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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句话,就代表这一章还没有检查,所以先不要看哈,等我修了后再看,么么——
——当然,如果忍不住还是看了,那么请带好过滤镜,忽略辣么多bug——
冷风从房屋间的空隙中窜了出来,舔舐着僵冷的肌肤。夜晚的小村在凝固的黑灰色天幕下,显得寂静而阴森,斯斯风声和悠长的狼嚎盘桓在耳边,这么一村子人凭空消失了。
寻找李變天?这样的做法无疑大海捞针。那个男人真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掳走,而只隔着几间屋子的他们都没反应?在李變天言明有人追踪后,他们还赶了一段时间的路,虽然速度是加快了,但他们甚至没做出反击,但更像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实际上李變天依旧相当闲适,从行为学来说,这类人的许多行为与常人不同,有极高的忍耐力和洞察力。
零落的白色厚雪铺层在山麓上,厚重的云层露出了一弯月亮,在浅淡的光芒中,傅辰猛地定睛一看,一道阴影正在接近他,他摸上随身的匕首,由于羌芜的常年进犯,晋成帝曾允许平民携带防身刀具,特别是西部以及西北地区的地方,但由于大刀长矛较为耗费金属,所以大部分人会像傅辰这般携带耗费较少的匕首。
不过和现代区别依旧很大,这里削铁如泥就能成为万金宝刀,用现代的锻造工艺制作的刀具要做到这一点可就容易多了,傅辰对于这么一把梁成文送的普通匕首锋利程度并不多指望。
静静等待身后人的接近,危险的气息在空中一触即发,不对,是两道阴影!
……
这是一家离村落方圆二十里外的采石场,周围是黑黢黢的山脉连绵,日蚀雨淋中形成不可名状的怪石嶙峋,周遭地上散落着铁钻与斧锤等物,被凿得各异的石块、石坯零散在各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蹲在怪石群中,伤口感染、饥饿、劳累让他们的伤亡率居高不下,这里甚至还有不少敌国俘虏,他们是生活在晋国底层的贱民,手脚上都铐着黑色铁链子,这是一处流放地,受朝廷管辖,造出晋国上下需要的造房铺路的石材。
这里曾经是由二皇子邵华阳的门下管理,里头这会儿却被火把照得灯火通明,一群戎装打扮的人围住了这里,被他们围在中央的人正是应该在睿王府的邵华阳,比起傅辰曾经见过的模样要沧桑了许多,一身银灰劲装,身上也透着一丝戾气,显然他的手上沾了人命,危险的目光盯着中央四轮椅上的男人,那是个看上去并不算强壮的人,在火光下朦胧而俊秀的面部居然有一丝温柔的味道。
男人如果不睁眼,看上去也只是个极为普通不打眼的人,一旦睁眼,一双透不出光的眼深不见底,每当碰上这双眼邵华阳都会产生无所遁形的错觉,这个掌控戟国十八年政权的男人,胆色也是令人折服,居然深入栾京还能全身而退。
“您终于醒了,陛下。”边说着,邵华阳勒住缰绳下了马。
“这番请我来的姿态,倒是别致。”李變天缓缓睁开了眼,扫了眼四周,不远处的乱石堆中躺着一群村民,都是睡梦中被带到这里的,目光在扫到傅辰时稍稍一滞又转开了。
邵华阳听到李變天的话,反应了会。这是傅辰平日偶尔出口的话,带着现代人的烙印,说话方式自然有些古怪,不过仔细咀嚼又有些味道。
“哈哈哈,陛下不愧是陛下,就是到了如今这番境地还能谈笑风生,您都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那么,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李變天从善如流。
乱石堆中,蜷缩着的傅辰手指微微一动,随即呼吸与动作又回归沉睡的状态。
邵华阳笑了笑,走近李變天,那脸上夹杂着畏惧与憎恨的情绪,“若不用这种办法,恐怕我也无缘再见您一面。其实原本您派来的人助我,我是万分感激的,若没有您的打点我这几年也无法如此顺利,也怪我把豺狼当做了盟友,真以为你是有心助我的,但我真没想到,您居然打着这个主意!”
