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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冲了过来,双臂紧紧揽住她的腰,将她扯回怀里。
锋刃再度抵着他的下巴,师烟烟表情不善,“放手!”
“不放!”君飞羽将下巴更凑近那锋刃,深情地看着她,“烟烟,你怎么能叫我放手?这一生,即便我死了,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碧落黄泉,他都想和她一起,又怎会放开她的手?
刀尖刺着他的肌肤,君飞羽似毫无所察,他柔缓了声音,紧盯着她的双眸,“烟烟,我并没有逛花船,易双不仅是玉楼春的花魁,也是我的手下,我是故意在碧波湖等你。”
“等我?等我看你们的好戏?”
他叹了一声,“烟烟,你不知,千机阁也是暗影楼的分阁吗?”
师烟烟猛然回神,差异地看向他,“你是说,千机阁的幕后主子是你?”
“是!”君飞羽有些无奈的点头。
也怪他,当初没将暗影楼的三大分阁仔细与她详说,才有了今天的误会。
“我去碧波湖,就是想看看,想要母妃消息的人,到底是谁,没想到是你!”
师烟烟收回断魂,气势汹汹地狠狠盯了他一眼,“坐着花船去逮我,兴致真高!”
君飞羽无奈,“烟烟,双双是易双在玉楼春的别名,她正是千机阁的阁主,也是我的手下,你误会了,你的夫君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师烟烟不语。
君飞羽慢慢靠近,“烟烟,我爱你,怎会和别的女人一起?”
看她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君飞羽趁机拉住她的手,“你会吃醋,说明你心中有我,我本是高兴的,可是你不信我,我又有些伤心。烟烟,相信我好吗?这一生,我绝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
她不言语,只当她听进去了,且她此刻让他握着她的手,想必也是消了心中疑虑。
君飞羽拥住她,自己坐在凳子上,让她坐于他的怀中,将她完全环在胸膛里。
“烟烟,你要查什么,与我说便可,我自会帮你,何必要亲自出手?”
师烟烟看着他,“可是我要查的是你的母妃,且是关于你母亲与我母亲的恩怨。”
君飞羽将她脑袋贴在自己胸口,“这又如何?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亲了亲她的脸颊,“烟烟,你想知道我母妃进宫那年的事,是吗?”
“嗯。”
微微的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君飞羽转过身,背对着窗户,不让风侵着她。
“我母妃并非自愿入宫,至于是什么原因入的宫,以及入宫前的事,我并没有查到。但是入宫以后,皇上非常宠我的母妃,有一段时间,夜夜宿在景月宫里。而那时,你的母亲刚刚和将军成亲。”
师烟烟神色一动,听他继续,“烟烟,当年,父皇还没有登上皇位,还是皇子之时,与将军关系甚好,据我所知,当年父皇也曾喜欢过你的母亲。”
师烟烟一惊,想到什么,一闪而过。
她看过婉婉的画像,难道她猜的是对的?
月妃的眼睛与婉婉的相似,所以,皇上将月妃召进宫,是将她视作她娘的替身?
月妃并不想入宫,说不定在宫外已有爱人,却被迫分离。
所以,她知道真相,才特别恨她的母亲?
但是,她不是该恨皇上吗?
这又关她娘亲什么事?
被迫做了替身,会在二十年积聚这么深的恨意?
看她变幻的神色,君飞羽问道:“烟烟是否想到了什么?”
师烟烟不瞒他,“月妃的眼睛,长得很像我娘——”
“所以?”君飞羽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所以,”师烟烟叹了声,“她恨我娘以及我,恐怕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我娘的替身,被困宫中二十载,由怨生恨。”
又问他一事,“皇上对月妃如何?”
君飞羽回想小时候,皇上每月都会到景月宫,但是宫女都会将他带走,隔日再见母妃,也没什么异样,只是,情绪会很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对他打骂。
长此以往,他便不敢靠近她,渐渐远离她了。
“是宠,不是爱。”
君飞羽只说了这一句,他知道爱是什么,自然明白,父皇对宫里的女人,都不是爱。
“我的事说完了——”君飞羽靠近她的颊边,“那烟烟是不是也要说说,你现在背着我逛小倌馆的事?”
勾起了她的小下巴,君飞羽微眯着眼看她,声音低迷,“是为夫满足不了你吗?”
似乎她只要敢说“是”,马上就地正法。
师烟烟眼神清亮,气势完全未输,“我不过就是想看看,花楼和花船,哪个,更有趣!”
君飞羽听她还提花船的事,正要抬手打她的小屁屁,师烟烟身子一轻,急速后退,一晃跃至窗台,向他挥了挥手,“我还有件小事要办,天黑前回府。”
本要跟去的君飞羽,听到她说天黑前会回府,也罢,就先放过她。
只是,若他知道,师烟烟去的是太子府,想必不会就此算了。
师烟烟悄无声息潜入太子府中,却并不知,扶苏住在何处。
正巧两个丫鬟经过。
“这是太子赏给扶苏公子的,你可小心些,别摔坏了。”
“这砚台真沉,你说太子怎么想起给扶苏公子赏个砚台啊!”
“不许瞎说,这太子府中,最受宠的就是扶苏公子,比太子妃还要更得太子喜爱,昨夜太子就宿在扶云殿,不该说的别说,小心被太子割了舌头。”
另一个丫鬟立即闭口不再说话。
师烟烟跟在二人身后,去了扶云殿。
她们将太子赏赐的砚台放下之后,就赶紧离开,不敢多留下一刻。
师烟烟见这扶云殿并没有丫鬟,只有一个做杂役的小厮,在院角不知忙着什么,一直未曾抬头。
房门微微掩着,师烟烟看不到房内,但好歹窗户开着。
于是,一阵清风飘过,师烟烟从窗户飘了进去。
当她入了房内,立在扶苏身后,没发出半点声音,扶苏恍然不觉。
轻轻地将那砚台放在书桌一角,就开始研墨,桌上摊了一张做工精良的娟纸,不知他准备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