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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姑娘,你这是干什么?”金珠尼强作微笑,假装糊涂的转身向李雪莹问道,事实上她和李雪莹是初次见面,“莹莹”这个名字也是从吴志远和李雪莹的对话中听来的。
“莹莹这个名字也不是你叫的。”李雪莹冷冷的命令道,“双手别乱动,否则我手上的枪可容易走火!你们两个,把她的手捆起来!”
站在一旁的那两个彪形汉子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但却听明白了李雪莹的吩咐,连忙捡起地上的麻绳,将金珠尼的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听说你把月影害得很惨?”李雪莹举起驳壳枪,枪口顶在金珠尼的下颚,她的手段粗暴直接,跟月影抚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尽管两人的相貌完全相同。
“原来你和我师妹早就认识,看来,刚才你和吴志远只是在做戏引我上钩了?”金珠尼此时才恍然大悟,但一切都已经晚了,聪明如她,也会有大意失策的时候。
“你错了!”李雪莹冷冷的说道,“我和月影的确认识,虽相处时日不多,但情同姐妹,而我与这个薄情寡义的吴志远却不是在做戏,所以,今天你落在我手里,并不是因为你蠢,而是因为月影她得道多助。”
“好一个得道多助!”金珠尼不屑地笑了笑,“你想怎么样?”
李雪莹上下打量了金珠尼几眼,转而看向吴志远道:“这个女人我交给你。”
吴志远刚要道谢,李雪莹一伸手,制止道:“你千万别自以为是,我把她交给你,完全是为了看在月影的面子上,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把这女人交给你之前,我还要问你一件事,作为交换的条件。”
“好,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志远语气诚恳的说道。
“前些日子,孙**子弄了一批货,送到湖南武陵,我收到消息,那批货最后落在了你的手里,是不是有这回事?”李雪莹表情严肃的问,她的目光直视吴志远,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吴志远一听便知道李雪莹问的是孙**子的几名手下运送了两箱大烟到湖南武陵一事,当时自己正在武陵寻找桃花源,恰好撞见了那次大烟交易,于是用计烧毁了那两箱大烟,也正因为这件事,孙**子与他反目成仇,彻底决裂。
“的确有这回事,不过那两箱大烟并没有落在我的手里,而是被我一把火给烧了。”吴志远如实解释,他心里同时在考虑,为何李雪莹会问起这件事,难道她千里迢迢的从北方来到云南沧源,就是要追查那两箱大烟?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要追查那两箱大烟?是不是她也与贩卖大烟扯上了关系?
吴志远正暗自忖度,只见李雪莹眉头一皱,极不信任的探问道:“一把火烧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你想要什么对证?”吴志远反问,李雪莹的话中似乎别有深意。
“你说你把那两箱大烟一把火烧了,可我却收到消息,那两箱大烟被你私藏起来。你说,我该相信哪一个?”李雪莹慢吞吞的说着,不时瞄一眼吴志远,似乎在看他的反应。
吴志远无奈的解释道:“我虽然不是腰缠万贯,但手头向来宽松,何况茅山弟子不聚敛钱财,我对金钱从不迷恋,我要那两箱大烟做什么?那两箱大烟如果被卖到了烟馆,不知道会害得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我巴不得一把火烧成灰烬!”
“嗬!”李雪莹拍了拍手,冷笑道,“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错,你吴志远的确不缺钱也不贪钱,但江湖上早就传开了,吴茅山与神偷无敌燕子李三结拜为异性兄弟,两人相交莫逆,情同手足,而不幸的是,李三沾染上了烟瘾。谁都知道,烟瘾发作时,比死还难过。为了满足义兄的烟瘾,你会不会将那两箱大烟私藏,而对外谎称一把火烧了,这可就难说了。”
吴志远闻言不禁火冒三丈,但他还是将怒火压了下来,李雪莹能得出这样的推论,必定事出有因,应是有人在暗地散播这些消息,而这些消息的散播者很有可能就是孙**子。
“你不应该相信那些别有用心的谣言。”吴志远正色道,“我和李三的确有结义之谊,他也的确染上了烟瘾,可我绝不会纵容他沉沦下去,更不会私藏大烟供他挥霍!”说到这里,吴志远猛然觉得李雪莹的行为有些奇怪,便脱口问道,“你大老远的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找回那两箱大烟?”
李雪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那丝无奈稍纵即逝,变成了一脸的冰冷,她语气冷淡的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口中的那些大仁大义,所以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要拿到那两箱大烟。”
吴志远心头一紧,愕然的问:“莹莹,难道你……染上了烟瘾?”
李雪莹冷笑一声道:“你居然还关心我是不是染上烟瘾。你可以放心,染上烟瘾的人不是我,我追这两箱大烟是为了救另一个人。现在北方地方军阀**查得很严,所有的烟馆都已经被封,地下渠道也悉数断了,虽然我明知道你这两箱大烟的消息是有人故意散播给我,但我还是追查到云南来。”
“你要救的那个人是谁?”吴志远愕然问道。
“不关你的事。”李雪莹的回答言简意赅。
“可是大烟只会害人,不能救人,如果任他吸食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吴志远解释道。
“这个不用你管。”李雪莹正色道,“我现在就问你最后一句,那两箱大烟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不在。”吴志远摇了摇头,“那两箱大烟真的被我一把火烧了,那家客栈的伙计可以作证。”话一说完,吴志远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多余,湖南武陵离云南沧源有相当远的距离,他不可能带李雪莹去武陵的那家客栈找到客栈伙计作证。
“好,吴志远,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李雪莹严肃道,然后将金珠尼向吴志远面前一推,“这个女人我就交给你了,替我向月影问好,天一亮我们就回山东,不去叨扰她了。你可以带着这个女人走了。”说完,她转身就朝院内走去,只留给吴志远一个高挑的背影。
“莹莹!”吴志远高声叫道。
李雪莹闻声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看了吴志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