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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牯山的育马牧场都在考虑着种马的事情,现在有两匹出色的世界级种马将到国内来配种的事情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吹过了牯山市所有育马牧场。现在说的牯山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县了,包括了原来的四莽清山县,经过几年的发展,这两个县连原来的县城都快不见了,原来的老县城人几乎都搬进了牯山市,两个老县城一大半的面只都划成了大大小小的牧场。
而在滨山区最为繁华的步行街,新开了一家有格调的法国餐馆,主厨也是正儿八经的法国洋鬼子,这里吃饭那叫一个贵啊,不过吃的东西倒是挺正宗的,只要你掏的起钱,什么法国的松露啊,鹅肝酱之类的应有尽有。
现在顾长河就站在这家法国餐厅的门口,有点儿颇为犹豫的要不要进去。正在犹豫的功夫听到身后传来了好友郑亮的声音。
“怎么着,咱们的传奇骑师也不敢进这个店,那这里的菜要贵成什么样子!”郑亮一瞅到门口犹豫的顾长河顿时开口说道。
现在的顾长河说是牯山第一骑师已经是没人可以反驳什么了,不提刨皮刀这种逆天的成绩,还有皮里阳秋这种千年老二,同时好时节也是由他策骑的,可以说在过去的几年中一直在赛场上呼风唤雨,骑师中唯一可以和顾长河一较长短的就是美国骑师马克·迈尔森,他是风行者的专属策骑师,同时还是黑色龙神,金属质感等冠军马的策骑师。
当然了现在郑亮也不再是几年前的实习骑师了,现在的郑亮策骑着几匹不错的赛马,虽说只在去年赢得过一次i冠军,但是ii和iii可赢了不少,不相信的话看这小子手中转着大众帕萨特的钥匙就知道,现在郑亮同学正是意气风发着呢。
“我怕是宴无好宴啊!”顾长河忧心的说道。
郑亮伸手一拉顾长河的胳膊就往里走:“有什么好不好宴的,是好宴咱们就吃,不是好宴咱们就找机会请回去,这事儿还用的着商量不成!”。
站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对着顾长河问道:“仇刚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仇刚那里忙着呢,他的马房新接了一位马主的活儿,有仨匹马今天正好要入厩正忙活着呢,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晚点儿来”顾长河说道。
虽说嘴上这么说,但是顾长河知道,仇刚恨不得今天不来呢,因为今天这事情不论怎么样都伤感情。
郑亮一听连忙问道:“马儿怎么样?如果好的话向马主推荐一下我呗!”。
顾长河说道:“你手上的马还不够?都快四匹了吧,还要问马?”。
“花钱的地方多啊!你是没交女朋友,不知道这女人就像是人民币做的漩涡,多少都能给你吸下去”郑亮笑着说道。
顾长河看了郑亮一眼就不说话了,对于郑亮的女朋友顾长河没有兴趣评价,但是有点儿郑亮没有说错,这女人就像是金钱漩涡,身上背着个包没有一千块说背出去丢人,除了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儿之外,还有个本科学历,在顾长河看来就没什么优点了,败家娘们罢了!
但是这是人家郑亮的事情,人家愿意在这样的女人身上花钱,而且花的还是自己的钱顾长河提了一两次之后也就不再提了。
“对了,仇刚离开了普格林顿,你怎么不离开啊,我听说很多老板想着让你策骑他们的马,你要是跳出来估计现在的收入还能增加不少,一半不敢说,百分之三十没有问题”郑亮说道。
顾长河听了笑道:“人的精力有限,一天八儿场的策骑下来,哪能说的上发挥全部水准,我不像是仇刚可以开马房,而且我现在马房挺好的,并不限制我接外马的策骑,是我自己不想接这么多罢了,钱多点儿少点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现在一年下来两百多万的收入够用的了,我更多的想要冠军,世界级的冠军,要这东西离开马房就不明智了,你没听说马克也准备签金帜马房了,还有劳伦老师,我要是出走,那不成的逆市而为了嘛”。
“听说明年就开始三冠赛了,到底是不是真的?”郑亮说道。
有三冠赛就说明至少又多了几个i级别的大赛让大家抢奖金,不论是对于骑师还是马主来说都是好消息,经过几年的埋头发展,牯山马会的在册马匹不光是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准,而且超过了一千匹大关,要求马会增加比赛数量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起来。
现在对于牯山赛马圈来讲,最为感兴趣的就是牯山三冠赛的消息,这东西一直说了几年了就是不见影儿,什么时间多长的距离现的怎么传的都有。
另外一个就是提高比赛奖金的事情,虽说和国际接了轨,但是国际上人家给牯山的还是iiiiii,也就是中国级别的一级二级和三级赛,并不是国际主流的gigiigiii级别,其中最为主要的说白了就是奖金的问题,两三百万的i吸引不了国外的强马加入竞争,比赛的含金量自然不足,这东西谁都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奖金。
迪拜人办了这个世界杯为这么这么多马主一窝蜂的凑去,大家都明白,此无他唯有钱耳!
