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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黑色的石头人忽然出现在战场,他们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而且可大可小,能够分开,又能够自由结合……他们一出现就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双方很多士兵,最后双方不得不暂时停战,以躲避石头怪物的追杀,只有先祖觉得,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控制住这些怪物,哪怕他在战场上已经处于劣势。”
“于是他就这么去做了……那天夜里,先祖沐浴焚香,留下了一篇遗言,以防不测,然后就一个人带着剑,进山寻找石头怪物去了……”
听到这里,俪子也不自禁地来了兴趣,心情也有些紧张起来,问道:“然后呢?”
“然而大军在山外一直等待到天亮,始终不见先祖大人出来,正焦急的时候,敌人的军队忽然来袭……”
“大军在遇袭之下伤亡惨重,但一直顽强奋战,直到鲜血流遍了大地,染红了山石,忽然……整座山开始动摇起来,一点一点生出眉眼,生出手臂、双腿,化作……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石头巨人……”
“然后呢?”
“黑色石头巨人没有说话,没有分辨敌我,好象一出现就是为了杀戮,他出手一击,便是铺天盖地的飞石降临,将无数人砸成肉泥;再一挥手,又是大片的地面变成地刺,将人戳得千疮百孔,满地残肢断体、血流飘杵,黑色石头巨人却毫不停歇……”
听着织田香描述着家族里记载下来的传说,俪子也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窗外面随时就会有一个邪恶的黑色巨人出现似的,不由得把衣服裹紧了一点,继续问道:“再然后呢?”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云气如漩涡卷动,然后九天之外一道巨大的电光劈开天幕,一直轰击到黑色石头巨人的身上!”
“一击之威,惊天动地,整座山,不,整个黑色石头巨人,一下子就被击得碎石粉尘,再也没有了痕迹。”
俪子等了半天,不见织田香再往下说,不由得道:“就……就这样?”
“嗯,家族的记载就是这样,”织田香有些歉然地说道。
“这可真是……让人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俪子有些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织田信长会突然出现,然后带着麾下的军队,与邪恶的黑色巨人血战一场呢……只是一道莫名其妙的闪电就消灭了巨大的敌人,感觉有些象是神怪小说里的情节……”
织田香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可是,俪子姐姐说的那样,不也是神怪小说里的情节……”
说完这句话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对天皇陛下说话,立刻吓得跪拜在地,双手与额头触地,紧张地道:“对,对不起,俪子姐姐……喔不,天皇陛下,我不该这样对您说话,请,请您责罚。”
少女说话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可见心中的紧张。
俪子反而被她逗笑了,伸手把她扶起来,说道:“没必要这样紧张,织田香……我说过的,你叫我俪子姐姐,把我当作你的姐姐就好了。”
“可,可是,天皇陛下……”
“我要生气了!”俪子故意板下脸:“现在我的说话不好使了是吧?我以日本天皇的名义命令你,只准叫我俪子姐姐,此外的任何称呼,都算你犯了忤逆天皇之罪!”
“不要!”织田香本能地惊呼一声,随即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无奈地皱起小脸:“好,好的……天皇陛,不,那个,俪子姐姐。”
少女并不笨,当然知道俪子是在跟她开玩笑,展现来自天皇陛下的温柔和亲近。
不过日本阴阳家在这么多年里,受到正面社会,尤其是以天皇宫为代表的政府力量的打击和压迫,实在是太大了,来此之前家族长者千叮咛万嘱咐的慎重态度更是加重了这种恐惧,使得少女很难轻松自如地与俪子正常交谈。
俪子也看出来了,于是没有继续和少女纠结这个话题,重新问道:“这场战斗的前后,你们家族全都记载下来了?”
“哈依!”
织田香重重地应了一声,说道:“是的,因为当时的事态发展实在是太过诡异,紧跟着敌人的军队又杀了过来,家军现看不敌,生怕全军战没,后人无法得知当时的真相,于是当机立断,用刀割破了手指,以自己的鲜血在战衣上记载下来了事情的经过。”
“也就是说,这份记载至今还保存着?”
“是的,一直供奉在家族的宗伺里,如果陛下需要……”
“嗯?”
“呃,那个……如果俪子姐姐需要……”
“暂时先不急,”俪子想了想:“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织田家怎么跟安倍家族处在了一起?”
“是这样的……”
织田香悲伤地低下了头,“那场大战的结果后来大家也全都知道了,织田家军全军尽没,失败了。由于先祖之前的一些处事,失败后织田家的下场……很不好,幸好织田家也算是阴阳家的一脉,先祖的妹妹织田小姐当时也是有名的巫女之一,关键时候安倍家出手,护下了织田小姐这一族分支,也就是我的祖上了……”
“喔,原来是这样。”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少女细说,俪子也能猜出七、八分,阴阳家血脉只是一方面,当年织田小姐的美丽也是天下闻名的,这点从现在织田香尚显青涩,却已经很美丽的面容上可见一斑。
说不定当时安倍家的先祖对织田小姐有什么想法也说不定,这个可能性其实很大,不过从现在来看,织田小姐似乎并没有从此嫁入安倍家,这却是有点让人意外。
织田香少女心慧,大概也是猜出俪子正在想什么,低声说道:“织田小姐以自己是巫女之身,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好在安倍家族一直对她保持了相当的尊重,于是织田小姐一直用全部心力护持着织田家的旁支一代,终身未嫁……”
“那你……”
“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或许织田家还能保持住自己的姓氏,”织田香苦笑道:“可是后来又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