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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傅言深的身影出现在了月崂山。
确切的是出现在了静歌和卓琴的面前。
卓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抓着静歌袖子的手紧了又紧,紧了又紧,甚至一句话都不敢说。
主要是男人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
往那一杵,活脱脱一个雕像啊。
“静歌。”卓琴看了几眼傅言深,嗓子轻滚,拽了拽静歌的袖子,小声的凑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个和上次晚上来学校找你的男人不是一个呀。”
傅言深的听力特别好,卓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眉头皱着,紧紧的盯着静歌那张漂亮的小脸看。
半夜去学校找她,还是男人?!
也不怪卓琴认不出傅言深,她一向不关心财经,眼光只展望娱乐圈。
不过,卓琴还是看傅言深有些眼熟。
“他是演哪个电视剧的男明星来着?不该啊,这长相不火天理难容啊。”
不过,卓琴还是很会看脸色的。
这个男人一看就挺有钱的,长得也不错,如果真能和静歌成了,她喜闻乐见。
“哎呀,我想起来今天还有事来着,不能陪你逛了,真抱歉呀。”卓琴一脸惋惜的样子。
边说边走。
静歌愕然,不是她约她出来浪的么。
“琴……”静歌刚脱口而出一个字,傅言深的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静歌回头,狠狠的瞪着他。
“为什么不回家?”
傅言深沉着一张脸,黑眸慑人,脸色不悦。
“我忙着写论文呢。”
“忙到求姻缘来了?”
傅言深眼底压着寒意,语调很冷,薄唇紧绷着。
“这不是陪同学来的嘛。”静歌小小的叹气,看着卓琴走远了,无奈笑眯眯的看着傅言深,“既然来了,不如去求一签。”
瞧着静歌满眼的流光皎洁,傅言深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冷声道:“我的姻缘自己定,不信命。”
静歌,“……”
……
回程的路上,静歌只觉得困乏,开着窗吹着风,万分的舒服,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
“傅言深,待会把我送到学校前面那个路口就好。”静歌打了个哈欠,在睡过去之前,嘱咐了一声。
便安分的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呼吸便均匀了些。
……
傅言深站在窗边打电话,静歌窝在床上,睡得熟。
楼下传来响动,傅言深俊朗的眉眼微蹙,转身出了门,刚一开门,徐茯苓就冲了进来。
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后,一张保养合宜的脸,看不出什么神情来,只是眼睛,一直在静歌只给个背影的身上打量。
“妈。”傅言深目光不悦,长身玉立,跨了半步挡住了徐茯苓的视线。
徐茯苓还要看,可是见自己儿子明显不愿意让她见的样子,只好缓和着说道:“下楼来。”
说完,转身先走,傅言深跟出来,关了卧室的门。
“刚才我在门口看见女人的鞋了。”徐茯苓坐在沙发上,脸上有笑意,“怪不得一直没见你有动静,原来早已经有了人了。”
金屋藏娇,她这个儿子真是越老越不好掌控了。
傅言深目光往门口看了一眼,静歌那双白色的运动鞋平稳的摆在门口,那是刚才他抱她进来的时候,脱掉放在那里的。
“哪天带家里来看看,还有,没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徐茯苓的眼神难得柔软了些,泛着哀愁。
“没忘。”
“没忘就好。”徐茯苓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自家儿子,“妈不求你找个家世特别配得上你的女人,只希望你能找个心思单纯的。”
她这个儿子,长相未免太招人了些,公司又经营的好,心怀叵测的女人不少。
“知道了。”
瞧着傅言深也不爱听她唠叨,徐茯苓叹了口气,“真是儿子大了不留人哟。”
起身,走到傅言深面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明早,早些来家里吧,我先走了。”
傅言深捏了下眉心,点燃了支烟,神情严肃。
静歌下楼的时候,傅言深正站在大窗前,背对着楼梯站着,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夹着支烟,烟气袅袅,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
“傅言深。”静歌叫了一声。
他回过头来。
“为什么没送我去学校。”
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她这一睡,睡了五六个小时。
傅言深掐灭手中的烟,走过来,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微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怎么了?”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波动,静歌抬起眼来,眼里干干净净的,毫无杂质。
傅言深盯着静歌,闭上眼睛,沉声道:“让我抱会儿。”
和平常不同,傅言深此刻整个人都是过分沉默的。
静歌没说话,头依靠在他的怀中。
“今晚留下来住。”
傅言深开口,语气是不容反抗的霸道。
静歌刚想拒绝,傅言深再度开口,“今天是周末,你学校不查寝。”
他连这都知道?
