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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了钱,便转身没l入了夜色中……
在小跑着去找那人力车夫的当口,我思绪万千。毕竟小兰和我有过不少的回忆,要说完全没有感情,那也是扯蛋。现在要散伙了,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真的……
当我来到之前和那车夫分手的那条小路上的时候,却发现路上空空如也,那里还有拿着一件大衣等着我来赎的黄包车夫?
好吧,这样的结局我也是有料到的,毕竟那身貂皮大衣,远远超过两块钱了,但凡精明一点的人,肯定会选择拿走貂皮大衣玩消失……
唉,世风日下啊……
因为没有找到那个拿了我大衣的黄包车夫,我只能怀里揣着两个银元,回到了小兰的住处。
屋里烧着热炕,很暖和。
“小兰,这个给你。”我把这银元还给了小兰。
“怎么?没有赎回来衣服?”小兰从我手里接过银元的时候,一脸的松了口气的样子。
看来刚才她是料想这钱有去无回了,却没成想我又给她换了回来。
“嗯,那小子拿着大衣跑了。”我点点头道。
小兰把两块银元小心的藏好以后,便再次回来,和我两个一起并肩的坐在了炕上。
就这样,我们两个在炕上一言不发的坐了好久。
其实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道,“那个……要不我先……走了”。
“你……你去哪儿啊?”小兰问道。
“一,一个朋友那里。”我回答道。
“天这么晚了,外面这么冷,还是在家里睡一晚再走吧。”小兰道。
好吧,其实我也不想出去。
毕竟这里离开居酒屋也太远了,半夜三更的,还没有大衣御寒,让我就这样跑回去,那也是够我受的。
听到小兰的建议,我最后还是点点头道,“那,那好吧。”
“来,你把鞋脱了,我先给你洗个脚。”小兰说着,便拿起脸盆给我去倒水了。
说实在的,我记起了以前我和小兰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她都会给我洗脚。
想到这个,我又是心头一酸。我这样把她推给那个金少爷,真的好吗?
可是说实在的,我现在能回头吗?现在的我正带着人和黑龙会争斗,随时都可能会有扶桑的杀手跑来暗杀我,像小兰这样的普通人如果做我的家属,是非常危险的,而且很容易被黑龙会抓去当作威胁我的砝码。
所以为今之计,和小兰断绝关系,是我最好的选择。
洗完脚,我们两个又呆坐了一会。
“睡吧。”小兰道。
我闻言便默默的脱了衣服上睡了。
这张,我熟悉又陌生。身边的小兰,同样给我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无法言表。
钻进被窝以后,过了一会,小兰主动的抱住了我。
看来她可能是想在散伙前在重温一下我们之间的记忆。
但是我没有响应她,不是说我有多少的高风亮节,或者说为那金少爷考虑。主要是我之前已经交了公粮了,现在真的没有那精力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小兰早早的起了,也没有急着去上班,而是先给我煎了两个鸡蛋,做了早饭。
我们两个默默的相对着吃饭。
“二草哥,我们……”小兰看看我,欲言又止。
“唉……”我叹了口气道,“小兰,这次的事,二草哥不怪你,真的,我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主要是二草哥现在入了黑社会,仇家很多,你以后还是跟着金少爷安全一点。”
“黑,黑社会?”小兰闻言,大惊失色道。
“嗯,这个说来话长了--反正你二草哥现在已经趟了浑水了,所以我不希望你也搀和近来。”我点点头道。
小兰闻言沉默了一会。对黑社会,她是深有体会的。当初她就是因为被黑社会拐卖,才被迫到地下赌l场接客,并且遭受了大量的非人虐待的。
沉默了好一会以后,小兰才抬起头来,皱着眉道,“二草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还是退出黑社会吧,那种地方,很危险的。”
“唉,进了黑社会,那那么容易就能退出的?这里面牵涉的东西可复杂,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叹了口气道。
小兰听我说完以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眶湿l润的抹着自己的眼角。
我知道她也为难,一方面她想过太太平平的小康日子,另一方面,毕竟她和我有过一段感情,现在要终结了,换了谁,都会难过的。
大概等到快晌午的时候,那个金少爷倒是真的找了个媒婆,一起上门来下聘礼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因为真的爱小兰还是因为被我威胁的,或者兼而有之。
打发走媒婆以后,也是正午了,小兰又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们两个前后任坐在一起喝了一顿酒。
我对着这金少爷恩威并施的叮咛嘱咐他好好对待小兰,否则我要怎么怎么样的一通之后,便站起身,打了个酒嗝道,“好了,我这段时间要去外地办点事,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我便推开了门,准备道别离开。
“等等,二草哥。”这小兰突然拿了件棉衣追了出来,把棉衣递给我道,“二草哥,外面冷,披上这个。”
我接过棉衣,心中又是一番感触,小兰到底是还是关心我的……
……
我披着粗布棉衣,踩着地上嘎吱作响的积雪,走在一片年久失修的胡同里。
现在已经是午后,街上也没有什么人,我带着一丝缅怀,东张西望的往前面不快不慢的走着。
而就在我绕过了几条胡同,走到一处街边的时候,却发现一群人正围在那里,似乎是在围观什么东西。
我好奇,也钻进人群看了看。
只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看得出,这人早已死去多时了,地上殷红的鲜血,也早已结成了冰,这死人的身边,还倒着一架黄包车。
我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当时拉我回来的那个黄包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