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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夫都如此慎重,老太爷虽然知道现在送孙氏出去养病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为了红裳腹中的胎儿,老太爷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连商量、犹豫都没有便命人马上把孙氏送到山上去静养。
不过老太爷老太太也知道山上清冷,所以特意命人取了大毛的衣服与毛皮的褥子、补品给孙氏,命雅音等人好好伺候。
对于老太爷来说,红裳腹中的孩子可是极其重要的;老太爷当然也担心莲、琴两位姨娘腹中的胎儿,可是她们的孩子因为是庶出,而且老太爷已经有了儿子,现在他最想要的是孙子,哪里能容红裳和孩子有半分闪失?
还有一样,孙氏只不过是个妾,为了她让全府的人有危险,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连让她到后园中静养都不可能。
孙氏现在正在晕迷中,所以并不知道她已经被抬到了马车上;虽然雅音也在院子里哭求老太爷派去传话的人,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心意已决,哪里会听雅音一个丫头的话儿?
孙氏被送走前,老太爷使了人告知赵一鸣;赵一鸣虽然多少心中有些不忍,不过也知道恶寒的可怕,所以他一样是同意父母的决定——雅音听到老爷使人传来的话后,真得死心不再哭求了;她没有旁的法子,只得收拾东西跟着孙氏上了山。
红裳听到孙氏再次晕迷的事情。不觉一愣,然后失笑:“真是有些高看她了。”红裳原以为会孙氏想的法子,是要证实她得疾病不是“恶寒”,没有想到她居然用了最笨的一个法子,这根本不能救她。
红裳却想错了。孙氏如此做是因为看到赵一鸣昨日对她的怜惜,她认为她如果半死不活的,赵一鸣不会狠心赶她出去的;而赵一鸣一开口留下她,便会让红裳心中不痛快,她也能小小的出口气。
只是孙氏算错了:赵一鸣是对她有怜惜,多年相处哪里能没有些感情?可是赵一鸣做为一家之主,他哪里会为了一个妾室。让全家人冒风险?更何况红裳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孙氏这一次又错在了自视太高:总认为赵一鸣的心中。她还是不同的。
鱼儿和画儿也都轻轻摇了摇头:孙姨娘看来是真得急糊涂了,平日里挺伶俐的一个人儿,没有想到会把她自己逼到了死角上。
孙氏在半路上醒了过来,当她发现自己身在车子里,并且正在赶路——还不是去庄子,而是送她到山上的家庙中时便气急败坏起来;当她再听完雅音的话后,再也忍不住大大的发作起来;可是她一生气却忘了她现在是在车子上。打人时一个不小心自己翻出了车子,差一点摔到车子下面,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做罢。
雅音劝解着孙氏,告诉她老太爷和老太太安排了炭火,家庙里不会太冷的。
孙氏却只是呆呆的没有回应:她担心不是家庙冷不冷,而是她这一次犯了大错!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真得生了她的气。
孙氏在车子上发作的事情,当天便被车夫们传回了赵府;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对孙氏的怜悯之心全消失不见了——这个孙氏实在是不识大体,她虽然是病着,可也不能因她一人而不顾全府上下的安危吧?还大大的发作?她以为她是谁。左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如果不是看她病着,现如今就发卖了她!
赵一鸣听说此事后,眉头也是皱了皱,心下闪过一个念头:孙氏这一次晕迷是不是装得?或者是有什么蹊跷——她是不是为了要留在府中才如此做的呢?赵一鸣现在对妾室多少有了防备之心,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凡事只往好处想了。
赵一鸣心下思量起来:也许孙氏还应该在家庙好好的收收心性才对。
魏太姨娘听到孙氏在车子上的发作。忍不住轻轻一叹:“她想一个月内回来是不成了,就算是我们设法,她能在两个月之后回来就不错了。”
香草默然,心下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两日后,赵一鸣就被大夫们确定没有什么事儿,便回到了红裳房中。
孙氏一走,赵府居然一下子就风平浪静,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就连赵一鸣也不禁生了疑心:难道在暗中做怪的人真是孙氏不成?不过真得是孙氏,她走了以后,应该不会让府中如此平静才对吧?不然大家不是对她都有了疑心?
