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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声音,三个人都愣了。
虞幼薇虽然不认识波尼·克尔斯,但不代表她不会看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身上的睡衣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而且,嘉阳国际酒店是中海这几年來风头最强劲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能在这里住高级套房的客人肯定是非富则贵。
冉习习头皮一紧,既感到庆幸,又有些紧张。
犹豫间,波尼·克尔斯已经走了过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哼道:“时间还早,你睡够了吗。”
她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一对上他湛蓝的双眼,冉习习瞬间明白过來,他是专程來给自己解围來了。于是,她立即接口道:“沒事,本來我也要回去,有点儿小误会而已。”
说罢,冉习习扭头看向虞幼薇,冷冷开口:“我已经说过了,你弄错了。在还沒有弄清事实之前,你对左一句右一句的‘贱人’,难道不应该对我道歉吗。”
说來也奇怪,她刚才还有些害怕,此刻一见到波尼·克尔斯,体内就好像多了一根主心骨似的,整个人都凌厉起來。
看來,还真的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这座靠山,冉习习连说话都一下子硬气了很多。
虞幼薇的脸色变了变,狐疑的眼神在面前的一对男女的脸上扫來扫去。
“这位是……”
她猜测着,这个外国男人大概就是所谓的什么男朋友吧。
波尼·克尔斯瞥了她一眼,就把眼神移到别处去了,这个小细节令虞幼薇满心不爽,她好歹也是个众人口中的美女,然而对方却好像对她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似的,一双蓝眼睛一直黏在了身边的女人身上,对其他人全都流露出一副懒得多看的样子。
被虞幼薇问得阵阵心烦,冉习习只好继续圆上自己刚才撒的谎:“我男朋友,波尼·克尔斯,也是我的老板。”
这个名字令虞幼薇隐约感到有些耳熟,不过,还沒等她反应过來,那个高大的外国男人已经揽过了冉习习的肩膀,带着她离开。
“不要奢求得到一个蠢货的致歉,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远离那些愚蠢的人,让他们相亲相爱一家人去吧。”
波尼·克尔斯边走边说,故意用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显然是说给虞幼薇和战行川听的。
冉习习明显还不太适应和他有这种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不过,她一想到他们还在身后看着,只好强忍着,让他搂着自己的肩膀,尽量走得自然一些,别被人看出什么端倪。
一直拐到走廊的另一头,冉习习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想要说话,波尼·克尔斯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她的唇上,轻声说道:“什么都别说,先进我房里,等一会儿你再出去。”
不得不说,他想得还是比较周到,冉习习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好跟着他一起走进他的房间。
因为下午就要飞回巴黎,波尼·克尔斯的几个行李箱都放在地上,已经整理好了一部分,还有一些东西散落在周围。
冉习习走进去,本能地蹲下來,一样样帮他整理。
以前都是阿曼达负责做这些事情,但是,因为她这一次走得太匆忙,波尼·克尔斯只好亲力亲为,而他居然也沒有喊冉习习帮忙。
“你还沒吃早饭吧。用我帮你叫客房服务吗。你吃饭的时候,我差不多就能把这些整理好了,然后你……”
她低着头,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不等说完,一股大力扯住冉习习的臂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來。
“啊。”
冉习习小声叫了起來,险些摔倒。
她好不容易站稳了,才发现波尼·克尔斯的大手一直在圈着她的腰,防止她跌倒。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和你的前夫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们昨晚旧情复燃,情难自已,那女人今天一早來抓奸的,”
他的语气不善,分明已经是在质问了。
冉习习微微垂着头,不想回答。
他沒有什么耐性地又问了一遍,终于把她逼急了,只能板起脸來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你作为上司也无权过问,”
“无权。我刚刚才把你从那么大的一个麻烦里解救出來,你连一句‘谢谢’都沒跟我说,你居然和我说无权。”
波尼·克尔斯气得跳脚,火冒三丈地向她大声质问着。
冉习习张了张嘴,有点儿无言以对。
“我沒和他怎么样。昨晚的事情,其实全都是巧合……”
说罢,她只好把在医院里遇到战行川父子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听得波尼·克尔斯直皱眉头,脸上的表情越來越难看。
“你难道不会给我打电话吗。克雷格也在,你也可以去找他帮忙,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本身就想和他们在一起。”
“我……”
冉习习语塞,一阵心虚。
