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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众学子暧昧的目光,贾瑚无视之,两十来岁的小屁孩能干嘛?哔哔——都还没有发育好好吗。
出言邀请新认识的几个朋友一起去游玩,林立苦笑婉拒,说还要温习经书,孙牧歌跃跃欲试,却在赵易警告的眼光下败下阵来。
贾瑚挑眉:“你们……”
赵易占有欲极强地搂住孙牧歌的腰,说话一如既往地简洁,“契兄弟。”
看到附近没有别人,孙牧歌也就没有挣扎,默认赵易的话。
贾瑚了然。
告别了几位友人,贾瑚就携着兴高采烈的周仁出去踏青了。
贾瑚:这人怎么这样高兴?多久没出去放风了?
周仁:嘿嘿嘿嘿,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出去玩,好高兴。唔,就是贾瑚带着的那个丫鬟真碍眼。
夏雨:大爷新交的朋友怪怪的。
贾瑚在外乐不思蜀,留在老宅的林之孝他们也没闲着。
除了照顾贾瑚,林之孝和赖二也是带着荣国公布置的其他任务来的。
宁、荣二府在金陵这边置的田地不少,大多是上好的水田。早在林之孝忙着抄家的时候,赖二就带着人去各个庄子里走访。赖二是生面孔,金陵这边的下人都没见过。他也算精明,找了几个本地的佃户,分别出钱让他们去打听各庄子的租子是几成,很快就打听到了。
赖二本想亲自禀告瑚大爷,奈何瑚大爷没给他机会,功劳都被林之孝揽身上了。谁说老实人就真老实的?林之孝排挤起赖二来可真不手软。应该说不愧是荣国公指定的老人吗?
赖二有些愤恨,也有些无力。他擅长向主子卖好,可是完全近不了主子的生神,林之孝使唤他就跟使唤他手底下的小管事似的,事让他做,却不给他表功的机会。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赖二咬咬牙,主动向林之孝推荐自己,要跟着去庄子里。
出乎意料的是,林之孝只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两眼,就同意了。
赖二欣喜若狂,凭他的手段,还怕收拾不了几个庄头吗?
赖二来到庄子后,心里大叫失策。
只见林之孝熟门熟路进入庄子,首先把一个老村长叫了过来。
赖二有些不解,虚心问道:“林管事,为何要叫朱家村的村长?不是应该首先把庄子里的管事仆人都叫过来吗?”
林之孝点点头,说道:“虎子,你领几个人,去把庄头请过来。”
虎子会意,嘿嘿笑了两下,带着十几个汉子就去抓人了。
他们是闯进来的,压根没通知庄头,这会儿,庄头大概在抱着美娇娘做梦呢。
果不其然,庄头衣衫不整地被拎出来。他大叫:“你们是谁?!这里可是荣国府的地盘!荣国府!你们敢动我们国公爷的地方!?”
庄头又惊又怒,大早上被人打断和谐的运动,是个人也要炸。
“朱庄头,好久不见了。”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朱庄头惊疑不定地转头,就看到林之孝笑眯眯站在哪里。他不是早就被主子弃之不用了吗?!
朱庄头一幅见鬼了的样子。
其他被绑来的人都近几年提□□的,不认识这个昔年荣国府的林管事的儿子,一人出言不逊地说:“你是哪根葱?”
没想到被朱庄头回头啐了一口,那人肥胖的脸上收到唾沫的洗礼,整个人都痴呆了。他是朱庄头手底下的一号心腹,有什么事都抢着出头,没想到这回踢到铁板了。
庄子里其他下人,有饱受这肥猪搓弄的,心中大快,对林管事的好感那是蹭蹭上涨。
林之孝见他识趣,叫人给他松绑。
朱庄头是个圆滑的人,林之孝一出现,他就知道老太太的把戏瞒不过去了。国公爷一向不理庶务,庄子啊什么的都是老太太的人在管,林之孝一家子都是老人了,当年老太夫人在的时候,都是由他们来管金陵的庄子。老太夫人一去,老太太就换人了,朱庄头第一时间就献上了忠诚,换来了庄头的地位。
这些年,庄子早就被他把持了,他眼睛转来转去,老太太是拼不过国公爷的,可是他老太太的人,就凭这些年为老太太做的事,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出言试探到:“林管事怎么来了?”
林之孝定定的看着他,朱庄头心中升起一抹希望,该不会,是大房的瑚大爷一时兴起吧?那……
这个时候,林之孝喝到:“国公爷都知道了!你们还不交代!”
朱庄头不是那么好诈的,他咄咄逼人地问:“国公爷?好大的旗号,国公爷从来不理这些庶务,你莫不是在诈人?”
林之孝看向一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的庄子里的仆人,喊了一声:“虎子!”
然后,向大家介绍他:“这是虎子,国公爷的亲兵之一的儿子。”
虎子向众人咧嘴,大声喝道:“奉国公爷之命,听从林管事调遣!”
“把人都带过来。”
“是!”