但这个事情同样传来传去的一直没有消息。
现在牯山赛马圈儿一股劲儿的想和广市别苗头,大家的意思是咱们才是全国第一赛马场,你们广市除了靠着国家许可发行彩票之外,别的拿不出手!
当然了广市马会也同样看不起牯山马会,在人家看来自己是根红苗正,你一私人马会连个发行马票的资格都没有,跟咱们怎么比!
因为这个事情,牯山的《赛马》和广市的《中国赛马》一直打嘴仗,几乎一期都没有停过。这边讽刺那边作弊连连不知羞耻,那边讽刺这边一辈子发行刮刮卡的命,反正两边的马迷们都喜欢看本地杂志踩对方,所以说每期这样的文章都有,为了发行量,两边杂志社都不怎要ae的,这点上大家思想一致:销量才是王道!
顾长河摇了摇头:“我真没听到什么风声!”。
两人这边说着说着就走进了大门。
“请问,二位有预约么?”一进了大门,立刻就有一位洋妹子操着一口还算是流利的汉语问道。
“熊先生订的位子”郑亮说道。
“请跟我来”说着服务生就带着两人往里走。
也不知道是法国人本来就有这习惯还是入乡随俗,这里也有了包间,服务生带着两人到了门口的时候,轻轻的敲了门,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这才伸手推开了门,示意两人进去,等着两人进去了之后又帮着带起了门。
“来了啊!”
原本坐着说话的熊明和杭远看到了顾长河和郑亮两人进了包间,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迎接两人。
而在这一刻,心思细腻的顾长河就觉得心中友谊的小船说翻议员翻了,现在的两人还是几年前的样子,身材都保持的不错,看样子手上的活儿都没有放下,不过望向自己的眼神确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己经没有几年前说出去走走看看的豪情,目光之中分明赔着小心,不再是记忆中骑师班的同学了。
郑亮这边有点儿马大哈,直接往方桌旁一坐:“随便吃点儿就成了,干什么挑这地方,我们这里也就是泡小妞的时候会请人到这里吃!太贵不实惠!”。
听着郑亮一说,顾长河不由的心里又叹了一口气,郑亮的一口我们这里就已经表明了大家之间的区别,或许这话是无心中举,但是却暴露了郑亮心底最深处的感受。
“长河,你也坐啊,站着做什么!”杭远走了过来帮着顾长河拉开了凳子。
熊明也笑着说道:“早就听说你现在是名震赛马圈了,所有的一哩以下的赛道纪录都是你创下的,真不得了!”。
“主要是马好!”顾长河客气的坐下来说道。
熊明和杭远两人也挺无奈的,现在两人回首一看那满脸都是泪啊,原本许下的高薪水只拿了一年不到,确切的说是十个月,然后就以财务不好实际每月只拿到了百分之八十,然后是百分之七十,两年时间一过,原本的官办成了私营,大家到手的薪水就剩百分之四十,剩下的成了绩效奖,但是从来没听说谁拿过这东西,一直撑了这么多年,现在眼看着马上连这四十都没有了。
马会已经是资不抵债连赛马场都抵给了银行,又哪来的钱给工人们发工资,原来一直欠的钱也泡了汤,老板现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老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杭远和熊明没有想到这还没有到三十年呢,自己两人就成了丧家之犬,回到了故乡,但是此时故乡带给回家游子的并不是温暖,而是冷冰冰的敌意。
杭远和熊明两人重亲拿到了资格,但是找工作四处碰壁,别说有人雇了,到现在三个月了,连面试的资格都没人给。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今天才硬着头皮过来找朋友帮忙,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重回牯山赛马圈,哪怕是从头干起两人都愿意。
两边都明白这次饭的原由,但是开始大家谁都不提就这么点上了菜一边吃着一边等着仇刚过来。
仇刚其实是仨人中最不想来的,因为顾长河和郑亮都是骑师帮不上什么大忙,而自己是练马师,马房里有马啊,有向马主推荐骑师的权力。
一直挨到了半个小时,仇刚这才‘姗姗来迟’。
