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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此时,得了消息的苏志远也已经赶来,看到女儿与地上女子那对峙的模样,眉心微蹙,大步走过去,显示对乾帝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苏卿不必多礼。”乾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底闪过笑意,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高秀娥,淡淡说道:“这姑娘拦住朕,说被你骗了身子,如今要为自己讨个公道,苏卿,你说如何啊?”
苏志远明知乾帝是故意的,却不能拆穿,还得配合着,着实有些恼恨,因此脸色也有些不好。
“微臣没有做过的事情,便是皇上问了,微臣也不知如何回答。”
乾帝勾唇,饶有兴趣的扫了高秀娥一眼,这姑娘脸色更是惨白一片,突然开始落泪,心如死灰的喃喃道:“你竟如此绝情,骗了我的人我的心,如今连认都不认我……”
萧九在一旁也跟着皱眉,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就是死赖上了她爹,不管她爹认不认,只要旁人都相信了,她的目的也达成了。
苏志远却是脸色黑沉,语气更是泛着寒意,问道:“姑娘说本官骗了你,可是有什么人见过本官与你在一起?”
高秀娥白着脸,苦笑道:“每次都是你来找我,我如何能知道这些?”
苏志远又道:“你可有本官信物?”
“不过一些金银首饰,都是你送的。”
苏志远冷笑一声,呵斥道:“你既无人证,又无物证,空口白牙却说本官与你有不清楚的关系,当真是荒谬。”
萧九捏着帕子捂嘴,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又听到她爹说:“倘若今日有陌生男子上门大闹,说某一日与你私会,看光了你,要你嫁与他,你当如何?”
这一句下来,别说萧九了,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苏志远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这么一说,高秀娥若没有铁证,那污蔑朝廷一品公爵的罪名她是担定了。
高秀娥显示脸色惨白的瞪着眼流泪,继而哈哈大笑,伤心欲绝的看着苏志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你如此聪明,只怕早就料到了今日这一步,当真是厉害,原来你与我只是玩玩,竟是连半分真心都没有,可笑我竟还想着若能陪你左右,便是为奴为婢都可以,哪知你竟如此狠心!”
“可笑我涉世未深,竟信了你的话,放着正头娘子不当,与你做出那等丢人之事,如今更是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
高秀娥一番话委实诛心,以退为进,局势瞬间再次翻转,她笑的绝望,更是一脸的决绝,萧九暗道一声“不好”,便见那高秀娥豁然起身,直直的往身前一个士兵手中的长矛上撞去,显然是打算寻死的。
萧九心中一急,也顾不得什么,抓着腰间的玉佩便往高秀娥身上扔去,于是,众人便看到长矛明明已经挨着高秀娥的衣裳,也已经堪堪刺了进去,却横空而来一枚玉佩砸到了高秀的肩膀上,却好像是被人一觉踹出去一般,生生改变了高秀娥面朝地倒下的局面,背朝地面重重砸了下去,那声音,听着都疼。
直到芙蓉匆忙上前将碎成几瓣的玉佩捡回来装进荷包里,众人才堪堪回神,看向萧九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诡异。
萧九却是顾不得理会其他,恼恨的瞪着眼怒道:“你污蔑我爹爹,如今还敢寻死,难不成你以为死了便死无对证,空口白牙便敢造假,可见你也是个有主!”
她又哼道:“我爹娘青梅竹马,多年来琴瑟和鸣,府中丫鬟个个貌美如花,便是要纳妾,也轮不到你,这般拙略的谎言也敢来我家碰瓷,今日若不叫你知道厉害,你大概还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高秀娥被玉佩打中,只觉得肩膀都要断了,而后又砸到地上,两厢痛苦,这会连话都说不出,哪里还有心思反驳什么。
萧九却是一瞬间想了许多,这高秀娥今日这么不管不顾的,只怕就是为了离间她父母的感情,打破肃国公府如今现有的团结局面,真是其心可诛。
苏志远见萧九如此生气,心中大为感动,觉得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没有恢复往日的记忆,可对他还是这般亲近。
“小九儿,此事交给爹爹来处理。”
此事已经涉及到前朝,苏志远也不愿女儿再沾手,萧九本来来磨刀霍霍,听了她爹的话,眨了眨眼,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看到她爹一脸不容更改的脸色,顿时泄气,“好嘛。”
乾帝看了许久的热闹,这会也终于正经了几分,轻咳一声,道:“苏卿,事情因你而起,如今便交由你解决,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苏志远冷冷回道:“微臣不过是无妄之灾罢了。”
乾帝挑眉,不可置否。
苏志远吩咐户嬷嬷芙蓉将高秀娥扶起,又等她歇了歇,这才冷神问道:“这位姑娘,你说我与你有肌肤之亲,那想必你是知道我身上哪里有刀疤的,你若说得出来,我便认了,若是说不出来,那也只能请姑娘去京兆尹一趟了。”
高秀娥当真是疼的说不出话,可她也知道如今的境地根本容不得她退缩,想起肃国公早年在边关杀敌,身上的疤痕应该不少,便气若游丝的说道:“你身上那么多的疤痕,我哪知你说的是哪里的?”
此话一出,不说旁人,乾帝首先沉了脸,怒道:“来人!将这个满口谎话的女子打入天牢!”
高秀娥不曾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哭哭啼啼的大声喊冤,也实在想不明白,在边关杀敌几次受伤的人身上又怎么可能没有伤疤?
萧九笑嘻嘻的说道:“你可真傻,我爹让你说出他身上有没有刀疤,你竟真的以为他身上有刀疤才问你的么?你说我爹身上有许多伤疤,可见根本没与我爹……哼,还敢在皇上面前骗人,这是欺君之罪!”
肃国公身上有没有刀疤旁人不知道,可苏家人和乾帝却十分清楚,萧九自然也清楚,所以才故意提醒众人,高秀娥这是欺君,别妄想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