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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是两个人的事情，婚礼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就算他们把一切都决定好了，从程序上，还是要两家坐下来谈一谈的。
晏芷心在海市没有什么事情了，拍拍屁股启程去帝都。
才刚下飞机，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她正在寻找斐家的车，随手接起：“哪位？”
没有声音。
晏芷心以为打错了，刚好看到斐家的车，正要把电话挂了，对方才姗姗来迟地说了两个字：“芷心，是我。”
机场的车来来往往，到处都是引擎的轰鸣，晏芷心一时没听清：“谁？”
对方足足沉默了几秒钟，才道：“我是君霆的妈妈。”
宁纤雅！
晏芷心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这是知道她和墨君霆领证，要来发威了吗？
晏芷心深吸了一口气。
领证前她就想好了和墨君霆一起面对宁纤雅。
可这一刻来临时，还是有点……紧张。
输人不输阵。
晏芷心没有立刻应答，先上车坐稳，把情绪绷住了才开口：“宁阿姨，你好。”
对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晏芷心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酝酿大招——一直憋着气等着，果不其然，对方直接扔下一个炸弹。
但炸弹和她想的不一样。
宁纤雅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你和君霆结婚了，是不是要改口叫我妈妈了？”
晏芷心愣了愣，从善如流：“宁妈妈。”
听起来和叫何妈一样。
宁纤雅当然也能听出来。
但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愤怒，而是化不开的悲伤。
她伤害了自己的儿子，也伤害了儿子喜欢的人。
现在儿子不想见她，儿子喜欢的人也一样。
现在不是她伤春悲秋的时候，她忍住了难过，轻声道：“芷心，对不起。”
宁纤雅说出这三个字后，她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后面的话也顺了不少：“害你失去了宝宝，对不起。”
晏芷心愣住了。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从接到电话开始，她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宁纤雅可能会说的话。
比如叫她滚。
叫她和墨君霆离婚什么的。
独独没想过会是迟来的道歉。
不过，她也不可能因为一句道歉就原谅一个曾经算计她，还害她失去孩子的人。
哪怕对方是墨君霆的亲妈。
晏芷心的心情十分复杂，绷着嗓子回了一句：“都已经过去了。”
宁纤雅自然也听出来了。
宁纤雅苦笑了一声，轻声道：“我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道歉。但我很高兴你依然愿意和君霆在一起……他小时候我没能照顾好他，答应我，以后好好待他，好吗？”
晏芷心心情持续复杂地“嗯”了一声。
现在墨君霆是她的老公，她能不好好待他吗？
宁纤雅听出晏芷心的敷衍，便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你现在在哪儿？方便我去看看你吗？”
不说见面，而是主动来看，姿态真的是放得很低很低了。
晏芷心有点不习惯地拉了拉安全带：“我过几天去疗养院看外公外婆，如果你方便的话。”
刚说完，她就听到宁纤雅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