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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头挨头睡了一路。
回到医院，赵阳被安排在门卫室休息，张晗则去找林芳语确认下吴颖的情况。
一觉睡到下午，吃过饭，赵阳直奔病房。
门口站着两人，病房里还有个黑衣保镖，安保措施做得十分到位。
赵阳一进门，睁着眼望天花板的吴颖看过来，哑声问：“赵师傅，你说张总会收留我吗？”
赵阳走到窗前，倚着墙望着楼下的摄像机，讥笑道：“你觉得李富达会放你走吗？”
吴颖沉默不语。
半晌后，她低声说：“李总暗示我，必须咬死芳语面膜会毁容这件事。这样我可以得到丰厚的赔偿，事后也能让芳语承担脸部复原的责任。”
赵阳冷笑：“你答应了？”
“我怎么做才能脱离佳航？”吴颖哽咽道：“我多年的努力，不能毁在莫名其妙的错误上。”
赵阳看她执着的眼神，无奈地叹息一声，提议道：“你应该和张晗说种事。”
“不！”吴颖毫不迟疑的说：“我现在只信你。”
我靠！赵阳愕然道：“你的脸还没好呢！”
“脸是我的，它能不能好，我现在心里有数。”吴颖咬着嘴唇，哑声道：“我只信你。”
赵阳感叹道：“那你真是挺可悲的。”
吴颖没接他这话。
赵阳又想了想，建议道：“你目前能做的，就是当好一个受害者。”
吴颖似懂非懂：“要我实话实说？可是说实话，我可能……”
赵阳含笑望着她。
吴颖赶紧咽下后面的话，神色讪然道：“我懂了。”
赵阳漠然道：“你说不说实话，和我没多大关系。”
吴颖不解地望着他。
赵阳推了推镜框，低声道：“因为，无论你说什么，对事情的结果没有多大的改变。”
吴颖眼珠转动。
赵阳也没打扰她思考。
吴颖不再说话，整个病房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半个小时后，林芳语推门进来。
赵阳见她神情凝重，笑着问：“李富达又有动作了？”
林芳语微嘲：“继续宣传造势呗。”
赵阳沉吟片刻，追问道：“黄芽方面呢？”
林芳语冷笑道：“她们说在三天后召开记者发布会，让大家来评判到底谁是谁非。”
“三天后就要盖棺定论了，这时候有什么看家本事，都该使出来了。”赵阳握紧手机，沉声问道：“张晗呢？”
“晗姐在睡觉。”林芳语慌张的问：“要喊她起来吗？”
赵阳摆摆手：“先让她睡吧。”
正说着，张晗破门而入，气喘吁吁道：“蔡文文刚才打电话，说练习室被勒令查封。”
赵阳沉声问：“原因？”
张晗扶着他肩膀，低声道：“有人举报含光为牟取暴利违规操控艺人，收取的练习费不合理。换作平时，这件事我能协商处理。可我不在衡市，再加上网上的流言，只能接受审查。”
正在这个关口上，含光被查封，无疑是雪上加霜。
那些得不到吴颖相关报到的人，会像嗅到腥味的苍蝇扑上去。
只要有人再稍加操控一下舆论风向，整件事就会发酵变味。
赵阳见她说着说着，面色发红，神情恍惚，朝她额头伸过手去。
张晗甩头要躲开。
赵阳的手配合着她甩头的动作左摇右晃，僵持了足足半分钟，张晗无奈一笑：“低烧而已。”
赵阳急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轻声说：“身体不好就休息。”
张晗笑容苦涩：“我休息李富达可不会休息。”
赵阳闻言沉默一瞬后，对着林芳语说道：“余美人的广告宣传不能停。”
“啊？”林芳语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含光被查封，要是艺人活动再告停，就是无声证明了含光有问题。”
赵阳话音还没落，张晗的手机铃声响起。
张晗正要接听，赵阳一把抢过。看到上面的备注，他不由得皱眉。接听后，他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陈副导，你好，张总正在忙……”
“噢，没什么大事，就是含光娱乐练习生没过海选标准，你转告张总一声。”
对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迅速挂断。
赵阳看向张晗。
张晗正扶额喘息。
赵阳握紧拳头，低声道：“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你吃完药就去休息。”
张晗随意地摆摆手：“这种小病……”
“小病拖着不治也会死人！”赵阳不容置疑的说道：“林芳语，请个医生进来给她看看。”
林芳语陡然被提名，吓得一个激灵，马上摁铃喊人。
回过神来，她看向赵阳，狐疑道：“你不会看病吗？”
赵阳没回答，接着说道：“李富达这是要釜底抽薪。”
张晗自责道：“是我想当然了，我以为他会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出手。”
赵阳难得见她失落的模样，却没有打趣她的兴致，沉声问道：“你想让佳航怎么样？”
张晗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反问道：“你有办法了？”
赵阳推推镜框，高深莫测的笑道：“办法一直都有，就看你想用哪个。”
“你有很多办法吗？”张晗哭笑不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严肃点？”
赵阳笑道：“我很严肃的，你别当笑话。”
张晗脱口说道：“我想让佳航关门歇业！”
“好。”赵阳把手机递给她：“你现在给除了余美人的其他合作伙伴打电话。”
张晗接过，懵懂的问：“干什么？”
赵阳沉声道：“暂停所有合作，告诉他们等风波过去再说。”
张晗似有所若道：“变被动为主动吗？”
“对，相互留个余地。”赵阳说完，转头对着林芳语指着外面：“我们聊聊。”
林芳语不解地望着他：“聊什么？”
“你想要的。”赵阳朝林芳语使了个眼色，率先朝外走去。
许主任迎面走过来，慌张的问：“吴颖的病情反复了吗？”
赵阳指着病房里吩咐道：“张晗发烧了，病情不严重，但需要住院观察，你在旁边开间病房。”
“感冒不住这幢楼……”许主任话没说完，赵阳拉着林芳语已经走远。
赵阳领着林芳语疾步走到楼梯转角处，倚着扶手盯着白墙微微出神。
林芳语以为他是累了要喘口气，可等了一分钟都不见他说话，按捺不住问：“配方呢？”
赵阳长长吐了口浊气。
林芳语嗔道：“别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