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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却空荡荡的,糟糕,难道他们下去了?
傅辰和邵华池现在在棺材下方,那个棺材底部有个机关,机关下是通往地下的入口,他们走下梯子,那里面是一一间间空荡荡的牢房,也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用的,确定这里没有机关后,两人开始寻找出路。
傅辰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灼热的气息,转头观察了下却什么都没有。
邵华池看到傅辰几次三番停下来,冷淡的问道:“是不是发现什么?”
傅辰摇了摇头,看着四周,“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这里应该还有人,王爷,我们务必要小心。”
在听到傅辰的话时,邵华池很明显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幅度太小,并未引起任何注意。
两人刚到一个转角,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过,傅辰就被一个毛怪扑上了。
“小心!”邵华池要去拉,却被兽化的毛怪给用身体撞击到了地面,头部受创,重重摔向地面,晕了过去,眼皮挣扎想睁开,努力去抓住傅辰,却碰不到人,傅辰……
缓缓闭上了眼。
傅辰看着毛怪像是一条小狗一样,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东嗅嗅西闻闻,犹如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并没有恶意,地下牢里传来了走路声,没有刻意放轻,是刚才发动机关要杀了他们的铠甲人。
傅辰从刚才这两个怪人出现的时候,就发觉从两人站的位置有些意思,从先后来看,他们反而是以毛怪为主的,这个毛怪显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这就更让傅辰奇怪了。
傅辰示意自己要站起来,毛怪表示自己懂了,慢慢站了起来。
傅辰轻轻从后面半搂住毛怪,一手掐在毛怪的脖子上,毛怪以为傅辰在和自己玩,高兴地哼哼哼笑了起来。
当铠甲人出现的时候,傅辰不冷不热地说:“你想让他活命就最好不要再动任何机关,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同伴被你们打晕,而做出什么激烈的行为。”
铠甲人见傅辰不但对“宝藏”有企图,甚至还反腰一口,挟持了毛怪。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眼前这种人。
暴怒地看向傅辰,几乎要吞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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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也是剑走偏锋,在双方对峙中透过之前的蛛丝马迹,彻底让铠甲人不得屈服,谁叫他只要有异动,毛怪就会攻击他。
后来只要铠甲人有所动作,或者对傅辰不利,毛怪就会冲过去和铠甲人对峙,最后打累了,铠甲人也不想动了。
他根本动不了傅辰,只要有毛怪护着。
铠甲人妥协了,很是不甘,傅辰才知道,铠甲人和毛怪居然是孪生兄弟,铠甲人叫单于,毛怪叫单乐,他们幼年因遇到了种族毁灭的事,这对兄弟从小就分开了,那时候经历了几十年的屠杀的他们已经人口越来越稀少,这些年单于东躲西藏,在外面学会了不少技能,也会多国语言,好不容易躲开了追杀的耳目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只是弟弟根本不认人,说话也不会,甚至连靠近弟弟都一脸排斥,这让单于很难受,可这是他唯一的兄弟,最后的族人,无论单乐什么样他都会好好照顾,只能暂时在这洞穴里守护着弟弟。他们的血液也是有区别的,谴族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继承那特殊的血液,比如这对兄弟中,只有毛怪才是真正的谴族首领的血统,也就是内定的王。
傅辰也奇怪,既然他们是孪生兄弟,那么单乐怎么会如此喜爱自己。
“你之前用过什么东西吧?能拥有我们谴族人的气息。”动不了傅辰,单于几经权衡后,最终还是打算先将那些仇怨放下。
傅辰也不隐瞒,说了在戟国皇帝这儿吃到的药丸。
单于冷笑,迸射出痛恨的事先,“那是我们族人的血肉做的!你吃的八成是我们的父亲的血肉!!”
单于憎恨着,傅辰这才后知后觉察觉,难怪以前李皇那些药师,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块肉……
心中对李皇的残酷无情,他早已了解,这时也谈不上可恨还是可叹,实事造就了李皇,也同样衍生出谴族的毁灭。
“那个人是谁!?”单于说的是把他们族人当做药丸的人,其实他心中有了想法,但还不确定,因为当年李皇是最后帮助他们种族的人。
“戟国皇帝李變天。”
“果然是他,除了他还有谁!我早该想到的!”单于低吼道。
单于还在愤怒中,毛怪一直磨蹭着傅辰,傅辰有些不自在,“他会一直如此吗?”
