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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说？
他不敢！
子也非鱼、安知鱼之乐，但若是子是鱼呢？他一直以为长生只是人类的异想天开，哪怕是地球联邦的一些高层明显展现过异样，但他也只是认为地球联邦在基因工程上取得了突破，但现在听起来，里面有内幕。
“你是说，地球联邦一直都在研究长生药剂？”大校按捺不住心情问，“不是说对基因修改的技术取得了突破，但还处于试验阶段，耗资巨大，而后果也很大……。”
他猛地顿住。
处于试验阶段？耗资巨大？后果也很大？后面两个他信，但是前一个，他不信，2015年的时候就有报纸说处于试验阶段，但是到了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还处于试验阶段？你蒙谁呢，再加上关于基因研究隐隐约约被遮掩，他感觉到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个秘密。
“基因修改技术是取得了突破不错。”萧离淡然，“实际上，取得突破的不仅仅是基因修改技术，而是整个基因领域，我们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比如说克隆技术，再比如说基因移植技术。”
“但是……。”
他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倾听他的话，“谁告诉你，长生只能通过基因技术来实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利用能量刺激细胞活性，也是长生技术的基础技术之一，这一点，涅槃先生或许会很清楚，对吗？涅槃先生。”萧离看向涅槃，“在你通过意识传输技术夺取圆古大师的身体之前，你曾经利用能量刺激过圆古大师的细胞活性，使他的身体强度呈现微弱的增幅。”
努力装作透明人，生怕自己听到不该知道的秘密的涅槃在被萧离点名之后也不得不苦笑着说道：“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而已。”
实际上也是小小的研究。
射线生命和人类不一样，它们不属于碳基生命的一员，也不属于硅基生命，它们是黑洞死亡之后喷发出来的信息和射线交织之下的产物。是一种特殊的生命体，没有实体、只有灵魂和凝聚的射线。
对比起生命短暂的碳基生命、对比起充满缺陷的硅基生命，射线生命在生命组成形态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天然就拥有堪称无限寿命的他们对于生物的研究几乎等于零，但他们对生物的研究几乎等于零但不代表他们对生物技术就一点底蕴都没有。
他们的底蕴就在于黑洞死亡时喷发出来的大量的信息。
这些信息来自于宇宙各个文明。是黑洞鲸吞宇宙质量时不小心吸纳过来的信息，对于黑洞本身来说，这些信息毫无意义，但对于继承了这些信息的伽马文明来说，这些信息就是他们的黑洞母亲遗留下来丰厚遗产。
他们就像是那些躺在父辈遗产上吃饭的富二代一样。在没有将这份遗产挥霍一空之前，他们的人生是辉煌璀璨的，其实说起来，躺在父辈遗产上的伽马文明虽然特殊，但在宇宙中就不是独一例，至少萧离知道有一个文明，就是和他们一样躺在父辈遗产上吃饭的富二代，而且那位富二代明显比伽马文明继承到的遗产更加丰厚，它就是《星际穿越》里面的地球政府。
他曾经接触过五维幽灵，知道地球政府通知的移民型文明是它们认定的子系文明。从科技发达上来看，五维幽灵绝对超过黑洞，前者是一个文明，虽然是高维文明、虽然灭亡了，但留下来的科技绝对超乎想象，而后者只是宇宙中的一个天体，尽管特殊，但也就那样了。
“看来有机会，应该回《星际穿越》世界一趟。”萧离在心底暗中想到。
涅槃小心翼翼的看了正在思考什么的萧离一眼，然后轻声说道。“我们研究的方向是如何激活地球人的细胞，使他们感受到自己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目前是展现神迹时赐予信徒福音……你们地球人的神话传说里不是有神降临时赐予信徒福音吗？我们就是仿照那个来做的。”
“它可以让信徒感觉到暖洋洋、刺激细胞活性，使它更活跃。从表象上来说，就是让地球人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充满活力……我们对地球人人体研究就止步于此了，我们从未想过在地球人身上投入过多的资源，因为……那对我们毫无意义。”
根据计划，他们会以诸神的名义降临地球，引导地球人走上魔法文明。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要披着人类的皮来生活。
“那也是一份技术。”萧离笑看着涅槃，“而且，一个百来人的文明，你们能够抽出人手来研究人体，看来你们获得的信息里面有关于人体的研究。”
不过百人的文明，若是人人都是天才科学家，当然可以在各个方面推进文明的科技进展，但很明显，伽马文明里面的人不是个个都是天才科学家，甚至有些人连科学家都谈不上，最多算是对科学有一定了解、接触过科学的普通人，这种人连给科学家做助手的资格都不够，拿什么来推进文明的科技进展？
这样一个几乎不可能大而全的文明，研究了对他们陌生无比的碳基生命，而且还取得了一定的突破，他们继承的遗产里面没有关于碳基生命研究的信息鬼才相信。
人体研究牵扯到生物、基因、射线等多个领域，对于一个成熟的高等文明来说，要研究它自然不是问题，但伽马文明虽然是高等文明，但它远远谈不上成熟，躺在父辈遗产上吃老本的富二代和白手起家打天下的富一代，从能力上来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有一点。”涅槃讪讪的说道，不敢看萧离的面孔，“但只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
“心虚了？”
萧离眼珠子没有任何转动，看都不看涅槃一眼，“但是我要你的信息……你所在知道的全部，不能有任何隐瞒。”
“如果有……。”
他悠然的背负双手，“我不介意让你再次品尝一下你之前遭受过的痛苦，而且比那还要痛苦，毕竟有些手段需要一些工具配合才能够使用出来。“
