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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林在寻找对付霍姆斯的方法,霍姆斯也在寻求对付杜林的途径,在双方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立场之后,接下来就是各自出招。
斗争,或者说战斗,从来都不是数字的游戏,不是谁的体量更大,谁就一定能够获得胜利,在没有实际的战斗一番分出胜负之前,谁都不会轻言放弃。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不管对杜林来说,还是对霍姆斯来说。
如果这次机会让霍姆斯抓住了,杜林想要成为走上巅峰就很难,任何一个聪明的政客乃至于延伸到政治家这个层次,都十分清楚如何把利益最大化。
霍姆斯今年的年纪也不算小,他的目标是下一任,这也意味着就算他能成功,他也只能干两任,之后不到两三年他就要退休了。
他完全可以把最后一任让出来,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政治利益,而他想要的这部分利益,恰恰是杜林给不了的,或者说杜林也不可能给他的。
这就会让杜林的登顶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手段,更多的运筹,所以双方从本质上有着冲突,是无法化解的。
只是双方在正儿八经的战斗之前搜集彼此情报这个阶段,霍姆斯要比杜林吃亏。
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杜林的黑材料比任何人都多,以他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甚至还牵扯到了特耐尔黄金大劫案,想要把他整下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各大侦察机关的档案统合在一起都可以开一个小型档案库,这么多有效无效的材料如果放到社会里引爆开,似乎有可能会把杜林这艘战舰炸沉。
但其实,这只是一些对政治,对权力一知半解的人的一厢情愿。
在政治上,有一些错误是不能触犯的,越线者死,这不是开玩笑。
可是,在规定的范围内如果只是做错了一些无关轻重,不伤大雅的小事情,甚至可以说连错误都算不上!
地位,权力,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想要得到这些东西,还不都是因为掌握了这些东西之后,就等于手掌攥着真理!
杀个人怎么了?
涉嫌一些犯罪行为怎么了?
有确切的证据吗?
有法庭提起公诉吗?
有人能够证明,这一切就都是杜林做的吗?
就算有,又怎么了?
杜林如今为帝国提供了超过五十万的工作岗位,每年纳税以千万计算,他的企业直接或间接的养活了大约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五十万人,超过五个城市直接或间接的因为杜林的公司收益。
再扩散到社会上,数以百万甚至更多的人和杜林的企业,和他本人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更不用说他现在是安比卢奥州的州长,统帅着安比卢奥州数百万人口以及越来越多的迁入居民。
就算他做了一点违法的事情,谁敢审判他?
帝国最高法庭?
尽管人人都知道终身大法官在获得这个特殊的称号之后就已经独立于司法部之外,但是只要一个人还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就不可能发生独立和超脱这种用来混淆视听的可能。
他,他的家人,他的亲戚,他的朋友都生活在这个社会中,这些人都在对他施以影响,想要独立?
杜林的黑材料很多,但也很没有用,因为这些东西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杜林的积极洗白让他做的善事比他做的坏事要多得多。
奥菲莉雅天使慈善基金会每年帮助了无以计数需要帮助的人度过难关,杜林每年少则数十万,多则数百万的慈善捐款让人们对他的慈善行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毛病,加上笼统计算有差不多千万人的生活受到他的影响,拿下他要付出的代价,承受的结果,远远高于什么都不做。
明明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是窟窿的人,可真想要抓住他一点两点把柄,却又难上加难。
而且对或者错,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集团就能决定的,他为这个帝国,这个社会作出的贡献,远远高于他做的一些错事,连他不信的天主都能原谅他,何况是法律?
霍姆斯的团队已经开始寻找杜林的把柄,杜林却已经把手快要攀上他们的脖子。
“我认为这个时候我们见面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艾瑞克穿着正装带着墨镜站在墓地中,他面前的墓碑上有一张相片,相片中的人看上去有些蠢,在相片的下面写着一个叫做“安普”的名字,以及他的生卒时间。
杜林就站在他的身边,也看着墓碑,以及墓碑下面放着的一束鲜花。
在他漫长又不那么漫长的生命和记忆中,安普是为数不多形象非常鲜明的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找麻烦,甚至是死了之后都不愿意放过自己还要给自己找麻烦,这样的人是杜林在两个世界遇到的唯一一个。
他是一个非常忠于自己工作,有职业道,有操守,有原则和底限的人,对于这种人杜林非常的敬佩,但也只限于敬佩。
他知道自己成为不了这种人,这种人也永远都不能够站在权力的巅峰,因为政治永远都不会干净,对于这种黑白分明,有着几乎如同道德洁癖一样的蠢货,他们要么被整个政治舞台氛围所排斥,要么就被彻底的吞噬。
来墓地见艾瑞克,顺便祭拜一下安普,一举两得。
杜林没有答话,这让艾瑞克有些无奈,他从话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击毙本,在转身的瞬间塞进杜林的口袋里,然后朝着门外走去,“东西我都写在笔记本里,看完之后我建议你最好烧掉,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不要联系我,我正在接受审查。”
面对杜林没有任何恐吓的威胁艾瑞克最后还是怂了,他按照杜林的吩咐申请了单独提审皮特,经过大概一周时间的批复他获得了这个机会。
他本以为这会是非常困难的提审,皮特在军情处并不配合审讯工作,即使上了一些措施,也不能够从他的嘴里撬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似乎非常准确的把握了自己现在的立场和定位,只有他有需求的时候,他才会主动供出一些内容和证据,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香烟、酒水、各种享受用的东西,甚至是女人。
