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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华子建就到了总后,去的时候先给上次到北江市来考察的总后那个孙将军去了一个电话,孙将军对华子建突然来京,也是有点惊讶的,不知道华子建有什么事情,不过作为上次对华子建的好感还在,孙将军也热情的邀请华子建过来看看。
等华子建的车到了复兴路总后大院的门口,就见那个孙将军从门口的一个车上下来,接住了华子建,两人聊上几句,孙将军就带着华子建的车进了大院,在门口是的时候华子建还不觉怎么样呢,进来总后的大院,华子建才懂了什么叫一个‘大’字,这里面宽敞,空旷,虽然没有什么几十层的高楼大厦,但走进这里面,还是让人有一份震撼和肃穆。
要没有人带路,华子建真怕自己就算是进来了,也找不到东西南北,一路上听着孙将军的介绍,华子建才知道,总后设有司令部、政治部和财务、军需、卫生、军事交通、油料物资、基建营房、审计等等众多的部门。
两人谈着话,就到了孙将军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谈不上奢华什么的,是很普通的,就连座椅什么的,都是很笨重的那种钢管椅子,华子建心中也是啧啧称奇,都说现在军队怎么怎么样的,但最近感觉,比起地方上来,还是简朴了许多。
等勤务兵给华子建和岳副市长倒好了水,孙将军就问:“这次华书记到北京来有何公干啊。”
华子建从包里掏出了那个刚刚审批到手的特种钢材项目报告,递给了孙将军说:“这次来主要是跑立项报告的,现在报告到手了,回去之后我就要开始拆迁建厂了。”
孙将军略 微的流露出了一点惊讶,说:“你的立项报告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华子建轻描淡写的说:“也不快啊,一两个星期了,这次我是专门找到的总理,是总理给发改委下的指示,所以我一来,就拿到了报告。”
“这,这也太急了一点,总理也很支持这个项目啊。”
“是啊,是啊,总理还说了,让我们早点上马,不过就是总理不说,我也是一定要赶快动的。”
“奥,这是为什么?”作为孙将军,那也是做过很多项目的,但像华子建这样敏捷的速度,他真还没有见过,特别是地方上,一个项目没有一年半载的,根本都研究不出一个结果来,但华子建的速度这样快,显然对军方就造成了麻烦。
华子建端起了茶杯,喝了两口,发觉竟然是茉莉花茶,他历来是不怎么喜欢这种茶叶的,但也不好说自己喜欢铁观音,就放下了茶杯,说:“不快不成啊,那个研究特种钢材技术的合作方,现在一登报,找他们的人就很多了,这人一多,他们就有点心动起来,你也知道,商人吗,商人重利轻别离,何况别人给出的价格是我们的几倍,这一家就想要反悔了。”
“这怎么能让他反悔呢?你们有合同吧,白纸黑字的,他不怕吃官司?”
华子建摇下头说:“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但人家不怕受罚啊,合同上有违约金的比例,人家说认账,我还能怎么样,所以只有赶快的吧厂子建起来,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了,这也是为什么总理亲自到发改委给我们审批这个报告的原因,总理也不想这个技术最后转到越南去。”
“奥,是越方想要购买?”孙将军自言自语。
“好像是吧,最近我就听他们整天神神秘秘,具体情况现在还不好说。”说完华子建也是满面忧愁的摇摇头。
“这样啊,那是有点问题了,我们要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这个技术绝不能从中国流出去,这可是关系到国防的大事。”
华子建也连连的点头说:“是的,是的,所以我才说来见见你,看看你们研究的怎么样了,要是研究好了,我们就一起赶快动工,要是研究的没有结果,那我就只好先自己动手建厂了,不过这样就是规模小了一点,但也不怕啊,以后还可以逐步的扩大规模,对不对。”
“恩,也是,不过到底我们怎么定的,现在还没有结论出来,这样,你们先坐坐,我去安排一下待会吃饭的问题,一会就回来。”
“哎呀,孙将军你太客气了,我这个人是不怎么挑剔的,搞简单一点就好。”华子建笑着说,心里想,开什么玩笑,一个将军还用亲自去安排酒宴,拉倒吧。
孙将军就让另一个军官进来,陪着华子建他们先聊着,自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华子建本来今天心中还是很不安的,现在看到孙将军如此,心情大好,他知道孙将军干什么去了,看来自己这疑兵之计初见成效了。
他站起来,好整以暇的在孙将军的办公室来回转悠起来了,这里的东西华子建都有点稀奇,弹壳也能做成一艘军舰,刺刀还能成为装饰品?
