少的有情人,若是.......
莫玉成不敢再往下想。
“二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更何况,一直以来,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是邱哥的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莫老夫人抬头看向二老太爷,没有被人当众揭穿往事的窘迫,反倒是一脸的坦然,也让老太爷跟着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虽然此时他的心里也异常的不舒服,可是,以他对明兰的了解,既然明兰愿意跟自己成亲,那就说明她的心里,并没有二弟。
“这么说来,十年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莫老太爷紧紧的盯着自己枕边几十年的妻子,言语中满是凄凉。
“邱哥,你信我!这件事情,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莫老夫人只是看了自己丈夫一眼,便再次将视线,落在了二老太爷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邱哥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天儿和凌儿的那次意外,都是你设计的?”
“不错,是我!”
面对着老夫人的声声质问,莫寒霜并未否认,却有些不自然的转过了脸,却将视线落在大哥的脸上。
“在你的眼里,我永远都是当年那个,跟在你屁股后头,流着鼻涕嚼着你大哥的小子,你总是将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却从未想过,别人的想法跟你不一样!”
莫寒霜冷冷的说道,“你是赤羽国圣上亲封的并肩王,你是天之骄子,所以,你总是可以很淡然的说,权利地位不重要,你是身不由己,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这样的权利,你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忧伤明媚着,是因为你原本就拥有了这一切!”
莫寒霜的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脸部肌肉跳了跳,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道。
“你从未问过我要不要,就擅自都替我决定好了,该给我什么,我该做什么!这,就是你自以为的,你都是为了我好!”
莫寒霜见大哥一声不吭,不由再次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来,“怎么?没话说了吗?我的好大哥?”
好大哥这三个字,莫寒霜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我确实无话可说了,二弟,你的确已经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流着鼻涕叫着我大哥的小子了,原来,至始至终,我都未曾认识过你,我,无话可说。”
莫寒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夫人面前站定,大手缓缓的搂住了妻子发颤的肩膀,她手心里滴出的那抹嫣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老夫人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来,可是看向莫寒霜的眼神中,仍旧满是仇怨,尽管此事已经过去了十年,可是那种丧子之痛,却是怎么也无法磨灭的。
“好一个无话可说!”
莫寒霜听到这话,嘲讽的意味更浓了,他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嫂,视线,最终却落在了他们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上,这么多年了,还是那般的刺眼,“那你....”
“你想要的,如今都已经得到了,你还想如何?”
莫寒邱没有等他继续把话说下去,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拉着老夫人的手,转身离开,“你....走吧,就当我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弟弟,从此以后,咱们两家,再无任何瓜葛,你我兄弟,恩断义绝!”
莫寒霜看着大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袖子里的手,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莫玉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二叔莫凌的身后,推着他的座椅,紧随而去,留下二房的人一脸紧张的看着莫二老太爷,连大气也不敢喘。
今日的所见所闻,可以说是彻底颠覆了众人心中,对莫家两位老太爷与莫家老夫人之间的认知,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莫家年纪最长的三位长辈之间,竟然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
另一边,莫玉成看着祖父祖母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跟过去,反而推着二叔去了他的院子。
“近来可好?”
进了自己的书房,莫凌看着眼前与以往大不相同的莫玉成,毫无预兆的问了一句。
莫玉成手中的动作一顿,人皮面具下的脸,微微有些抽动,“二叔怎的知道是我?”
“二叔我虽然身残,却也不是瞎子,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
莫凌并没有回头去看莫玉成的脸,而是自己接过了轮椅的主动权,缓缓的朝着书桌后面的书架旁走去。
莫玉成见此,便干脆撕下了脸上的面具,有些无奈的说道,“哎,本以为我这次的扮相毫无破绽,却还是没有躲过二叔你的火眼金睛啊。”
“这次父亲突然发难,是早就设计好了的吧?”
莫凌并没有去管莫玉成,在书桌下面的某个地方轻轻一按,身后摆满了各类书籍的书桌,便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了里面的一面墙,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当莫凌转身,右手在自己的轮椅扶手下面的某个位置轻轻一碰,那面墙竟然缓缓的露出一条缝,在莫玉成的目光中越来越大,变成了一道刚好能容一人穿过的石门。
等到石门彻底的打开,莫凌再次转动着轮椅,往石门的方向走去。
“什么都瞒不过二叔。”
莫玉成见此,赶紧上前帮忙,从身后推着二叔往里走。
两人一入石门,便感觉视线一暗,随即,身后的石门,便缓缓的关了起来,与此同时,黑暗的过道里,由近而远亮起了数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