赵一鸣同红裳、于钧闲话时提及了孙氏走后的情形,三个人虽然都对孙氏有了疑心,却不能由此就断定那暗中之人是孙氏:如果真是孙氏,以她以往的手段,现如今府中怎么也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
不过,赵府难得平静无事,让红裳和金氏都有了歇口气的机会;而这样的安宁让莲、琴二位姨娘更是放下了不少心。
转眼就过去了多半个月,红裳和金氏这日下晌无事在一起闲话。
金氏因为听了红裳的话,对赵一飞不像原来那样不假以辞色:虽然常常会被赵一飞逗得恼起来,但赵一飞并没有因为她恼了而远她,反而对她更亲近起来;金氏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只要赵一飞能安安份份的守着她和女儿,就算他没有很大的本事儿,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女人,说倒底所求不过如此,只是男人一般都不知道,或是想左了。
红裳看金氏今日又有些懒懒的:金氏如此已经有几日了,便关切的问道:“槿柳是不是这两日哪里不舒服?”
金氏歪在榻上,连说话都有些懒懒的:“这是在嫂嫂这里,我也就没有那些讲究,倒放肆了;嫂嫂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不太想动;也许是因为府中一下子没有了什么事儿,所以心劲松了的缘故吧。”
红裳听得心中一动:她知道孙氏那里有药,赵家这些年来一直无所出就是孙氏捣得鬼;不过好在那药并不是绝对的让女子不能生育;二房夫妇出府有三年多,金氏回府后,那个孙氏在红裳的眼皮下只动过一次手脚——不过除了害到薛氏,并没有害到任何人;也因为孙氏那一次动手害人,让红裳对孙氏关切了许多,所以府中众人的饮食一直没有什么问题;金氏如此犯懒,会不会是有喜了?!
红裳不好直接说出来,怕万一不是反而害得金氏伤怀;她看了一眼宵儿对金氏笑道:“让我们的女大夫给槿柳瞧瞧吧,如果有什么不好再叫大夫过来看看;如果什么事儿也没有,倒也去去我们心病,免得我看着你这样不放心。”
金氏看向宵儿笑道:“我就是怕叫大夫麻烦,所以才不让菊意她们去请大夫的,倒是忘了宵儿就是大夫了。如此,就劳烦宵儿了。”
宵儿笑着行了一礼:“二夫人折煞奴婢了。”上前轻轻搭上了金氏的脉。
过了一会儿,宵儿又换腕给金氏请脉,然后看向金氏嘴边含着笑意道:“二夫人的月事是不是过了有一段时日了?”
金氏听了摇头道:“我的月事一直不准。”虽然口里这样说,倒底是生养过孩子的人,金氏因为宵儿的话心跳得有些快了:难道自己有喜了?
宵儿看向菊意:“夫人上一次月事是几日可还记得?”
菊意掐着手指算了一下:“我们夫人的月事一直不准,不过依着上个月的日子算,大约过了有半月了。”菊意的心儿也在跳,所以声音都有发颤。
宵儿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整了整衣裙对着金氏拜了下去,脸上笑嘻嘻的:“婢子向二夫人讨赏!夫人大喜!”
金氏和菊意等人都是一脸的惊喜,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侍书三个人也对金氏拜倒讨赏,金氏才双眼微红的道:“我大喜?我、我,我喜从何来?”
红裳听宵儿的话,知道自己所想不错,便假意嗔了宵儿一眼:“做怪的丫头,还不快快明说,让我和你们夫人安心!”
宵儿笑道:“唉哟,奴婢说得不明白嘛?”然后捂嘴笑道:“可能是婢子一时高兴坏了,只顾着讨赏了——这却是被菊意姐姐带坏的;二夫人,您一准儿是有喜了!就是请十个八个的大夫来请脉,你也是有喜了!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金氏的眼睛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一下子伸手握住了红裳的手:“嫂嫂,嫂嫂,嫂嫂……”却只是唤嫂嫂,什么也说不出来。
红裳轻轻拍了拍金氏的手:“大喜事儿,太好的事儿了是不是?我们不掉泪,我们应该笑才对;来,拭拭泪,你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不能太过激动的,什么事儿都要小心在意了。”
金氏在红裳的安抚下平静了一些,脸上便有了红晕:“让嫂嫂见笑了。”
红裳轻笑摇头:“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为你高兴。”
金氏如果这一次能一举得男,赵一飞应该会更收心才对:有了儿子和有了女儿,对于男人来说是不同的,他的责任就要大多了。
金氏取手绢拭泪,菊意几个丫头也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红裳看着她们主仆笑道:“二夫人有喜,人人有赏!哪个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报喜?赏五两银子!其余人,一人赏八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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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带着红衣和红裳出来打劫:亲们,有一张是一张,推荐票、粉红票统统留下!
红衣和红裳大叹所遇非人:亲妈后妈也就罢了,亲们,有票打发她几张,我们姐妹家里还一摊子事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