邵华阳一挥手,一队人就将一个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人给拖了上来,虽然因为酷刑身上的华服已经极尽破损,又因为长途跋涉,只给此人吊着一口气,一把拎起此人的头,那容貌居然和邵华阳几乎一模一样!
从身后的护卫手中拿出一个牛皮袋子,打开朝着那人脸上倒去,原本完好的脸上起了褶皱,有如看上去有些诡异恐怖,一张肉色的脸皮从那人脸上被剥离,露出了真容,是个身材体型与邵华阳极像,但是容貌较为普通的男人,那人极为虚弱,入不了几口气,看着就像是为了这一幕而残喘到如今。
邵华阳恶意地笑了起来,“陛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二皇子的人,本人又怎么会知晓?”李變天的表情像是穿透了重重雾气看不透。
邵华阳见李變天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这么从容,微微一眯,凑近手里的人,气息喷于其上,“真是可悲,看你主子都不愿意认你啊?”
“咕噜噜。”那人的声音好像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哦,看我这记性都给忘了,你已经说不出话了。也是,滚水一桶桶灌入喉咙里,那烧喉咙的声音,滋滋的,再用器具在里面搅和一番,那捞出来的肉,可比鸭脖要鲜嫩多了……哈哈哈哈哈哈”邵华阳癫狂的笑了起来,一个示意后面人就直接结束了此人的生命,像是在扔什么垃圾般的扔开。
李變天在那人被扔下的瞬间,一个紧缩,眉眼间还挂着柔和,“看来,你今日想来是不会放过我了?”
“你不认我不义!你打的好主意,真以为我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我怎的不在知道我出了什么主意?”
“呵呵呵,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好!这里的人没一个我会放过,今日就是说了也无碍,想把我供上皇位成为你的傀儡,一旦我被父皇放弃,就怂恿我反了父皇!”邵华阳冷冷一笑,“只可惜你千算万算,太过看不起我了,没把我的性子给算进去!我邵华阳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杀父!还是从我出生就爱护我的父皇!”
“哦,是吗?”李變天像是完全不知道邵华池的指控。
“我不同意,居然就要下杀手,若非为了躲你,我何必放傀儡在自己的府中!不过你还是暴露了自己,若不是小睿告知,我还没想到,那个在京郊杀了辛夷的人就是你把,老七那家伙踩着老子的肩膀上去,倒是要把你掘地三尺可找出来,可惜那家伙虽然分析出来是个残废,却依旧把你给放走了!既然他放走了,那么就由我来吧!我千里迢迢过来,追寻着陛下的足迹,就想有一天亲自报仇!”
傅辰微微一凝,小睿?
瑞、锐、睿……傅辰搜索着脑中能想到的人物,经过排除以及语气,最终确认是与他在护城河周围有一面之缘的薛睿,当时薛睿和青染正在游湖,那也是他头一次与青染打照面,薛相的小儿子,一个风流公子,但自从他发现邵华阳不在睿王府后,他就派人盯着薛相父子了,可惜青染的都追丢了,看来薛相父子两是跟着邵华阳出来了。
“二殿下的意思是,您是不想要皇位了?”李變天一句话直指邵华阳的内心。
“就算要,也不会用你说的办法!李變天,你自己杀父弑兄,就以为人人与你一样禽兽不如吗?”邵华阳看了看四周的山坡,看到几个山头分别有打出暗号,“好了,说了那么多废话,现在我们也可以了结了。”
“在那之前我能知道,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死法吗?”
邵华阳看着一地昏迷中的百姓,“你说我若是用箭射死这些百姓,那么当州府知道了后派人来查,发现这些箭靶上刻着的是戟国刚刚打造的那一批,那么凶手是谁还用说吗?”
戟国的兵器虽然也高价卖给别的国家,但是最新的这一批,邵华阳却是清楚还没面世,就是在晋国皇宫也只有那么几只。
他又接着说,“向来爱好和平,以晋国马首为瞻的戟国,居然偷袭晋国的采石场,并且妄图嫁祸给羌芜,不知道这个理由如何?”