艾瑞克做好了拿不到任何线索的打算,但是当他提出这是杜林要求的——杜林告诉他如果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就提自己的名字,结果皮特直接把和霍姆斯有关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这也让艾瑞克认识到了一个问题,杜林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至少在皮特这位土神教神使的眼里,整个军情处,都比不上杜林这个名字更具有威慑性。
也正是因为他拿到了一些额外的“报酬”,让军情处的高层非常的关注他,提前开始对他进行新一轮的审查工作,如果审查工作能够通过,晋升上校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问题。
在墓地待了一会,看着安普那张蠢到家的脸,杜林突然觉得有些有趣,也许在很多年后安普的事迹会被人们发掘出来,也许今天杜林他所做的一切,都将会成为未来成就安普的铺垫。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坚定不移要把自己法办的蠢货,杜林也转身离开,一边走,他一边拿出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内容。
在皮特交代的一些事情中,伍德兰特州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差很多,各方面的,特别是精神需求方面。
轻重工业的城市中机械和钢铁森林成为了唯一,绝大多数的人们都拥有一份高重复度高疲劳度的工作,他们被工厂压榨的不仅只是劳动力,还有精神力。
日复一日简单重复机械化的工作让他们的灵魂更加的放空,这种灰色沉重的社会色调逐渐从社会底层开始向社会高层影响。
入眼都是麻木的人群,整个州看上去工业发达欣欣向荣,可实际上社会问题也一样的凸显,比如说居高不下的自杀率。
伍德兰特州的自杀率在整个帝国名列第一,每个月都会有数百甚至更多的人选择各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短暂的生命,灰色绝望的氛围让很多人失去了努力的方向,似乎人们活着就是为了不知疲倦的工作,以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
在这种情况下,土神教在伍德兰特州的分部发展的不错,各种新鲜刺激的东西就像是在黑白世界里滴落的一滴彩色水珠,一瞬间晕染开了五颜六色的鲜活。
伍德兰特州也是土神教势力发展最为迅速的一个州,很多人一接触到土神教,就加入了这个组织。
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真实的活着,鲜血是鲜红的滚热的,感情是炽烈的奔放的……。
腐蚀这个州里的权贵阶级比在西部还要简单,只要让他们感觉到新鲜,刺激,以及手中权力的美妙,他们就会堕落,悄悄的堕落。
皮特交代了七名有具体证据的腐败官员名单,还有一些加入了土神教,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犯罪的官员,土神教覆灭的太早了。
他们刚刚把触角拓展到西部之外没有多久,就被一锅端了,如果他们不去惹杜林,说不定还能苟一段时间。
有了这些证据和材料,杜林想要让霍姆斯没有心情和时间来和自己作对,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这并不是现在,时间还早。
汽车后窗中的公墓越来越远,周围的颜色也越来越多,就在这个时候为杜林开车的会长的侄子多了一句嘴,“我听说公墓要搬到城外去……”
“为什么?”,杜林刚问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我明白了,什么时候?”
会长的侄子答道,“下半年。”
以前帝都的公墓在帝都的城市圈边缘地带,可以说在城市圈之外,但是随着帝都的扩张变大,公墓已经纳入了帝都的城市圈范围内。
随着交通的便捷,城市圈这个概念会越来越广泛,在过去汽车还比较少见的时候,离家三五公里的地方就好像已经在外地。
可现在,即使是离家三五十公理的地方,也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便捷的交通让人们对范围的理解不断的扩大。
现在看来可能离城市中心还很远的公墓其实在未来三五年内就会让人们有一些反感,会觉得那里离城市中心太近了,而且地产商们也不会放弃这块地方,公墓的搬迁必然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
这可能会让一些人情感上不能接受,不过真的动土搬迁之后,要不了多久大家也就接受了。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死了的人,都不能安生。
接下来的日子就显得比较平静,奥菲莉雅和杜林带着罗伊一起回了西部,其实按道理来说帝都这边更加的安全一点,可西部也很让人放心。
这段时间里西部出现了一名连环变态杀人狂,闹得有些人心惶惶,杜林回去也有坐镇的意思,顺便勒令地方警察局和调查局抽调全部警力,督办此事。
在公开的政府工作报告会上,杜林州长提出了“从重、从严、从快”的专项治安治理工作,联合多个部门对安比卢奥州的社会治安狠抓狠打,一时间社会风气提高了不止一个台阶,那个变态杀人狂也销声匿迹。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林继续完成自己在上任之初对西部民众的承诺,继续推动整个西部的各方面发展,也让安比卢奥州成为了整个帝国,乃至整个世界的一块模板。
绿色经济这个词,也第一次从帝国内,走向了整个国际。
——我是踏马的分割线——
“爸爸……”
恍惚之间杜林回过神来,他看着从远处朝自己奔跑来的孩子有些失神,时间过得似乎格外的快,一眨眼小罗伊已经一岁多了,甚至能够清楚的说出一些日常的用词。
奥菲莉雅站在阳光下举着遮阳伞,笑眯眯的看着小家伙扑向杜林,对于女孩来说这样的生活似乎非常的美满。
维达陪在奥菲莉雅的身边,笑声的和奥菲莉雅说着话。
感受着一个小小的身躯撞进怀中,杜林笑着感叹时间之快,快到让人一不留神,就过去了很久。
他把孩子抱了起来,用胡子在小罗伊的脸上扎了扎,孩子欢快清脆的笑声似乎也感染了他。
他把孩子放了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去找妈妈,爸爸要工作了。”
看着孩子被维达抱起来,杜林才转过身走向身后的庄园,在沉寂了一年之后,他需要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