静歌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傅言深。
傅言深低头凑近她的唇,轻轻啄了一口。
……
一早。
“你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餐桌上,傅言深拿着纸巾擦干净手,薄唇轻启,问着低头有些心不在焉的静歌。
“回学校。”静歌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喃喃的道。
“不回家?”傅言深再次确认道。
静歌抬起头来,看着傅言深,微薄的唇绷着,半晌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若是往年,今日是要回家和父亲一起去那里的。
可是如今,父亲在医院,家里是王亚茹和静漫的天下,她回去又如何?难道那对母女还能跟着她一起去不成?
再说了,她不希望在今天这个日子看到王亚茹。
不过,他难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静歌探究般的看着傅言深,傅言深已经起身,准备出门。
静歌自己想,傅言深一定将她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知道似乎也不稀奇。
将静歌送到学校的傅言深,驱车赶往傅家。
母亲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脸上憔悴了几许,唯有这个日子,傅言深才会看到一向强势的母亲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走吧。”
扶着儿子的手,徐茯苓迈开了脚步。
黑色的轿车一顺排开,傅言深和徐茯苓上了最前面的那一辆。
车子,径直开往墓园。
正值烈日时节,墓园一片花海,绿色的草在地上铺成了毯子,青灰色的台阶因为被打扫过,所以分外的干净。
“老傅,我和儿子来看你了。”
徐茯苓手指颤抖的抚摸着墓碑上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来,脸上的神情悲拗。
那张黑白照,和傅言深有八分的相似。
这个人,是傅言深去世的父亲,傅海。
傅言深笔直的站着,很难阔别脑海中那天的景象,父亲满身是血,被送往医院急救室,抢救无效后,被宣布死亡。
傅海死于车祸,是一场意外。
留下了当时年仅17岁的傅言深和还很年轻的徐茯苓在这个世界上。
烈日将墓碑照得发亮,在场的人心中一片灰暗。
徐茯苓又大哭一场,身子跌在地上起不来,每年这个日子,她都要老上几岁。
傅言深将母亲扶起来,安抚过后示意身后的人将母亲送回去。
自己则又在这里呆了许久,才往回走。
皮鞋踩着青灰色的石阶,走出墓园,手机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是周寅打来的。
“二哥,在名庄,来不来。”手机那端的周寅很是兴奋。
其实他和秦三都分明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去。”
傅言深沉着眉,应道。
“等你啊。”
周寅那端挂了电话,傅言深弯腰上了车。
黑色轿跑一路行驶到名庄,里面场子已经很火热了。
傅言深一推门进包厢,周寅咔咔的开了酒,举起酒瓶子道:“今个,就咱们哥几个聚,不带别人。”
说完,拎起杯子,倒满酒,递给傅言深。
傅言深修长的手指接过,坐在沙发的一侧。
“二哥,挑个日子去泰国玩几天怎么样?”
秦三手指夹着烟,已经抽了好几只,迷离着烟看着傅言深。
几个人在闲下来的时候就会聚一聚。
“正巧着你家小姑娘赶上毕业,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以后叫她小嫂子。”
小姑娘,听着有代沟。
傅言深将杯中的酒喝了,拎起酒瓶子又倒满,脸上没什么表情。
“行,小嫂子就小嫂子。”周寅一双桃花眼笑的眯了起来,举起杯跟傅言深碰了一个,就一饮而尽。
“二哥,说真的,你来真的啊。”
秦三看着傅言深,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气的周寅想踹他。
不来真的,能让叫小嫂子么。
傅言深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未做声,可是眼中的意欲表明了一切。
秦三闷了口酒,心里有话,不知当不当说,可是看周寅一直往这边使眼色,在三思虑,就没开口。
二哥的事,尤其是感情上的事,他们做弟弟的不该掺和。
傅言深喝了不少,周寅给傅言深叫了代驾。
代驾将车停在傅家门口,交了钥匙后离开,傅言深身子半倚在椅背上,长睫遮掩的黑眸缓缓睁开,正准备下车。
车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坐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