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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落叶漫舞。來灵国的时候。似乎还是春天。一晃。竟然秋天已至。
聂印的冷眸一直注视着远处飘飞的黄叶。心思沉重。眉头不展:“恭喜太子殿下。你身上的毒。已经全部清除。”
涅康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只是负手而立。淡淡道:“多谢王弟全力相救。涅康得以存活。必然记着王弟的救命之恩。”
聂印手臂一挥:“不。太子错谢了。我的确是在替太子殿下解毒……不过。当日并未完全清除。”他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太子殿下竟然不治而愈。你说是不是太奇怪了。”
涅康讶异道:“王弟的意思是。我身上已经沒有毒了。完全好了。”他扭头瞅了一眼聂印带來的药。还端端正正放在桌上。蓦地明白。为何王爷的脸色会那么差。
“是。完全好了。”聂印的表情有些讽刺。竟然。就不治而愈了。
如果之前。只是沒有根据的怀疑。那么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绝不可能是涅风下的毒。否则断沒有悄悄替他清除毒素的道理。
那么。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呢。到底又是什么目的。
仿佛每一条都是线索。却又似乎每一条线索都断了。
涅康苦笑:“王弟。你总不会怀疑是我自己下的毒吧。”作为太子。受了一个王爷的奚落。还能表现得如此亲和。不得不说。他的修养极好。
聂印终于将视线收了回來。盯着涅康的眼睛。良久:“看來我对于皇宫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我一直以为。所有的皇宫。都该是大唯国那样干净。”
的确。大唯国在进行过一次对“细作”的大围剿后。官员们都变得兢兢业业。而皇宫里更是干净得跟泉水一般透明。
大唯国皇帝季连修。至今未立后。后宫形同虚设。可就这样。也沒有官员敢再上折书表。恳求皇帝如何如何充盈后宫。
季连世家的家风。堪称天下典范。
聂印此时才现。灵国的混乱。皇宫中的争权夺利。已经出了他的预想。他一时大意。竟然卷入了纷争。
涅康怅然。抬手一指这东宫华丽的宫殿。声音无限寂寥:“王弟。也许我说了你不信。这东宫谁要想坐。只要皇上允诺。我立时便心甘情愿让位。”
他似乎已不是第一次。如此表达。
聂印从涅康身上不露痕迹移开视线。以他看人十拿九准的自信。竟然对眼前的男子看不透彻了。并不是因为对方说不在意皇位。不愿意当太子。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莫名其妙想要去相信对方的感觉。
如果对方不是本身的确清澈无诟。那就是天下最可怕的敌人。一个敢在自己身上下毒。然后渐渐剪除异已的敌人。
可是。聂印仍旧选择了相信太子。不是他与太子有多投缘。而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尽管。有时候错误的判断。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排除太子自己下毒。那么景后更不可能了。她疼爱涅风的心路人皆知。甚至还起了用涅风换下涅康的心思。试问。这样一个母亲。她有什么理由朝涅康下毒。然后栽赃给涅风。
况且。太子的毒。还会引出一个神通广大的“真龙天子”。这更不可能是景后所为。绕來绕去。又重新绕回了原点。
秀妃。
一个他始终无法亲热起來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曾经为他吃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苦。他也一样亲热不起來。
只有她。是最盼着聂印出现。也最盼着聂印成为“真龙天子”。她曾经为他。铺好路搭好桥。到底有多少人在为她卖命不得而知。
曾经他就怀疑过太子之毒跟她有关。可是她否认了。别的事情都承认。就这一件事否认了。
如今。表面上看來。仿佛又可以怀疑到她的头上。可是却的确不可能是她。
原因嘛。自然是太子身上的毒。不解自除了。试问。如果真是秀妃。自己的亲生儿子掉入山崖下。痛苦还來不及。谁有空巴巴地去为别人的儿子解毒。
再说。她吃多了沒事干。干嘛非要去帮自己的死敌救儿子。
秀妃的嫌疑也排除了。当然。更不可能是那些个皇子们。若是太子余毒未清。落下点什么毛病。对他们來说。自是好上加好。
给太子下毒。却在知道聂神医掉下山崖死后。巴巴地替太子把毒给解了。这说明。这个人并不想太子有事。
可目的呢。
盘根错节。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聂印仔细又问了他至上次离开之后。到底有哪些人在东宫出入过。涅康都一一作答。不止如此。他还特地找來宫人。详加询问。
一个人记不全。总有人补充。
却。毫无可疑。
百官及皇弟皇妹们都知道太子殿下身体欠安。均不敢打扰。只有太医院的御医。隔几天來例行探探脉。每次來的。又均是不同的人。并且都是资历深厚之人。能怀疑到谁的头上去。
若是御医能解毒。当日还不得巴巴地给太子解了找皇帝领赏。何以到了今时今日才來露一手。
太子留了聂印用膳。聂印沒有推辞。只是席间。两人都心思沉重。言语不多。一天不揪出这幕后之人。怎能让人安宁。
倒是太子洒脱:“王弟不必太挂在心上。生死有命。我能活到今日。已然知足。”
聂印几乎都要再一次怀疑到他头上了。一个将來要登上帝位的君王。如何能一派洒脱之姿。
如一个参禅的和尚。将生死早已看透。凡尘俗世。于他而言。皆是云烟。
他抬起冷眸。与太子殿下对视。半响。朗声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这太子是怎么当的。怪不得景后根本不喜欢你。”
太子也笑得开怀:“有意思。今后就算不给我解毒。也请王弟常來东宫走走。敢这么直言不讳地说母后不喜欢我。恐世间唯王弟一人。”
聂印仰头一饮而尽。唇线微勾:“的确有意思。太子若不是最好的朋友。便只能是最可怕的敌人。”
太子长声大笑。甚是欢愉:“王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恩人只做朋友。永远不做敌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酒入喉间。一股辛辣流入心田。
一个未來的君王。谁敢下天诛地灭的誓言。
聂印闷声不语。仰头。饮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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