“的确不错。”李變天倒有些欣赏邵华阳了,就算追踪了他,也熬到快要过除夕的时候出手,要的就是晋国人对戟国的仇恨,而这个采石场又是当年晋成帝交给邵华阳负责的,他作为受害者定然能够再一次回到晋国舞台上。
邵华阳站到一座石窟下,阻挡了所有攻击,将所有村落百姓和采石场的流放犯留在场地中,手一抬,放箭!
百剪齐发,犹如落雨。
箭射得太过密集了,傅辰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了闷哼声,他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装睡下去他可能要真正睡下去了。
傅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身边有人有一道不容忽视的杀气。
有人要杀他!
直觉并非什么玄乎其选的东西,而是根据细微的观察和推测得来的,身边一道影子闪过,是那个曾经给他们房子住的屋主,是个满脸胡渣又有些憔悴的男人。
但原本憨厚又有些贪婪的男主人却冷冷看着他,手中拿着是一个两边打造成尖锥的武器,那么的眼熟!
这是他参照前世唐门武器,让七殿下派人打造的暗器,名为弹丸,由铜和铁锤炼而成,因为投入的不同会选择不同的□□,分六种规格和大小,这是梅花弹丸,可以藏于衣袖中,在近战刺杀时往往能出其不意。
如果不是他刚才反应足够快,根本躲不开!
“你是……派来的吗?”傅辰几乎能肯定,这人是临时换了男主人的脸皮,刚才一直趴着他才没机会发现被掉包了,若真是依靠易容的话李變天一行人不会看不出来,早就会解决他。
对方不说话,只是趁着剑雨,露出傅辰有些熟悉的歪嘴笑。
这种笑容很平常,但傅辰曾长时间研究过微表情,包括上辈子曾经有个国际罪犯为了逃脱追捕进行了整容,当时这件特大恶性跨国分尸案被上面几次施加了压力,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是傅辰从几个嫌疑人中通过对方习惯性的一些表情推测出来的,事后验了血和dna才锁定了这个罪犯。
无论一个人的容貌如何变,一些习惯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歪嘴笑,傅辰几乎马上与一张脸对上了,是七殿下门下的暗探之一。
不愧是嵘宪先生,哪怕躲过了出城的检查依旧被发现了行踪!
傅辰滚到了一旁,尘土飞扬,冰冷的雪水浸湿了,他整个人都泛着寒气。
这躲避的动作,不但躲过了刺客的忽然刺杀,也正好躲过了一支箭,但他的小腿却被另一只箭刺到。
糟糕!现在没时间拔箭了!
那刺客根本没给傅辰的反应时间,他这次过来可不是来找傅辰叙旧的,他是过来收割傅辰性命回去复命的!
紧接着第二轮攻击过来,傅辰眼看着对方高大的声音笼罩着自己。
逃不掉了。
一个身影档了过来,把那梅花弹丸给顶开来了,与那刺客缠斗起来。
傅辰哪怕再从容都无法遏制脸上的表情了,震惊地看着站起来的李變天,他……没有瘸!
几年前,看到戟国靠着□□,发着战争财,又治理有方,戟国的国力紧逼晋国的时候,晋成帝也同样派了人出使戟国,有一个这样强大的邻居,对于晋国来说自然是个巨大的威胁,特别是那时候的晋成帝刚刚继位,还未沉浸在金迷纸醉中,若他真的昏聩难堪造就当年的晋太.祖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晋成帝曾经也想像晋太.祖那样成就一番伟业的,只是皇帝位置是最好的腐蚀剂。
就如同傅辰上辈子其他国家喧嚣尘上的华国威胁论,无论华国有没有威胁,原本的老大都不会任由其做大,总会想办法来进行牵制和威胁,晋成帝在发现李變天这小子以铁血手段上位后,动作不断,疆土不断扩大,也坐不住了,这小子的气焰必须打一打了!
