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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有时瞪着眼睛。
她明明没醉,可是为什么唇上的触感那么不真实?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她是该推开他的吧?可是这滋味真的很……
美好。
他的吻那么谦和却又那么循循善诱,钟有时差一点就要闭眼回吻了,却在下一瞬间唇上的压迫消失了,她看着他睁开眼睛。
眼里有醉意有清醒,有沉醉又有克制。
钟有时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不该这样的,想必他也这么想。
“对不起。”
陆觐然皱着眉头抚额。他这是在干什么?疯了。
刚才那一切都不应该是他做的,可她那已经花了的口红,分明在提醒这个吻实打实的发生过。
陆觐然晃了晃脑袋,扯张纸给她,示意她擦擦嘴。
钟有时看着那张纸巾,白晃晃的在眼前那么一晃,就和她此刻的脑袋一样,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之前莫名的烦躁竟真的因此瞬间不见了踪影,钟有时终于明白,是欲`望在告诉她,它不想结束。
就当她喝醉了吧……
等她结束这个吻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他腰上。
陆觐然的手还搁在面前的餐桌上,拿着酒杯,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捏碎杯柄。
那是他最后一点的克制。
她有些居高临下地看他,手还捧在他脸上。
她在看他,眼里幽幽暗暗闪着光。最后一丝理智顷刻间被击得粉碎,陆觐然一把搂住她的腰站了起来。
邪念紧接而上,如一张网,顷刻间压境,钟有时背倚着桌沿,用力地扯着桌巾,仿佛这样就能排解什么似的。
和之前的吻截然不同,钟有时被吻得舌尖发麻脑子犯晕,完全没发现自己碰倒了酒杯。
一声脆响,酒杯应声落地砸得粉碎。陆觐然放开她,看一眼地上的玻璃渣,那碎片仿佛在折射着清冷的光。
“你说不还来得及。”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垂。丝丝热度在考验她最后的理智。
可她和他明明都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钟有时双臂攀上他坚实的颈项,回以更深刻的吻。
钟有时知道,让酒精为这一切背锅是不对的。
可当她身上这件timeless被褪去,她真的很想再喝两杯壮壮胆。
陆觐然感觉到她的僵硬。他又何尝不是?
“要不要喝点酒?”
钟有时连忙点头。
等他真的起身离开床边,偶一回头,分明瞧见她松了口气。
这一切都不该开始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可谁又都不愿就这么结束这一切。
可能等他拿着酒回来,她就已经穿好了衣服打算跟他说再见了吧——
陆觐然重新从柜子里拿酒杯的时候莫名地想到。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乐见于此,还是会可惜。
而陆觐然真的拿着酒和冰块回到卧室,等待他的却不是已经穿好了衣服的钟有时,甚至连她的人影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浴室那儿传来的水声。
敲响浴室门之前,陆觐然是前所未有的犹豫的。
自己一旦踏进去,就再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犹豫了一下,叩门的手收了回来。脚步折返准备往回走,却是刚要迈出那一步时又生生止住,猛地转头推门而入——
这才是他想做的事情,让所谓的理智见鬼去吧。
水汽缭绕间,陆觐然依旧能看见站在花洒下的那个背影一滞,分明是听见了他进来的声音,却不回头,也没有别的举动,就这么背对着他站着。
陆觐然慢条斯理地走近,检阅着眼前的这一切。
她挺瘦的,却有腰窝。他脱下衬衣。
他喜欢她的腿,笔直、纤长。他解下皮带。
最终,陆觐然也来到了花洒下,头发被打湿的同时,她终于肯回过头来。
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却准确找到了她的唇,吻下去。
水明明是温热的,他却觉得胸前滚烫。因为她的背脊紧贴着他,不隔一物。他迫不及待地用手代替皮肤,去感受她的每一寸。
水声停了。他关掉了花洒。
钟有时背脊刚贴到床单的那一刻,身上裹着的浴巾就被扯了。
地灯发出的暖黄光线都觉得刺眼,幸好被子就在手边,钟有时就跟扯着救命稻草时的,扯过被角遮住自己。
皮肤刚感触到被子的柔软,一股压迫的力道就结结实实地覆了过来,陆觐然的脸又再度近在咫尺。
他的唇是被她咬破的?应该是吧。钟有时很纠结,她该闭上眼睛乖乖等着接下来的一切,还是……
可抬眼看他,分明已经一点一点吻了下来,那她还是闭上眼睛等着好了。
却在那一刻感觉到胳膊底下咯着什么东西,钟有时又蓦地挣了眼。
她眼睛本来就大,突然这么一瞪,陆觐然还以为怎么了,唇就这么悬在她上方不过半厘米处,生生就被逼停了。
就这么看着她从身子底下摸出来一样东西。
怎么这个安`全套的外包装上还有个q版小人?
怎么这个q版小人西装笔挺的样子那么像……
钟有时的目光不自觉得就瞄向了某人。
陆觐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可他该如何解释?
那是他拿酒途中从储物间里翻出来的,方程去年送他的圣诞礼物。方程的朋友基本上人人都收到了,专门找厂家定制的安`全套,外包装上是每个人的q版形象。
陆觐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手里拿的这玩意,包装上印着的是他的脸。
连他都觉得只有变`态才会做这种事。
她此刻看他的眼神,是不是也是这么个意思?
陆觐然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拉到头顶,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吻,了结这一切。
钟有时就这么节节败退,哪还有工夫分神想其他?
他的手他的唇,哪个不是焚烧机器?所到之处,即刻烧得她一片火辣辣。
钟有时几乎是木楞地看着天花板,脑子比宿醉还晕。她感觉自己紧绷地都快成一根弦,任由他肆意的撩拨。
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陆觐然没有勉强,只吻一吻她额角。用唇去感受她皮肤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一笑。
钟有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人的笑能那么性感,即便弧度如此轻微。
她艰难地翻个身,要去拿床头柜上的酒杯。现在可能只有酒能平复她快要破表的心跳。
他却将她密密实实地搂回。
“我得喝点酒。”
“不用。”他细细看她绯红的脸颊,“你已经醉了。”
该死的,你别这样笑了行不行……
钟有时的抱怨却是还未出口就已消散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