他不悦地凝视着她,片刻以后,波尼·克尔斯的眼神忽然柔和了下來,轻声说道:“我不希望看见有人利用你的善良,來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抱歉,我沒有孩子,我不能体会那种感觉,但是,请你诚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对他心怀期待。”
她下意识地摇头,想要矢口否认。
“不是,我其实……”
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冉习习忽然又闭上了嘴。
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那么多呢。总觉得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我还是给你点餐吧,你需要好好吃顿早饭。”
她转身,拿起电话。
一只大手按住她,用力地将她整个人都扳过來。
“你还要我说什么。沒有,沒有,我和那个男人什么都沒有,那孩子是我生的,但是不是我的,你非要我说出來吗。你非要把我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扯开吗。好,那我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那个孩子就和战行川复婚的话,那你就错了,因为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用的卵子不是我的,你懂了沒有。”
冉习习一口气吼出來,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这才意识到,她竟然哭了。
在巴黎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从沒有掉过一滴眼泪,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歧视和刁难,她都沒有再哭过,更沒有向任何人抱怨过。而现在,她不得不说出这个巨大的秘密,她还是哭了。
波尼·克尔斯显然沒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他的手滑下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冉习习。
怪不得,她在生产之后,用刀刺向战行川。外界都说,那是因为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心理有问題。看來,并不是这样,她应该是知道了孩子不是自己的,在万分绝望之中才向战行川下手。
“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
他退后一步,脸上是凝重的表情。
而冉习习已经快速地止住了泪,她把头转向一旁,用手拍了几下脸颊,深深吸气。
“我沒事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真的不想再多说一句了。”
说完,她蹲下來,继续整理着地上的行李。
波尼·克尔斯忧伤地看着她,想要伸手把她搀扶起來,可他还是忍住了心头的冲动。他想,或许,她的确需要一点时间,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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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解释。”
虞幼薇收回视线,伸手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我不需要解释什么,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沒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战行川的脸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此刻,他的脑子里全都被冉习习的那句“我有男朋友”给占据了。他感到强烈的迷惑不解,为什么那个不男不女的老外突然成了她的男朋友。究竟是她在撒谎,还是另有隐情。
原本,战行川以为她是和律擎寰纠缠不清,现在,一下子又多出來了波尼·克尔斯,她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她到底诱惑了几个男人。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一系列的问題,令他萌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虞幼薇愣了几秒钟,沒有料到战行川的态度竟然会是如此的坚决,她动了动唇,刚想说话,余光看见,战睿珏正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皱着眉头看向他们,不知道有沒有听见他们四个人之前的对话。
“大人说话,小孩儿回房间去,”
她朝战睿珏吼了一声。
“我们改天再谈,你先走吧。”
沒想到的是,战行川居然向她下了逐客令。
“谈。谈什么。谈不结婚的事情了吗。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要延后婚期了,是不是因为她回來了,把你的魂儿也勾走了。家花沒有野花香是不是。我十七岁就跟你谈恋爱,你还有沒有良心,你为了那个贱人,你居然告诉我这个婚不结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即便是一向温声细语的虞幼薇此刻也不禁怒火攻心,大声质问道。
战行川的眉头重重一挑:“我什么时候说不结婚了。好,既然你都说我不结了,那为了让你满意,我们这个婚还真的就别结了,”
虞幼薇蓦地呼吸一滞,眼睛眯了眯,脸上的怒容还來不及收敛,显然是因为这句话而整个人彻底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