大校闻言就知意，他笑着说道：“刚刚在车上有一些手段施展不出来。不仅仅因为没有趁手工具还没有合适的环境，但这里就不一样了。”
“我们可以用镊子将他的指甲一根一根的拔出来，又或者将蚯蚓塞进他的耳朵里，那蠕动的蚯蚓会在他的耳朵里面钻。钻破他的耳膜，然后钻进他的脑袋里面。”
“别……。”涅槃闻言就吓了一个哆嗦，这都什么人啊这是，地球人都这么凶残吗？不是说那些凶残的人都生活在古代，而现代是充满人文关怀的世界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凶残的人？
“我说……我都说。”
“肖刚。带他下去说。”萧离对旁边一个军人示意一句，然后笑容一收，“至于其他的人，你们按照高登弗兰说的去收集提供伽马文明射线生命降临的躯体，虽然不确定伽马文明是否会全体成员一起降临，但有备无患。”
“对了，另外问一句，蚯蚓真的会钻破耳膜、钻进人的脑袋吗？”
“我也不知道。”
……
一艘宇宙飞船内，高登弗兰面色平静的等待着一名男子宣告仲裁委员会的决定，“原则上同意高登弗兰的申请。但考虑到生存家园号宇宙飞船需要人驻留，我们会留下三分之二的成员驻守生存家园号宇宙飞船。”
生存家园号宇宙飞船，伽马文明的大本营，也是最高杰作，它庞大、臃肿、但充满无可匹敌的战争能力，一艘宇宙飞船就可以轻松覆灭一个文明，乃是伽马文明的最强战争堡垒。
“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驻守生存家园号吗？仲裁委员会还真是谨慎，哪怕是我描述了通过意识传输机器降临地球没有任何危险，仲裁委员会也给出了保守的答案。”
“这种答案对文明来说是非常谨慎而妥协的，但可惜的是……你们面对的是一个高等文明。它不是谨慎就可以战胜的，唯有投降，才可以保留元气。”
心里想着，高登弗兰微微叹息一声。叹息即将结束的伽马文明，对于伽马文明这个辉煌璀璨的文明来说，投降是一个低人一等的屈辱词语，但是宇宙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当低等文明面对高等文明的时候，低等文明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有的时候连投降这种充满屈辱的姿态词语都不会有，有的仅仅只是毁灭。
对于高等文明来说，本文明的成员数量并不是问题，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吸纳别的文明成员来补充自己文明，人口在文明战争中的作用已经没有丝毫半点，甚至在科研中，人口的作用也被降至最低，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创造出大量的本文明成员，在忠心上，绝对超过战败投降的文明，他们唯一需要对方的就是科研资料，以及天才，但可悲的地方在于，有时候本文明的科研资料和所谓的天才都不被对方文明放在眼里，他们带来的仅仅只是毁灭。
就像是黑洞母亲死亡时释放出来的信息里描述的一样，偶尔有低等文明遭遇高等文明，等待他们的是各种各样的宇宙天灾。
比如说超新星爆发、比如说莫名其妙经过的中子星、星球爆炸、星系毁灭，甚至是黑洞如同鲸吞大海一样疯狂吞噬一切质量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些结果带来的无一例外都是文明毁灭，甚至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就这样成为宇宙的尘埃，没有任何人记得、没有任何人关注，连存在的痕迹都无，可悲到极点。
“果然啊……。”高登弗兰心底叹息摇头，“我做的才是对的……有时候投降不是屈辱、而是保存文明火种的最好方式……尽管他不会被人理解……但是……我有必要背负起延续文明火种的责任。”
“哪怕是伽马文明死得只剩下我一个了，只要那个计划还能够展现，文明就能够延续，就像是父系文明为了子系文明的成长付出生命的代价一样，我们毕竟是一脉相承的文明。”
他没考虑过逃离或是将一部分成员送出去、也没考虑过留下某种机器等待将来的重启。
前者在被高等文明盯上的时候并不奏效，哪怕是以光速逃离，逃得过高等文明的追杀、也逃不过宇宙的蒸发，而后者即便是他留下了机器，也逃不过高等文明的搜索，对于高等文明来说，宇宙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它会记录下你在过去所做过的一切事情并以信息的形式向宇宙扩散，而高等文明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们可以观测到宇宙记录下来的信息，在他们面前，所有的小动作都是没有意义的，非但没有意义，反而会彻底激怒对方。
停顿了片刻，高登弗兰就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提供大家降临的身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们通过意识传输机器将自己的意识传输过去就行了。”
“你不回去吗？”
“不了。”高登弗兰摇头说道：“我还有一些研究需要收尾，所以我会暂时停留在生存家园号上一段时间来处理我自己的研究，等我把所有的研究收尾之后就会和你们汇合。”
“什么研究那么重要？”男子眉头一皱，“而且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怎么能定位到你留下来的躯体？”
“有人工智能在。”高登弗兰说道：“他会处理好一切的，至于我的研究，是对奇异粒子的二次改造，也是微观蚀刻技术的一种进化版本，虽然它才刚刚起步，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重要，它可以改进奇异粒子的一些缺陷。”
“好吧。”男子点点头，“我先走了。”
“去吧！”
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高登弗兰穿过三个拐角，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第一时间摁下了按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