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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亩药田对这十几个青年来说,完全没有挑战。
太阳还没落山,中午加班加点的陈洋就收工了。
期间还没落下回家去看望老太太。
赵阳搬了个小马扎守着这群人当监工,一整天下来,他都不由得佩服这些人劳动力。
就连吃饭的时候,他都止不住的感叹:“实在是太可惜了。”
林芳语全天在周围村子活动,对陈洋这个地头蛇被摁在地里干活的事,有所耳闻。
见赵阳如此惦记,倍感惊奇,问:“他不是拔苗的人吗?”
“是啊。”
“那你还这么夸他?”
“拔得利索栽得好,该夸就夸啊。”赵阳说得理所当然。
林芳语无言反驳。
孙雪儿埋头啃花卷,一言未发。
吃过晚饭,两人结伴往孙家走。
关灯睡觉,一直到第二天鸡叫,赵阳才起床。
“起了吗?”孙雪儿听到动静,在窗外问。
“马上。”
赵阳麻利的穿好衣服往外走。
孙雪儿一脸愁容地站在客厅里,语气不善:“药苗又被拔了。”
赵阳若无其事的走到卫生间,孙雪儿拦在门口,急切的问:“你要怎么办?”
“谁拔的谁栽啊。”赵阳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么下去也不行啊!”孙雪儿急得眼睛发红。
赵阳装作看不到,绕开她往里走。
孙雪儿再次跟上,赵阳只得提醒她:“我要撒尿。”
“啊?”
“一起?”赵阳戏谑一笑。
孙雪儿扬起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拳,转身就跑。
赵阳揉着胸口,不满地嘀咕道:“女人摸胸为啥就不叫耍流氓?”
不紧不慢的洗漱完,回到客厅,孙雪儿还在来回踱步。
“我去找陈洋。”赵阳说着往外走。
孙雪儿再次追上来。
赵阳也没阻拦,穿过羊肠小道走到陈洋家门口。
大门紧闭。
过道口背风的地方站着一群面熟的青年。
“早上好啊。”赵阳笑着打招呼。
青年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向着赵阳包抄过来。
“情况不对。”孙雪儿小声提醒,拉着赵阳往后退。
“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先跑。”
“不!”孙雪儿攥紧他的手,语气坚决:“我要和你一起走!”
赵阳有些感动。
孙雪儿平时做事一向是趋利避害,胆子也不大。
能够为他做到这一步,是真当自己人看了。
原本是想把这群青年打服,现在看来,得改变策略。
青年们隔着两步远站定,手摸到腰后。
“别掏钢管。”赵阳冷声说道:“残了不管。”
青年们没有亮出钢管,但往前逼近了半步。
孙雪儿手心里冒汗。
赵阳气定神闲地朝院墙里望去。
鸡仔正悠闲地啄着碾碎的麦粒。
剑拔弩张的氛围,使得在场其他人精神紧绷。
“奶奶!”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吼,吓得青年们赶紧掏出腰后的钢管。
可他们的目标赵阳已经翻墙跳进院内。
“快进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青年们一窝蜂地往里涌。
孙雪儿咽了声口水,跟着往里挤。
堂屋里,老太太瘫倒在摇椅上,陈勇正焦急地打电话。
赵阳上前将他扯到身后,命令道:“把窗户和门都敞开,保持通风!”
陈勇整个人已经懵了,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赵阳暗骂一声,对着冲进来的青年们喊道:“来个人搭把手,把老太太扶出去。”
青年们看了眼陈勇,没有动作。
赵阳气得直咬牙。
“让让!”孙雪儿推着前面的人挤到赵阳面前,急切的问:“怎么了?”
“老太太发病了,你帮我抬人。”
孙雪儿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按照赵阳的吩咐抬着老太太的双脚往外搬。
这时陈勇终于回过魂来,卷起沙发上铺的凉席跟着往外走。
当赵阳选好位置要放下时,陈勇赶紧将凉席铺下,按照赵阳的吩咐调整方向。
陈勇的配合让青年们傻了眼。
“手臂抬高。”
“按着腿。”
“扶住头。”
赵阳命令着陈勇,自己下手不停。
从头到脚全部按摩一遍后,老太太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
陈勇见状,面露惊喜之色。
“还没完,口水呛到肺里了。”赵阳说着,一拳砸在老太太胸口处。
陈勇强忍着没骂出来。
砸了七下之后,老太太胸脯剧烈地胀起,紧跟着卡出一口浓痰,擦着赵阳耳朵落到肩膀。
陈勇紧张不已。
“扶稳!”赵阳低喝一声,若无其事的继续按摩。
陈勇眼眶泛红。
又一遍疏通气脉之后,老太太面色恢复如常,悠悠转醒。
“奶奶!”陈勇惊叫出声,跟着要扑上去。
“先别碰她,等救护车送医院检查。”赵阳揉了揉发酸的腿肚子站起来。
“去打水!”陈勇对着青年们命令道。
最年轻的小伙子眼疾手快,抓起一个塑料盆跑进屋子,片刻后端出一盆清水。
“洗洗吧。”陈勇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耳朵。
赵阳随手一抹,不以为然的说:“回去再洗。”
陈勇没有强求。
老太太获救大家有目共睹,青年们面对赵阳时,刚才嚣张跋扈的态度不复存在。
“行了,我先走了。”赵阳拉着孙雪儿的手往外走。
一群人目送两人离开后,围聚在陈勇周围,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赵阳真是医生?”
“他救了咱奶奶,这个人情怎么还?”
陈勇沉默不语。
半个小时后,市医院的救护车终于赶到。
看到老太太安然无事,医护人员询问还要不要去医院。
“当然要去!”陈勇焦急的说:“得去做检查。”
医护人员让陈勇上车。
救护车从孙小王村口路过。
陈勇透过狭小的窗口看到外面光秃秃的药田,掏出手机给兄弟们打了个电话。
吃过早饭,赵阳悠闲地晒草药逗俩狗。
孙雪儿依旧急得团团转。
“我要不要去请人手?”她再次询问。
“再等一会儿。”赵阳颇有信心。
孙雪儿继续来回踱步,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动静。
“我还是去镇上找工人吧。”她说着往门外冲。
赵阳也没拦她。
然而,不到两分钟,孙雪儿又跑了回来。
“赵阳!你快去村口看看!”
看到孙雪儿一脸惊喜的模样,赵阳无奈的说:“你这反应我还去看什么啊?”
那群青年一定在地里栽苗呢。
“你去看看再说!”孙雪儿拉扯着他往外走。
赵阳被她弄得吊起了胃口,不由得加快脚步。
来到村口,看到药田里比预期多出一倍的人头,赵阳惊讶不已。
“原来剩余的青壮劳力有这么多啊!”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做好事,有回报,这感觉很爽。
赵阳的嘴角抵制不住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