但还没等晋成帝做出实质的打压,李變天受了重伤,险些丢了命,那以后就变成了药罐子,而且残疾的事就闹得各国都知道了,一个连走路都不能的皇帝还有什么威胁?晋国还没放下戒心,通过各方打探和观察,发现李變天的的确确是残疾了,而这个时候戟国又不断向晋国示好示弱,将晋成帝捧得云里雾里,又送了不少珍贵的武器以及金银,这事才压了下去,而这十年来李變天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低调的都快找不着了,渐渐的晋成帝就完全放下了戒心。
只比耐心的话,李變天显然比晋成帝要高明的多。
残了那么多年了,无论私底下还是明面上,都是天衣无缝的,哪怕身边人也是按照残疾的待遇面对李變天的,也许连身边人都不一定全都知道真相,能瞒过所有人包括自己,才能欺骗全天下。
曾经留心过的,却一直没解开的谜团似乎都能解释的了了。
傅辰总算明白了,如果他们一开始查的就是残疾和坐轮椅的人,那么一辈子都找不到李變天,他当然能堂而皇之的出城!
“别发楞,躲着!不然我可丢下你了!”李變天边说着,边与那刺客过着招,心里暗惊对方的身份,对方的武功了得,起码也能在晋国排入前百。和傅辰之前想的一样,他一样不觉得这是那屋里的男主人,而是在京城就盯着他们的另一批人马,倒是潜伏得更深了。
如果傅辰就这么死了,李變天至多只是可惜,倒不会多难过,傅辰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他没有犹豫的找躲避点,不远处就有一块巨石,正好下方能窝下一个人的位置。
只是哪怕傅辰动作再快,在那么密密麻麻的箭雨里,身上又有两处中了箭。
他忍着痛,总算躲了进去,把手脚都缩在里头。
而且很显然,针对的就是傅辰。
倒是没想到四儿这小孩儿偷了人家侍妾便罢了,还惹上了这样一个人。
看来这九子,手上的势力也是相当可观,之前的调查看来都要重新来过了,邵华阳的用处还没用完,这九子这时候冒头,倒是想要接收二皇子留下的势力了。
边想着,李變天边攻击对方,找准对方的要害下手,只是几个瞬息两人已经躲过了对方数次致命攻击。
忽然,那箭雨就停了下来,李變天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任何成功都伴随着失败概率,得到的越多所冒的风险就越大,他孤军深入,将所有护卫支开,以身犯险,可不正是为了让大鱼彻底上钩吗。
李變天的命,一直放在刀口上,而他也是在这种环境下走到如今,无人……能挡!
也许是箭雨的停下,让那刺客的表情有些愕然,动作也慢了一拍,李變天抓住这微小的缝隙,差之毫厘就用随身携带的飞镖插入了刺客的咽喉,李變天向来不喜欢意外,也不喜欢一件简单的事要再三确认,所以他的飞镖是涂了毒的,这样解决起来干净利落。
那刺客在最后倒下时,正好对着傅辰的藏身之处,他死死盯着傅辰,犹如一只青蛙,嘴型在说:还没结束。
“怎么回事!”邵华阳也发现了山头上没了攻击,朝着上方怒吼,但无人回应他。
虽然地上的村民几乎都在睡梦中死去,就算没死的,也被疼醒了在地上打滚呻.吟,但他最想杀的李變天却还安然无恙,甚至一支箭都没中!
他虽然向来自大张狂,但到了这地步却也是看出来了,也许中计了!
李變天故意用这几天看似紧张的赶路,又表现出在晋国地盘上的谨慎,从行为和精神上让他放松了警惕,然后到今日住到这小村落里,又刚好在他的采石场附近,就给了他下手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他本来还想是他运气足够好,这次绑了李變天过来怎么那么容易,特别是随身跟着李變天的护卫居然都睡在别的屋子里,刚好没人守着,他一位上天给了他机会手刃了戟国皇帝,这个泼天功劳放在他身上,皇位还不妥妥是他的!!!
那美好的展望,让他忽略了薛睿的再三警告,甚至把薛家父子远远打发走,让人看着他们以防他们去投靠老大或是老九,他是被即将的胜利冲昏了脑子,而李變天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糊涂了一辈子的邵华阳,终于在这个时候忽然聪明了一回。
特别是看到李變天那残疾了十几年双腿,忽然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次和李變天的人只有一方才能离开这里了,李變天也一样不会放过他!
