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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神乐想要吐槽的眼神，斑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他沉声道：“既然这家伙没用处，神乐，你就杀了他吧。”
“诶？”
他明明刚才自己出手了的！
都打到这份上了，斑还是没忘记给自己锻炼心魂的事情吗？
看到神乐脸上有为难，斑挑了挑眉，大部分时候他的意志都是非常坚定的，就像这次将神乐带出来的原因，既然决定了就要贯彻到底。
“我不会再出手，这种水平的家伙根本不值得我出手，杀死他，对我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
“……”
“神乐，你跟他只能活一个，他打败了你，那么泉奈的事就算了结了，我不会再找他算账。”
斑知道神乐的不死能力，但他这样说，神乐就能够明白斑的决心。
“如果你杀不了他，那泉奈所受的苦就全都白受了，他身上被刀剑戳的每一个窟窿，他瞎掉的眼睛，他受创的……心……”
这颗心究竟是因为什么受创只有斑知道。
神乐静静地听着斑娓娓说着泉奈的遭遇。
这些，原本已经走远了的，但他再细细的说出来，神乐仿佛回到了那个午后。
看着胖胖将他们四个吐出来，看着泉奈脸上一道道血痕，看着他的衣袍被血染红……
泉奈，他跟自己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多条命可以挥霍。
生命的价值对泉奈来说非常珍贵，不似自己这般看轻。
越是如此，这样的伤害在斑看来就越是不可饶恕，再没有谁可以随意动他仅剩的家人。
斑的话让神乐走神的同时，却让弥彡燃起了一丝希望，无神的双眼因为斑的那句不再插手而再度燃起希望。
他看向神乐，逆光之中的神乐低着头，刘海遮蔽了她的双眼，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究竟是什么情绪。
如果是神乐的话……
希望在心间积聚着，一个没有五属性的人，就算是天天修行还能有多大的成就呢？
防毒面罩下的嘴角不加掩饰的弯起来，弥彡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逃出生天的样子。
他与神乐相处的时间不多，就在那短暂的相处中他大概的摸清了她的性格，又因为莲华的事情，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
这样的人很可能从未经历过黑暗。
心灵太过干净美好，这既是优点又是缺点。
他就赌神乐对自己下不了死手。
到了宇智波斑这种级别，不需要再去质疑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食言而肥这种事，他根本不屑去做。
他说不插手就一定不再插手，他说只要打赢了神乐，自己对泉奈的伤害就可以了结，那必然也是真的。
生的希望放在眼前，换做任何还存有求生意志的人都会牢牢抓住，弥彡当然也是如此。
这一次，换成是他进攻。
掀开斗篷从绑在大腿处的忍具包里勾出一把苦无，弥彡趁着神乐在走神的空隙，猛地冲了过去。
神乐不需要看就知道弥彡的动作，有了九尾之后，自己的感知能力比之前还要强。
只要她想，她不仅能够像扉间那样可以远距离的感受到忍者数量，像水户那样感受恶意，还可以感受到近身忍者的一举一动。
弥彡向她冲过来时，神乐一动都没动，角落里的两个少年为她捏了一把汗，就连斑都稍微紧张了一些。
自己这样做就是为了让神乐克服心理障碍，让她认清这个忍界的残酷与现实，让她以后独自一人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那些威胁到她生命的人。
那这一次，能够成功吗？
其实这次出来之前，他去实验室里找过扉间，有了钱之后，扉间大多数时间还是放在了实验室里，跟自己相比，这个男人对忍术的开发真是痴迷到了极致。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扉间，长久地沉默后，一向跟自己意见相左的扉间，难得认同了自己的提议。
当时，听了自己提议的扉间对着一卷展开的卷轴在发呆，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喜忧。
就在斑等的不耐烦，想着不管扉间是否同意，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时候，扉间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露出少见的颓然，长叹一口气，抱臂坐在长案上。
他也不看斑，狭长艳丽的红色双眸没什么焦点的盯着脚下的地板。
“我啊，一直想让她过那种远离危险，远离黑暗，不用经历刀光剑影，也不需要背负压力去杀人自保，我希望她过这种生活。但姐姐的死就像是给了我一巴掌，打碎了美好的愿望，同时也打破这种天真的想象。”
提到奈月，斑下意识的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轮回眼。
看透了世间万物的一双眼睛，如果露出悲哀的神色，总觉得很吊诡不是吗？
“我还能保护她多久呢？一年两年，五年十年，现在算算，人之大限也不过就是在这十几年之间，我们都走了，只剩她一个该怎么办……为此，我连九尾都同意封印到了她的体内。”
这也是斑的担忧，正因为他们都很在乎神乐，才会为她想的那么长远。
“都说宇智波一族的人很看重感情，”扉间自嘲的点点头，看向斑的眼神中却流露出难得的赞同，“确实如此啊，你能真心实意为神乐考虑这么多，斑，谢谢你。”
被千手扉间认同，这还真是做梦都梦不到的情形。
突然被夸，还是被彼此厌恶了一辈子的人夸，这感觉比轮回眼中有悲哀还要诡异。
斑也难得生出些浅淡的难为情，他不再自在的撇撇嘴，算是回应了扉间的夸赞，又像是根本没有回应，不过这不是重点，扉间也不在乎这个。
短暂的颓然之后，扉间很快就恢复了原来有活力的样子，就连嘴角的笑容在面对斑的时候都带上了一丝自己察觉不到的嘲笑。
斑亦然。
果然，这才是他们两个死对头的相处方式。
“那这么说……”
“啊，”扉间点头，“虽然这件事是你带着她做让我很介意，可……也没办法，这算是眼下难得的一个机会。”
“哼~”斑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来，他虽然没有跟女人恋爱过，但是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扉间那些小肚鸡肠的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你这个家伙还是这样斤斤计较。”
扉间也没反驳，正大光明的接住了斑对他的吐槽。
愉悦的声音中又带着一点遗憾，“你懂什么，关于她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想亲自过问。”
说着，看向斑的眼神稍微犀利了一些，有点不太痛快道：“结果她的很多第一次都被你这家伙拿走了。”
斑皱眉，“你这表述……”
扉间后知后觉，顿时暴怒，指着斑的脸大吼了一嗓子，“你这混蛋不要乱联想！”
压下上翘的嘴角，斑哼了哼。
在如何几句话就让扉间炸毛这件事上，斑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变身术，通灵术，体术，查克拉意识化形，查克拉形态变化……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斑亲自教的。
扉间也不是没想过教点什么，神乐没有五属性，除了最开始的飞雷神外，除了多重影分身，剩下的那些好像都不是可以教给神乐的，毕竟大部分都在封印之书上。
这样一直拖着，一直拖着，生生把神乐的老师拖成了斑。
这其实也是他与斑的不同之处吧，一个总想着让神乐快乐无忧的活着，鸵鸟一样将脑袋埋进沙子里，而另一个则更加现实，想的是居安思危。
他们，其实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