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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厕。
刘敢大呼了一声爽。
旁坑一男子笑道:“汝是骂爽,还是尿爽?”
刘敢没想到旁边有人,答道:“是尿爽,更是骂爽。”
那男子回道:“文子安心胸狭隘,只怕不会就此揭过,你可当心。”
刘敢道:“多谢兄台,不知兄台大名?”
那边道:“不才李术,我走先了,你慢玩。”
慢玩?在厕所有什么可玩?
刘敢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二人自始至终没有照面。
李术此人的名字倒是略有耳闻,似是陆康手下从官。
寿宴大厅。
酒过三巡,鹿龟酒的名字可谓在此次大寿中大出风头。
刘敢一回来,发现自己带来的两坛鹿龟酒已经被喝了个底儿掉,还有两坛好酒也难逃幸免。
“无双,你这两种美酒真是美味至极啊!”
“是及是及,老夫品酒多年,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美妙口感的美酒。”
“喝过此酒,以前喝的哪里还是酒,简直就是马尿啊!”
“如此好酒,要是以后再也喝不到可咋办,这酒可有卖?”
……
一大堆人凑到刘敢身边,皆是讨要好酒的,刘敢宠辱不惊,逐一应付。
然而,此时有人却看不过眼了。
“刘敢,听闻汝结草莽而破黄巾,杀了‘截天夜叉’何曼,是也不是?”文稷的声音传来。
刘敢不禁眯起了眼睛,此人还真是喜欢找茬。
文稷继续道:“如此说来,汝武艺定是不凡,可敢与我上台较量一番,以武助兴,也好让陆公见识一下年轻一辈的风采!”
陆儁拍手称赞:“大善,子安惜日败黄穰的风姿如今仍是历历在目,两位俱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今日有幸得见,乃是人生一大快事!”
桥渊道:“今日乃是陆公大寿,动刀动枪,成何体统?”
陆儁笑道:“以武助兴,点到即止,双方大可一展拳脚,胜者,当有彩头,岂不妙哉!”
陆康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无双,你意下如何?”
见识过文稷在门外的“霸王举鼎”,刘敢深知不是此人对手,又岂会被激将。
当下,刘敢起身:“子安兄乃堂堂郡丞,怎能随意与人动手,万一有所损伤,吾岂非置百姓存亡于不义?”
“早听闻子明兄剑术了得,愿与子明过过招,博众位一笑即可。”刘敢选择捏软柿子。
陆儁顿时骑虎难下。
“子明乃陆公长子,陆公大寿,岂有干坐之理?”李术忽然出言,紧接着,与刘敢目光一碰,微微一笑。
“如此,献丑了。”知道避无可避,陆儁倒是不拖沓,率先站上大堂,拔剑而立。
刘敢也是站了出来,拱手说:“哪位将军借剑一用?”
李术道:“接剑。”
下一刻,一把十七寸的青铜剑落入刘敢手中。
“多谢。”刘敢拜谢后,持剑而立,面对气度翩翩的陆儁,风度不减:“陆兄方才说胜者当有彩头,不知准备了什么彩头?”
陆儁不知刘敢几斤几两,不过想来能破黄巾军的人物,想来也不是易与之辈,暗自有些后悔刚才的冒失。
陆儁道:“无双可有提议?”
刘敢淡淡道:“子明若胜,我自送十坛自酿美酒,若我胜……”
“你待如何?”
“听闻子明有一宝剑,名曰出尘。”刘敢眯着眼睛看向陆儁,他明显看见陆儁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在场众人或许只有他和陆儁两个人知道,这把出尘剑是有故事的。
出尘剑,名字是大乔取的,也是大乔所赠。
刘敢无意中听小乔说起过,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想把大乔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的冲动。
为什么呢?
就因为他是陆儁吗?因为他喜欢大乔?
刘敢扪心自问,他自己也不知道。
陆儁答应了,陆康的声音忽然传来:“点到即止,不可闹出事端。”
“请赐教。”
双方同时施礼,下一刻,金属的兵戈交错之声此起彼伏。
陆儁剑术偏守势,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有攻守兼备之长,每招攻势,势大力沉,讲究的是一个契机。
刘敢基础不稳,但胜在剑走偏锋,出奇制胜,每每出招变化都十分精妙,难得的是他出剑速度奇快,陆儁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很难有机会反击。
“一剑下天山!”
“大漠孤烟直!”
“长虹贯九天!”
刘敢为了震慑作用,不时喊出一句句看似剑术奥义的剑招名字,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就像那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不知情的人,却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不少人都把刘敢当成了深藏不露的超级剑客。
在王越的悉心指导下,此时的刘敢剑术方面已经略有小成,还有一点值得一提,那就是陆儁的剑招路数,刘敢是大致清楚的。
陆儁曾经教过小乔剑术,小乔跟刘敢切磋时所使剑术并不高明,这也是为什么刘敢初学剑术就敢找陆儁比剑的重要原因。
陆儁的剑术,并不咋地。
刘敢则不同,他虽然没有将王越的剑术练至登堂入室,却也深得王越剑术的精髓奥妙变化。
所以,刘敢的一招一式,都比陆儁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陆儁要输了。”
文稷目光老辣,第一时间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差距,惊叹于刘敢剑招精妙的同时,也看出来刘敢火候尚浅。
此子绝非我对手!
文稷暗暗后悔刚才没有坚持与刘敢比试,一是他放不下面子以官压民,二是他不知刘敢的武艺深浅,万一输了老脸就没了。
对面,深谙剑术的李术也看出了场上局势,只见他高举酒杯,朝文稷遥敬一杯,笑地颇俱深意。
两人都是陆康的左膀右臂,只是两人都看彼此不顺眼,原因无它,只因陆康一旦升官,留下来的庐江太守之位,极有可能落入两人手中。
眼看陆儁落入败势,文稷渐渐坐不住了,他忽然想到今天是陆康大寿,若是长子在众人面前输了,陆康在面子上肯定也是挂不住的。
“两位剑术精湛,堪称少年英才,我看的手痒难耐,加我一个!”
文稷一语道出,人便挟剑而去,一剑刺向刘敢背后。
“卑鄙小人!”刘敢暗骂一声,眼看陆儁要落败,却被人来了这么一手,心情十分不爽。
回身一剑荡开文稷的偷袭,刘敢并不想就此放过陆儁,手中长剑宛若一条灵敏的毒蛇,飘忽不定地刺向陆儁。
陆儁实力不济暗暗叫苦,招架之际差点被刘敢一剑刺中肩头,好在紧要关头文稷及时挥出一剑。
“叮!”兵戈之声响起。
刘敢被迫退后数步,文稷一招得逞,再出数剑,每剑都用尽全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力压刘敢。
刘敢有苦难言,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下,不一会儿就被逼入墙角,退无可退。
“文子安,我来会会你。”一道声音传来。
下一刻,李术加入战圈,两位庐江大将,战成一团。
此时,明眼人都看了出来,这场比武已经变得不再纯粹。
“够了,都停手!”
陆康面色难看,沉声呵斥,众人这才长吁了一口大气。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