那个陪同的军官口才也是不错,华子建看到什么地方他都能很快的解释好一会,一个破水壶,他都能扯到上甘岭战役上去,华子建这次来到北京,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个军官,加上上次吃烤鸭时候的那个服务员,都给华子建生动的上了一课,什么是好嘴,这才是好嘴,比起过去自己认识的,对,最厉害的要数洋河县那个刘乡长了,那一张好嘴也是口吐莲花,但要是他过来拜见一下这两位大师,估计刘乡长也会自卑的痛哭起来。
这样等了好一会,孙将军才匆匆忙忙的返回了办公室,过来对华子建说:“华书记啊,听说你来了,我们总后的副部长也想见见你,说你对我们支持很大啊。”
华子建呵呵的笑着,说:“哪有什么支持啊,不是我们的项目还没开始合作吗?恩,不过见见也好。”
说完,华子建就跟着孙将军出了这办公室,本来华子建的意思是让岳副市长一起跟着去的,但孙将军很委婉的说:“岳市长陪着我们张处长坐坐吧。”
岳副市长和华子建对视了一下,两人点点头,岳副市长也就留下了。
华子建和孙将军绕了好一会,才在一个三层的大楼前停下,那楼前有四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站岗,见了孙将军和华子建都行礼致意,华子建一下有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也敬个礼意思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穿军装,敬礼有点不合适,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也就混了过去,上楼,就到了一个门口。
孙将军很小心的敲敲门,有那么几秒之后,里面才传出了一个很威压的声音:“进来。”
打开了门,华子建就看到里面一个巨大的会议桌,会议桌上是好几块墨绿色的军用毯子覆盖着,在房间的最里面,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看到了华子建,他也一下站了起来。
空气似乎凝固了,这位将军的气场强大得让人无法喘息,就一眼,仅仅就多看了一眼。就让人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是钢铁与鲜血中灌铸而成的猛兽。
孙将军赶忙给华子建做了介绍:“这是总后的张副部长。”
华子建赶忙点头,说:“幸会,幸会。”
孙将军有对张副部长很恭敬的说:“部长,这是北江市的市委华书记。”
张副部长就伸出了大手来,嘴里说着:“我听孙将军介绍过你啊,今天一见果然是年轻干练,不错。”
两人的手就握在了一起。
华子建现在稍微的镇定了一下,却有了一个很奇异的不解,这个孙将军的军衔是中将,但这个张副部长的军衔才是少将,怎么孙中将反而对张少将如此的恭敬,这个问题纠缠了华子建好长时间,直到后来返回北江市,有一次见到魏将军的时候,才问明白,有的将军是有军衔,没军权,比如搞技术的,搞音乐的,坐在研究室写文章的,在军校做教授的。
虽然同为将军,但比起靠军功起来的正经,实权的将军,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张副部长有50岁的样子,说话也是铿锵有力,果断干脆,他们一起坐到了那张巨大的会议桌旁,两个参谋进来给华子建他们倒好了水,张副部长就说话了:“我听说特种钢材项目最近有了一点变化,怎么样,能不能稳住啊,要是顶不住,我们可以出面?”
华子建忙客气的说:“哪能动用到你们啊,我正在想办法,现在立项报告已经审批了,总理也同意了,后面我只要加快急进度,应该问题不大。”
华子建的回答的等于是没有回答,这些情况想必刚才孙将军已经给张副部长汇报过了,张副部长的意思是说,华子建能不能吧技术控制在自己的手上,等军方最后的研究结果,华子建肯定是在装萌吃相,要是换个人,比如是李云中,或者秋紫云他们,必定是马上就能知道华子建的企图,但这两个将军和华子建的交往几乎没有,他们对华子建的手段一点都不熟悉。
所以这张副部长觉得应该把话说透一点:“华书记,我们是这样想的,你现在要尽力的保证特种钢材的技术在你们手上,我们正在加紧研究,你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小问题,我们也很谨慎,恐怕要有点时日才能确定下来。”
华子建对这个张副部长尊敬那是真的尊敬,但却不会任凭他们摆布的,华子建想,我现在把技术帮你保管好,最后别的厂来三活动,两活动的,人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在北江市傻等着,你们到人家那里去办厂了,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华子建也很惊讶的问:“难道你们还没有研究好啊,哎呀,那可是等不住你们了,要知道,这技术资料还在对方的手上,我们总不能去抢吧,而且这家公司也是和别人合作的,是一个亚太什么大公司,除非我们敢于冒险,不怕国际议论的谴责,直接上公安,灭了他这个公司,恩,但这也不好,以后恐怕北江市就不会有人投资了。”
张副部长邹了一下眉头,这个市委书记,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不过是暗示他可以想点别的办法稳住对方,拿到资料,他却直接想到明抢了,这地方的领导啊,素质就是很一般了,这样的事情能动刀动枪吗?瞎扯淡!
迟疑了一下,张副部长说:“现在难道只有这一个方法才能保住技术资料吗?”
“其他办法我也没有想出来,昨天见总理的时候,我们也谈过这个问题,所以总理才赶忙让发改委连夜开会,通过了这个立项报告,我来就是问一下,看样子你们还没商量好,那我回去就先动手建厂了,不过你们放心,将来生产的钢材,肯定是优先销售给你们。”
张副部长站了起来,在办公室走动几步,皮靴把木地板压的格格着响,他说:“对了华书记,要是换个地方建厂,你怎么想?”
华子建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来,摇摇头说:“那肯定不好,现在我们和技术方签订的协议就是北江市建厂,要是我们一说换地方,那违约的责任就是我北江市了,对方肯定马上就和我们撕毁协议,这肯定的,我现在就是要让他们一点借口都没有,按照协议的条约,用最快的速度把厂子建起来。”
“不过华书记啊,听说你资金不够啊,还准备和我们借用一点。”
“资金是不够,但没有办法了,能搞多大就多大吧,规模可以慢慢上,这不成问题。”
华子建断绝了张副部长所有的退路,这也是今天华子建既定的目标,自己在这里是没有什么关系,更不可能左右军方的思路,但自己会施压,自己会编故事,就不相信你不紧张,只要你紧张了,你也就落入了我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