“还不快追过去,杀了他们!今日谁拿到李家皇帝的项上人头,我给他黄金万两,加官进爵,世袭子孙后代!”
邵华阳这话一出,所有人还有什么犹豫,在邵华阳召集的人中有江湖中的,也有他曾经的部下,还有些是薛相父子给他招揽的或是隐藏在全国各地的个中高手,这次为了把李變天彻底埋葬在这个相山采石场,他也是派出了不少精锐部队的。
李變天解决了刺客,走向傅辰。
小孩儿脸上还有些慌张和后怕,倒是比之前装作冷静镇定的样子要有趣多了。
李變天有不少孩子,公主皇子并不少,但他们戟国人的习惯就是抱孙不包子,且就算他有心亲近子女,那些孩子看到他的模样都如惊弓之鸟,稍微年长的几个倒是不怕了,但性子也完全没了逗弄的乐趣。
他已经忘了当年见到沈骁兄弟时的感觉了,但现在遇到了个有趣的孩儿,就好像时时刻刻在说“我已经不是孩子,不要把我当孩子看”的样子,但实际上在李變天眼里根本就还是个孩子,这故作早熟的样子勾起了李變天逗弄的乐趣,喜欢看着这个孩子变脸的样子。
“上来吧,我们要快点走了!不然可要压成肉泥了。”李變天对蜷缩着的傅辰伸出了手,这才像个孩子,知道害怕,让他想把这个纤细白皙的小孩儿搂在怀里。
虽然李變天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依旧维持着唇角都没变过的笑容,但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如此这才显得此人可怕。
傅辰好像被吓傻了,断断续续道:“您……您能走路?”
那为什么还要我抱着你!
好像能看懂小孩儿表情的意思,特别是少年那见鬼的表情,成功逗到了李變天,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小孩儿总能让他心情愉悦,被邵华阳影响的低气压有些消散了,“李遇,这事我稍微在与你解释,现在你必须上来了。”
这是给傅辰取名后,李變天第一次叫了出来,那两个字在他口中念出来居然透着情人的缠绵。
傅辰也是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这种不必要的事情。
“我可以自己走……啊!”
傅辰还没说完,就被李變天强行拉了出来,身上的箭刺入更深,痛得傅辰倒抽了一口气。
他完全被李變天甩到了背上,“拉紧我,李遇,今日我们可就要相依为命了!”
还没等傅辰反应,李變天就开始飞速往采石场外围的草丛中赶去,那是邵华阳的人手分布中唯一的盲点,这是他醒来后分析出来的。
李變天忽然转头杨声对朝着这里来的邵华阳道:“这次就谢谢二殿下手下留情,说了那么久的废话。”
废话太多,命就没了,可不就有许多人死在这上面吗。
傅辰想到邵华阳那自大的个性,说不定那一开始勾引邵华阳说那么多话,是故意的。
李變天癫了癫背上人的重量,微微蹙眉,这孩子看着十四、五岁了,怎么那么轻,这是多瘦?
他并不知道,傅辰从小被饿到大,哪怕后来在宫里伙食好了很多,却始终吃不了多少东西。
李變天看着已经过来的个中高手,知道自己算是低估了邵华阳的人手。
他的确没想到,邵华阳能收集这么多高手,甚至在外围还准备了围剿他的人,他倒是很好奇在邵华阳背后出谋划策的人。
这时候,那些山头上重新出现了几个攒动的人头,场内没有任何李變天的人,但是邵华阳的人却全在里面。
轰隆隆!
就好像天雷滚滚般,地面开始轻微晃动,是地震吗?
是什么东西!
邵华阳脸上有些慌乱,眼看着李變天背着傅辰快消失在那比人更高的荒草从中,也急了,“快过去,搜搜搜!!!!”
呼啦啦啦——
话音刚落,邵华阳看到不远处一个疑似李變天身边护卫的人打晕了一个他的护卫,抢过了火把,往泥石地里一扔。
地面上就好像燃起了一条巨大的火龙,沿着某种轨迹像邵华阳汹涌而来。
他吓得肝胆欲裂,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来之前,李變天身边的十三早就埋伏在护卫中间,将烈酒洒在了各处,火把一下去,这里瞬间就能成为火场。
而这个扔火把的人,是距离火堆最近的人,哪怕功夫再厉害,都很难逃脱第一个被牺牲的命运。
他望着火海外,已经看不到的主公身影,只有无限的荣耀。
主公,能为您的霸业做出贡献,是属下一辈子最大的愿望!