看着人都到齐了,杭远和熊明相视了一眼,然后熊明开口了:“今儿请哥几个来,就是看在以前大家相交一场的份上,拉兄弟们一把,我们现在拖家带口的,不看在我的份上,也请看在我的孩子面上,你们这几位当叔伯的搭把手,现在咱们两家已经大半年没一分钱的进账了,我们这边都快奔三的人了,除了这个还能干什么”。
杭远也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一想起来就后悔没有听长河的话,落到了这地步!虽说怨不得人,但是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啊,咱们也不想别的就要一个机会,哪怕是从扫马厩的活儿干起,咱们都二话不说!”。
仇刚、顾长可和郑亮现在听说了,全国很多二线城市的赛马搞不下去的消息,但是帮着这两人找工作,仨人都无能为力,仇刚是可以雇用两人,但是自己的马房已经满员了雇了这两人不说解雇现在工人,赔多少钱的问题,关健是不论是骑师协会还是练马师协会,仇刚那边都没法交代,除非仇刚不想在牯山赛马圈混下去。
郑亮听了同样叹了口气:“哥们,说老实话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真的不敢帮你!我们要是帮你了,明天我们自己就成孤家寡人,过街老鼠了,你们这是为难我们啊,要是有一线可能,我姓郑的都不皱下眉头,皱一下我是你孙子,但是,唉!”。
“周胜都有个机会,我们两人就不能给个机会?”杭远说道。
周胜就是那个作弊被送去判了刑的,表现良好坐了两年牢之后回到了牯山等着禁赛期过了之后又重新考取了骑师执照,半年前正式的重新上了赛道,赢得了一场iii比赛,因此还以浪子回头金不换,上了《赛马》。
杭远和熊明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周胜有这机会,就不能让自己重头来过。
郑亮好悬的没有脱口而出,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忍了下来。
在牯山的赛马圈,或再缩小一点儿骑师协会和练马师协会看来,周胜是犯了错的,受了惩罚之后事情就可以清零了,而杭远和熊明这些人和周胜不一样,这些人就是叛徒,而且还是回来和自己抢饭碗的叛徒!
所以说虽然牯山马会这些人仍然可以考取骑师和练马师执照,但是想得到一份工作?别想了,没有一个马房会雇佣你,也没有一个马房敢把你推荐给自己的马主,因为要是这么做了,你将会得罪一大批人,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
这不光是情感问题,而且还是利益攸关的大事情,现在牯山学院毕业的练马师和骑师每年毕业的过二十名左右,就这样还有至少三分之一失业分流的,要知道牯山学院培养出来的练马师和骑师占到了牯山马会的百分之八十还强,人称牯山系,三铁之一同窗抱团话语权相当的大。
虽说像杭远熊明这些人也是牯山学院的一期二期毕业的,也能算是牯山系成员,但是这些人在很多牯山学院毕业的后辈们心中己叛出牯山系去了,这些人甚至比对手广市培养出的练马师更招人恨。
现在这些人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抢大家的饭碗,在后辈的牯山毕业生眼中这特么的也太轻巧了。
牯山赛马场就这么大,每年的机会几乎就是定量在那里的,想出头就要抢,原本就已经够激烈的了,谁希望自己多出来这么多对手,而且还是经验丰富的对手。
正想着减少点儿竞争呢,就算是没叛徒这位说法,也想着把人数弄少一点儿,更何况是现在不把你给踹出去,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仇刚想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哥们,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今天帮了你,明天我走在练马场就没人会理我了,我这刚结了婚一家老小每个月也是人吃马嚼的”说完伸手从随身带着包里拿出了一叠子钱,一看四摞儿也就是四万块。
“要不你们去广市试试吧,你们的水准并不差!”仇刚把四叠子钱推到了两人的面前:“这算是我给哥几个的路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