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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的话让老头噎住了，而后看着没好气的瞪了王司一眼。
“你小子，嘴里就不能有点好听的？边关那种地方，如果真的闹出人命我这个糟老头子肯定会被牵连，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坐这跟你聊天？”
王司对此不置可否，确实如果，如果真的闹出人命，一个普通老人家肯定会被牵连，又或者被杀人灭口。
“老先生，该不会是那两个仙人觉得那两位士卒勇气可嘉，然后给了那两人一人一份仙缘。
之后两名边关士卒一跃枝头变凤凰，成为了那些和仙人一样的仙家人物？”
老者闻言有些唏嘘。
“其实也不是那样。”
闻言王司无奈摊摊手，似乎在说：既然都不是，那你的故事还有什么意思。
老人一时间也被干沉默了。
面前小家伙口中的两种不同的故事，分别代表着两种世道。
一种是儒家最不愿意看到的那种世道，另一种是儒家希望看到但不可能存在的世道。
“最后那两个仙人，脾气差一点的给了那两位士卒一人一巴掌，吃饱喝足后有位仙人丢了金锭在地上。”
听到故事结果，王司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而后准备离开。
老者急了，刚准备起身拦住王司，结果噗通一声摔倒了。
弄得刚准备离开的王司有点无语。
“老前辈，年纪大了就别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你还是找个书童照顾你吧，就你现在这情况……”
有些无奈的扶起老人，而后王司将包裹中的食物和其他水袋都交给了老者。
刚准备离开，王司发现老者拉住了自己。
“老先生，你这又是干什么。”
老先生只是坐在地上，嘴里塞的全是食物，导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似乎在说：要不你当我书童把我送回去吧。
王司有些无奈的摸出半颗碎银子。
“老先生，这里距离红烛镇也不远，你可以拿着半颗银锭买个马车，然后让马车把你带回去。
你不是还想喝酒吗？应该也够你去红烛镇喝点不错的酒了。
再不济…”
看到半颗银子，老者眼前一亮，而后松开抓着王司的手接住了银子！
王司趁机开溜。
刚走两步，老人就准备再追上来，王司加快了步伐。
老者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当看不到老者身影之后王司直接一个弹跳跳到树梢，而后朝着某个方向飞奔。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就在王司坐在一棵树下休息的时候，王司觉得自己肩膀一沉。
扭头一看，那名老者此刻汗流浃背，毫无形象的靠在自己肩头，同时用手扇着风。
“年轻人，我问你，你觉得我讲的那个故事中，你最喜欢谁，你又最讨厌谁？”
王司额角一跳，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一坨臭豆腐味的屎，一块屎味的臭豆腐，你偏要问我哪个香是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老者有点汗颜，正在扇风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奇了怪了，明明自己已经放弃了儒家诸多神通，为什么这一招“煽风点火”还这么有效。
“年轻人别那么大的火气嘛，消消气，消消气。”
老者伸手准备拍灭王司的“火气”，但被王司一巴掌拍开。
看着一脸无辜模样的老先生，王司深吸一口气，而后盯着老人。
“老先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目前为止没有主动伤害我，所以我也不想对你动手。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我不想跟你在这拐弯抹角，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王司一脸认真，于此同时，如意盘和随心卷已经做好了随时开启的准备。
见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识破，老者无奈叹息一声。
“小家伙反应挺快，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我不一般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我想要你身上那块大骊西岳正神的金身碎片，你开个价吧。”
老者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老者这邋里邋遢的样子，就算摆出了仙风道骨的样子看起来其实也没有多么的仙风道骨。
见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金身碎片王司默默点了点头。
“老先生准备从我这里买还是从我这里抢？”
老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抢呢。”
王司有些无奈，而后果断出手。
二话不说王司直接将老者拖入如意盘之中。
“金！”
王司将老者拖入代表着“金”的城池之中，而后无数竹剑破空而来。
其中一把竹剑如同钥匙，一瞬间就让城池之中充斥着森然杀机。
无数条金色丝线，裹挟着搅碎神魂的力量冲向老者。
“年轻人不讲武德，竟然为难我一个老人家！”
城池之中，老者嘴上骂骂咧咧，但他的身形左扭右躲，灵活至极！
一大波攻势下来，竟然只弄坏了他那一身本就邋遢至极的衣服。
如此一幕让王司额角直跳。
不是，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大佬一个个的怎么这么多。
上次的阿良，这次的小老头，怎么一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啊。
“既然你不想打，那就收手吧。”
老者只是这样说说，而后他就发现自己被送出来了，于此同时他的手上多了一块金身碎片。
老秀才也有点无语：这家伙的变脸、认怂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但凡他慢一点，自己都能给他点颜色瞧瞧。
“前辈，我们就此别过！”
既然已经摊牌，那王司觉得自己就没必要再藏藏掖掖了。
直接一个转身，王司朝着其他方向跑去。
这个方向不再是经过计算的陈平安等人的方向，这样一个大麻烦，王司可不想带给陈平安他们。
只不过，王司还没跑远身边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正是那个小老头！
这让王司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小老头只是笑呵呵的。
“年轻人，小老头我虽然穷了一点，但还没不要脸到白拿后辈的东西。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会根据你的回答送你一场造化。”
王司无奈只能停下，而后竖耳恭听。
回答一个问题而已，他只能寄希望于面前这位强者说话算数。
“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善人还是恶人？然后给出理由。
不用去猜我喜欢听什么，只要是实话我都能接受。
说说看，在你自己眼中，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直接把王司干沉默了！
…………
送走了王司，随手抛着手中半颗银锭，老者也是轻笑着摇摇头。
“口嫌体直的家伙，一边嫌弃着这个世界，又一边喜欢着这个世界。
少年郎，应该多喝酒…算了，喝酒误事，你还是少喝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