几十个汉子簇拥着朱家庄的老村长过来了。
完了。
朱庄头摊倒在地上。
就在庄头顽抗的时候,赖二也在套话,希望在林之孝之前做出成绩。大爷很关注庄子,这下林之孝总不好再略过他的功劳了。
“老人家,你们地里几时收获?”赖二温和地问老人。
这是荣府在金陵最大的一处庄子,佃户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这位老人,就是附近的朱家村的村长。
这个老村长面色愁苦,颤颤巍巍地说:“老爷,今年的早稻再过两个月就可以收了,老爷放心,租子,租子一定能交上来。”说到最后,面有祈求之色,“老爷,今年不会涨租吧?”
赖二也不纠正老村长的称呼,问道:“老人家,你不要怕,我们是京城的国公爷派来的,听说这几年的收成都不太好,国公爷派我们来问问,佃户们生活怎么样了?”
收成不好?不少佃户耳朵都支起来了,这几年已经是难得的风调雨顺的年份了,哪怕是交了六成的租子,大家勉强还能过得去。
莫非是庄头贪污,被上面的人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庄头在诈人。
底下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中年汉子被推出来,小心翼翼地禀告:“回老爷的话,这几年老天爷赏脸,大家还过得下去。租子我们都按时交上来了,四成,足足的。”
那老村长也说:“老爷,这谁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赏脸,租子要再涨,大家就真交不起啦。”
赖二见他油盐不吃,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早就知道庄头收的是六成,这群人也不知什么回事,怎么为庄头遮掩?
莫不是这村长和庄头同流合污?赖二怀疑地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坦然地接受赖二的审视。
作为一个老人,村长有生活给予的智慧。他一看,这个管事模样的人是个生面孔,看得出他自小养尊处优,面相沉稳老实,骨子里却藏着奸猾。
和朱庄头是一类人。
这几天有不少村民反应有外人来打听租子,又听闻京城的贵人来了,老村长也拿不定是不是上面的来视察了。
朱庄头势大,来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难保不会被他收买,老村长一见赖二,就提高了警惕。
其实老村长的感觉没出错,要不是上面有个林之孝,赖二就顺势勒索一下庄头,然后就让庄头收拾这些不安分子了。奈何林之孝着实是忠心,他要出头,就不能搞太多小动作。
问不出什么,赖二有些挫败。这时候里面的人叫进去,赖二只好捏着鼻子认了,真特么固执!他赖二最讨厌这些犟起来跟头牛似的人了,好好的追名逐利不好吗?说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呢?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彼此q_q
进去以后,老村长首先笑容满面地连连作揖:“管事老爷好!管事老爷好!”
林之孝避开不受,示意虎子扶起老人家。
“老村长,好久不见了,您老人家可还好?”
老村长迷惑地看着这娃,认识的人?他老眼昏花,费力地从那张有些年纪的脸上试图看出故人的痕迹:“你是?你是小林管事?”
老村长激动了。
林管事是早些年来金陵收租子的管事之一,人实诚。他在的时候,庄头从来不敢多收,因为他会如实禀告主子,他不吃收买的那一套。那个时候,林管事身边跟着他儿子,人也一样好,大家都叫他“小林管事”。老村长还庆幸,以后小林管事接他父亲的班,他们朱家村也就能一直做佃户过活啦。谁知道后来就换了人,租子也涨了。
一想到这,老村长就叹了口气:“小林管事,哎哟,现在是林管事啦。你父亲可还好?”
林之孝有些黯然地说:“父亲去年就退下来了,今年开春又病了,不然怎么也要过来金陵的。听闻主子派我到金陵,我出发前,他还挣扎着要下地,和我一起走呢。”
老村长唏嘘道:“这是他一辈子做的事。我还不是村长的时候,他就跟着来收租子了。我们都老了。”
叙过旧,两人也就说起了正事。林之孝告诉他,小主子来金陵了,国公爷把事情都交给小主子处理,他是来协助的。
“听说庄头把租子提到六成了?”
老村长苦着脸说是,不报希望地问,庄头瞒着主子加的租子,该怎么处理?
谁知林之孝回答说:“庄头没有谎报租子,老太太吩咐下来的确实是六成。”
“只是瞒着其他主子罢了。”谁让老太太管家呢。
老村长大为惊讶,“那朱庄头……”
林之孝环视陆陆续续过来的佃户,提高声音:“国公爷当初就说过,咱贾家也是从种地过来的,为着照顾乡亲们,租子只收四成。现在我们大爷到了金陵,发现朱庄头瞒着国公爷加租,已经去信告诉国公爷了。现在大爷命我特意来通知各位,以后租子还是只收四成。朱庄头中饱私囊……”
听到这话的村民又是一阵喧哗,见老村长站在那个管事身边含笑点头,又有经年的老人说林管事的话不会错,心里都慢慢信了。
后来又吩咐了一些话,庄子里的人推出一人被任命为新的庄头,林之孝带着人压着朱前庄头走了。
接下来赖二面色铁青地围观了三四天林之孝的个人秀。
他居然不知道,林之孝对金陵这么熟,不用问就知道哪些人可信、哪些人可能是老太太的人。他敢打赌,就连老太太提拔的收租子的管事都没他熟悉。他发誓,等他回去,一定要查清这个对手的情况!
林管事傲娇:小样,我可是收租界的翘楚!经得起我爹检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