他的身体在火海中被淹没,远处传来邵华阳等人没有及时逃出去的惊叫声和谩骂声。
而,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那是石块!
所有在山头听从邵华阳射箭的人,都被李變天的人代替,而箭也换成了……巨石!
从山上滚下来的冲击力,完全能压死任何活物!
十三笑了起来,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主公,伟业……更近了!
若是傅辰在这里,一定会无言以对,这和上辈子看到的某些邪教组织成员有什么区别,这是被洗脑洗得没有理智了,这叫人体炸-弹!
当然,现在的傅辰看不到这些了,他失血过多,身上的箭还未拔,又在密密麻麻的荒草从中躲避追兵。
而这些追兵的耳力极为强悍,如果不是荒草的遮挡,相信哪怕李變天有三头六臂,都对付不了那么多人。
“唔……”一个颠簸,傅辰抽了一口气,从喉咙里挤出了一点声音。
“不要出声。”李變天轻声道。
这时候,李變天听到有好几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晋.江.独家——
邵华池烧得迷迷糊糊的,也许是小时候生病太多了,再加上后来变成了毒物的身体,他虽然看着柔弱,但生病的次数却并不多,这次一下子发烧,就病来如山倒了。
烧得迷迷糊糊的,他睁开了眼,感到身上盖得是还残留着几乎没有傅辰味道的被子时,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睁开了眼,就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本能的抓住了对方冰凉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
“殿下在说什么?”邵华池的贴身老宫女碧青端着水盆走了进来,问道。
她刚刚把太医给送走,一进来就看到紧紧抓着吉可的手不放的七殿下。
吉可是她叫来的,这人是以前傅辰身边的人,年龄又小,性格天真可爱,后来一直在刘纵的手下做事,职位也到了正四品,前段时间邵华池曾问刘纵讨要过此人,只是刘纵硬是顶着压力拒绝了,出乎意料,向来跋扈,特别是有晋成帝宠着的邵华池居然一声不吭,没有硬把这个小太监给要过来。
这次听说邵华池烧糊涂了,这个小太监询问了她后,她就顺便把人给带回来了。
“太轻了,我也没听到。”吉可凑近了,也没听清楚邵华池说的话。有些迷茫,而且殿下真的抓太紧了,就好像怕他随时消失一样,恐惧笼罩在邵华池脸上。
他其实并不认识七殿下,但他知道傅哥是由殿下硬是从皇贵妃娘娘那儿抢来的。
有一次他问过傅哥,“您若是真的不愿意,我们找刘总管想办法好吗?”
当时傅哥回了什么,好像是笑了,“并非不愿,如果要鱼死网破,我也并非毫无反抗能力,殿下也不一定能真正威胁到我。只是想试试看,也许能赢呢?”
那时候傅哥的表情让他都觉得好温暖,那一定不是讨厌七殿下的表情,至少在他看来,傅哥说不定还有些信任七殿下,真正想伺候好呢。
只是现在傅哥不见了,他要说不恨殿下,那就是说笑。
可不知怎么的,看到七殿下那通红的脸,满脸的汗水,还有在梦里才哭出来的坚忍,他有些心酸。
殿下发了好几日的烧,太医甚至说若是再这样下去,人恐怕救不回来了。
晋成帝硬是把昏迷的人又送回了养心殿偏殿,那里离太医院比重华宫近一些,太医能随时候着。
这份荣宠也是没多少人了。
晋成帝发了好几通脾气,吉可也被特赦在身边照顾着。
有一次,他发现殿下一直在摩挲着什么,明明人还没醒。
后来他发现,那位置,是玉佩!
好像傅哥也有一块。
找到挂在殿下腰间的玉佩,塞到殿下手里。
忽然,颤抖的殿下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日,吉可终于松了一口气,殿下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