“我不知道,他并不粘我。单乐第一次在你身上闻到小时候来自父母的味道,自然对你有所不同,我们谴族人从来都是认定就不会改变。”单于咬牙切齿,万万没想到居然要对个仇人和颜悦色,虽然傅辰并不是直接加害者,但他到底吃了谴族人血肉做的东西。
“你恨我也没用,就算我不吃,也会有别人吃的,而且你也许不知道,你们谴族人的血肉,一直被用在战场上。”
“李變天,李變天!”单于愤怒的模样,让毛怪有些害怕,抱紧了傅辰。
其实看的出来,单于百般不情愿,但是他拥有谴族人的传统,那就是守护他们的王,因为作为王的单乐认同了傅辰,他只能暂时妥协。
天空中,双星汇聚,御机星,天御与天机两颗双子星,孪生兄弟。
傅辰见解除了危机,观察了下邵华池的头部撞击,幸好不厉害。
单于看着傅辰的行为,忽然开口道:“你想杀他,我可以代劳。”
“为何如此说?”一般人会这么说吗,到底他和邵华池一起进来的,怎么看也都是同伴。
“你不用骗我,我们谴族人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哪怕你掩藏的很好,但你看着他的目光,是含着一丝杀气的,就在刚才他昏迷过去后。”这种杀气淡的几乎察觉不到。
“……我没想过。”傅辰否认着,至少他现在只想离开。“带我们出去吧。”
傅辰将昏迷的邵华池背在身上,也不理会单于调侃的眼神,单于觉得傅辰这个人特别复杂和有趣,虽然不喜欢,但不可否认,刚才的每一步机关,没有此人的提醒,这支队伍不可能活下那么多人。
“你们过来,就是想要宝藏吧,现在不想要了?”
傅辰不喜欢单于说话带刺的感觉,并没有回答他。
倒是旁边的单乐发现傅辰的关注力不在自己身上后,闹了起来,在他们出去找剩下的士兵时候,单乐带着傅辰拐了个弯来到了这座地下洞穴最神秘的地方,单乐按了几个关卡,根据阵型图来走,单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机关却是非常熟悉的,到底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只见地牢瞬间下沉,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他们走下台阶,眼前豁然开朗,那果然是真正的宝藏,至少足以让谴族人复兴。
也许除了谴族人自己,没人能懂属于他们的机关术。
而这个宝藏存在的目的,也是希望集齐世间仅有的谴族人,所以所有机关破解并没有特意刁难,可以说只要是谴族人就一定能轻松过关,最关键的还是血液。
不过按照单于的说法,他和毛怪大概是世间仅存的,最后的谴族人了。
毛怪单乐带着傅辰一路走向更深处的地方,那才是谴族人真正的宝藏,满眼都是数不尽的黄金,各种早就失传的古籍,珍贵的草药……
单乐拉着傅辰,杂乱的长长毛发里,一双藏在里面的双眼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傅辰,就像个求表扬的孩子。
傅辰微笑着,却是一掌劈向单乐,单乐被劈晕,倒下。
在单于还没有反应的情况,傅辰就将人扔到他怀里,“不想报仇吗?如果想,与我一起出去吧,那些害过你们的,一笔笔还回来,而且你们的王,也许很愿意和我一起。”
……
邵华池醒来的时候,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大殿上。
他身边站着忧心忡忡的士兵,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而那些可怕的血麟蝶却全部消失了,也没了那些可怕的机关,这里就像一座普通的大殿,主帅就在一旁昏迷着,他们就等在这儿。
邵华池呻.吟着捂头做了起来,后脑勺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包扎过了,傅辰?
他迷茫地看了下周遭,想到昏迷前的一幕,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慌忙左右一看,视线扫过一张张脸,心脏慢慢抽搐着。
“王大呢?”他没发现自己的尾音是颤抖的。
所有士兵面面相觑,均是摇了摇头,王大,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一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他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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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华池蹲在地上,忽然有些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模样有点颓废,不过好在更打击的早在五年前经历过了,现在这点算的了什么,至少心还会痛,没有空了。
众将看到邵华池的模样,都二丈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王大不在,那就是牺牲了,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但以前那么多阴谋诡计,那人都游刃有余,游走在晋国上层几个人物之间,怎么可能刚才不过两个人就能让那人出事?最重要的是,是谁把他送回来的,只有傅辰了吧。
其实这个结果已经比他想的要好很多了,五年前嵘宪先生的追杀彻底寒了傅辰的心,而傅辰这个人可从来不是听几句解释就会相信的,本来打算慢慢渗透那个人,不过现在看来必须要使用一些手段了。
其实按照傅辰的性格,能在他昏迷后放他一马,还把他放回来,已经是很难得了,可以说着对于傅辰来说是件很愚蠢的事情,只有把自己杀了,才能永绝后患,再也没有人会通缉自己。
傅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至少有一点点不同?
