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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离轩笑了笑。
定下进攻方案之后，莫瑜转头向着玄甲军道，“本王的五千亲兵出列！”
立刻就有五千将士站了出来，他们是平时莫瑜行军打战时，总是跟着莫瑜，由他亲自指挥的将士，带这对他的指挥和进攻方式最熟悉的五千人进帝都，自然莫瑜会更有把握。
“你们跟着本王进帝都。”莫瑜下令道，又对站在玄甲军最前面的叶素道，“叶素，本王命你带领剩下的将士守在帝都城外，绝不能放一人出城求援，也绝不能让一人进城救援！”
“属下遵命！”叶素高声领命道。
“走吧。”莫瑜大步走下点将台，他对离轩道，“成败就在此一举！”
离轩跟上他，五千玄甲军和三千北岭铁骑紧跟在他们身后，在夜色的遮掩下，悄悄进入了五城兵马司的城门守卫打开的帝都北城门。
***
皇宫的冷宫之中，蒋贤妃的尸体已经被运了出去，莫煜正在审问着看守冷宫的太监，“贤妃被关进来之后，谁与她接触过？”
“没有任何人。”那个太监哆哆嗦嗦地回答，“贤妃娘娘一被关进来，就在冷宫里面大哭大喊的，见人就又抓又挠，我们都不敢接近她，全都守在屋外。她哭叫了一会儿，就突然安静下来，我们开始也没觉得不对劲，后来送晚饭的人来了，我们才进去一看，就发现她的尸体都已经冷透了。”
“胡说，没有人接触她，她哪里来的毒药！”莫煜冷声问。
“真的没有人进去见过她啊，这冷宫的窗户全都是被封死的，只有这一扇门可以进出，我们全都守在这里，若是有人进入我们是一定会知道的。”那个太监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太监，其他太监都纷纷咐和。那个太监又道，“也许，也许是贤妃娘娘早就藏在身上的呢？”
莫煜一楞，他们查出蒋贤妃下毒之事本属突然，蒋贤妃若是事先就备好了毒药，除非是她早已抱着必死之心，决定一旦事发，就服毒自尽。
莫煜沉着脸，蒋经义真是教得一个好女儿，平时看她行事任性鲁莽，却想不到关键时刻竟有如此的决心与决断，知道她一死，朝廷就没有办法拿她要挟蒋经义了。
但是会给让自己女儿给皇上下毒，蒋经义只怕从一开始就打算要舍弃掉蒋贤妃了吧。
莫煜转身出了冷宫，匆匆向甘泉宫的书房赶去，他要立刻拟旨，下令捉拿蒋经义，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谁知道他才到甘泉宫，却见御林军的指挥使带了一队御林军将整个甘泉宫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进出。
“怎么回事！”莫煜上前怒问，“是谁下令让你们守在这里的！”
御林军指挥使冷眼看了莫煜一眼，忽然拔剑架在莫煜的脖子上，冷声道，“逆贼莫煜，谋害皇上，罪该万死，现在我等奉命将你拿下！”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莫煜吃了一惊，他目光却又一沉，“奉命？奉谁的命？”
“自然是本王的。”莫瑜出现在莫煜身后。
莫煜回过头，看了一眼莫瑜身后的离轩，还有那大批的玄甲军和北岭铁骑，他冷笑，“你居然做出这种谋逆之事！”
“谋逆的是你。”莫瑜冷冷道，“明日天下人都会知道你毒害皇上，企图篡位不成，被我诛杀于此！”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决定，世人愚昧，他们能够知道的真相也是由胜利者所公布的真相。成王败寇，自古如此，真相到底如何，根本不重要。
“呵！”莫煜讥讽地笑道，“你知道么，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小九还信誓旦旦地说你绝不会有任何不臣之心，说你绝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觊觎皇位！你还真是要让她失望了！”
“她会懂我的。”莫瑜淡淡道，“你若登基，我就没有以后！以你心性是必然会对我赶尽杀绝，到时我别说想让我父亲和兄长从西北回来了，只怕就连我的小命都难保住！”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莫煜，“还有小九，别以为你对她是什么心思我看不出来！你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她，难道现在的你就配得上！”莫煜嗤笑一声，“她若看到你现在被甲执锐闯进皇宫的样子，只怕她会第一个出手杀你！”
“是啊，所以我不想让她看到。”莫瑜笑了一下，“等她知道之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到时候，她是一定会原谅我的。”
“你就这么笃定她会原谅你？”莫煜冷笑，“告诉你，她不会，她绝对不会，你今天做了这件事，你就注定要失去她了！”
“我若不做这件事，也是会失去她的。”莫瑜笑了一声，“所以，我不如赌一把，只要我赌赢了，皇位是我的，小九也是我的，而我父亲和兄长也可以平安无事地归来。”
他抬头环视四周玄甲军和北岭铁骑的铁甲森森，还有包围着甘泉宫的御林军，他笑，“而且，照这样子看，我是赢定了。你要怎么办？莫煜，你不是一向都很聪明，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么？怎么，难道你没有算到这一步？”
“是啊，我居然会相信你。”莫煜面带嘲讽看向离轩，“我早就知道你的这位好友心怀不轨，也早就知道你近来与蒋经义有所接触，我早就对你有所怀疑，可我居然也以为你不会这样做，对你没有做出丝毫的防备。我居然跟小九一样傻！”
帝都的一切动向基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确好几次都对莫瑜起了疑心，可是却又被他生生压下，因为他原也以为那个被九方梦所珍惜的莫瑜，那个程玉楼口中有着赤子之心的莫瑜是不会同他一样追逐权力，不择手段，变成欲望的俘虏。
可惜他错了，他是真的觉得可惜，可惜那个曾经的莫瑜竟然有一天会成为跟他一样的人。
他真是觉得万分失望，仿佛幻梦破碎，仿佛眼见纯洁染上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