可就算理智很清晰也很清楚,但发现傅辰走了后,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团团火把燃烧着,依旧恨得想要将那人锁在屋子里,再也不能逃离自己身边半步,这五年的的等待,他的心大约已经得病了。傅辰只喜欢女子,看穆君凝就知道了,他不能在原本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再自乱阵脚,邵华池,想要他的心回来,你必须要忍住。
哪怕忍不住了,也要忍下去!
邵华池深深呼吸几口,将所有隐秘黑暗的心思锁入内心深处,
看着剩下的士兵,“你们一个个排好,伸出手。”
众人莫名其妙,邵华池站了起来,一只只手抓着过去,仔细看了看,有同样类型的手型,但没有一个长得和傅辰一模一样,又注意了下自己的感觉,没有熟悉的。
真干脆啊……
他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以那人的能力,会不会混入队伍里,易容成某个士兵,用来躲过自己这边的耳目。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那人“死”的很干脆。
邵华池反而不生气了,既然回来了,那人就不可能再逃了。
傅辰,你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太小看我了,你真以为这五年我只在原地踏步吗,还是以为我在西北只是惩罚贪官污吏,为这一天,我做了那么多准备,这五年我几乎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在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没有一个皇子能比我低调,能比我耐心更好,哪怕是荣贤先生和景逸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人,走了五年的你就能逃过吗?
我的地盘里,想要一点点踪迹都没有,那我这个西北隐王可就白当了。
邵华池看着那些被吊起来的士兵,用飞刀将勒住他们脖子的绳子给隔断,外面找了地方安葬他们。
他们要出去,就不可能再带着这些尸体了,“小牧,找祝良朋去给这些牺牲的家里送上抚恤金,双倍的,另外就说我以她们为荣。”
其他士兵一听到邵华池的话,士兵们面上都露出了一抹安心,对于他们来说邵华池给他们这样荣耀的死亡,也让他们死得不会不甘不愿。
这时候,任何在战场上牺牲的人,别说抚恤金了,有时候家里人闹上去还会被乱棍打死,也没地方伸冤,就算是伸冤也要有地方受理,这些年在西北打出的名声,以及足够让邵华池被许多百姓称作贤王。
也是因为这个贤王的称号,才让被封为贤王的九皇子这两年对邵华池颇有微词,作为真正的贤王,却全是你老七的名声,这算个什么事儿,不过邵子瑜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并没有表现出来,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邵华池也一直和邵子瑜维持着这层关系。
“走吧,先出去。”
看完手相后检查完这些剩下的士兵后,邵华池就直接打算出去了,他不打算再找什么宝藏。
“王爷,我们不再继续走才去了吗?”这个大殿很明显不是最终藏宝的地方,也离得很近了。
“看看我们还剩多少人,你们觉得谁还能继续下去,你吗,还是我?我们之中没有一个懂得机关术,唯一略知一二的那位……”邵华池微微一笑,不言而喻。
其他人一听,知道说的是王大吧。
难道王大根本没事?见瑞王一脸平静,讳莫如深的模样,他们也没有人问。
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过了两处栈道,就看到了躺在门口原本因为伤势过重留在原地的老润,他正在昏迷中,身上的铠甲早就不翼而飞了,应该是被之前的铠甲人给拿走了。
再一次回到那个寺庙里的小屋,邵华池淡声开始下命令,“找祝良朋去一趟皋州,把那家人带出来,无论他们愿不愿意,就说西北现在不太平,我给他们安排了新的住处。”
祝良朋就是之前经常去看傅辰家人的人,和傅辰也是很熟的。
这五年来,邵华池时不时会去看看他们,傅家人对七皇子的好感度已经满到爆了。
“是,殿下。”
“另外,通知我的所有在西北的暗线,我要他们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