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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两个男人推门而入。
他们都穿着平常的休闲服。一人年纪稍大,头发花白,眼角有不少皱纹;另一人稍微年轻一点,但发际线堪忧。眼镜背后的目光里,藏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高傲。
“这个年纪大一点的,叫吴学农,是上面派来的兽医专家,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的教授;这个戴眼镜的,叫张建军,是滨海兽医研究所的副所长。”
许奎小声地跟徐乐阳介绍这两人。
“许部长,你连续几次开会都不到,有些说不过去了啊。我们是过来支援你们的,不是来给你们擦屁股的。”
张建军敲了敲手上的文件夹,浑身散发着一股书生气。听声音刚刚就是他在外面说话。
而吴学农则抿着嘴一声不吭,表情严肃,双手背后站在门口。
“那开会有讨论出什么吗?最终的方案拿出来了吗?”
许奎走到张建军面前,毫不示弱。
“有没有结果,这个另说。但你不来就是态度的问题。”
“我只看结果,不看态度。”
“许部长,刚才领导还在打电话,关心那只双角犀鸟的情况。到时候事情没有进展,我们又拿不出来相应的工作痕迹。这个责任,你是承担不起的。”
张建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出门之前特意回头看了徐乐阳一眼。
“这个过场走得可真踏实。”
徐乐阳忍不住感叹。
“专家的工作方式,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啊。”
“他们还是有一定水平的。”
许奎关上了门,重新坐在电脑桌前。
“观察室外的那些仪器,就是专门给双角犀鸟做检测用的。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不下30个,在滨海也只有他们可以完成。只是他们太过于依赖这些设备,而忽略了我们的研究对象,正是这些动物。”
“你现在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徐乐阳见许奎脸上的表情,明显比早上的时候要放松许多。想来他心里肯定有了一定的想法。
“刚刚的视频,给了我一些启发。辣椒和洋葱,对于双角犀鸟来说,是过于刺激性的食物,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给它们喂食过。但偶尔的一次刺激,可能就会让它们对这个味道上瘾。”
说完这些,许奎脸上的表情更坚定了。
“现在怎么办?”
“去救治中心。”
说完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带着徐乐阳返回了观察室。
关着双角犀鸟的屋子里,已经有两个工作人员在等候。
“许主任,您要的东西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真的要喂给它这些东西吗?可能会刺激到肠胃,引发消化道疾病,专家那边......”
“先别管,这一次给他少量喂食。”
许奎说完,将切成片的辣椒扔了一块到笼子里。两个工作人员一个拿着记录本,一个举着摄像机,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闭目养神的双角犀鸟,忽然睁开它红色的眼睛,发出一声兴奋的叫声,展翅飞了过来,带出一阵风。
然后叼起地上的辣椒。一口吞了下去。随后又兴奋地叫了一声。望着笼子外的众人。
“它还真吃啊!”
“跟前几次昏昏沉沉的样子比起来,好太多了!”
许奎又扔出一块辣椒,双角犀鸟还是一口吃下。不等有所反应,他又扔出一只田鼠。
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双角犀鸟把田鼠整个吞入口中。
“吃了!吃了!它吃了!”
“没想到我们用了那么多仪器设备,做了那么多次检查,一片辣椒就能解决问题!”
两个工作人员抑制不住激动,大声喊了出来。
“你们俩小点声!”
许奎随后一块辣椒,一个食物,轮换着喂食。双角犀鸟全部都老老实实吃了进去。
最后还专门走到徐乐阳跟前,对着他点了点头,就像是在表达感谢。
[心理健康程度] 40%
‘不客气,兄弟。’
“这个人是新来的员工吗?感觉就像在和双角犀鸟说话一样,简直是奇人啊。”
“不知道,看起来这么年轻。是哪个研究所出来的专家?”
“徐老师,我们外面说。”
许奎拍了拍徐乐阳肩膀,脸上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太感谢你了,徐老师。”
他的话音都在颤抖,眼眶里似乎已经渗出了泪水。光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得油亮。
“我什么都没做,最后让它吃东西的还是许部长。”
“徐老师太客气了。刚刚你用手摸它的时候,是不是产生了心灵感应,知道了它内心的想法?”
“你说的太玄乎了。”
“这种案例我亲眼见过几次,有些事情确实没有办法用科学解释。只能说,我这次真的找对人了。”
许奎说完,又重重地和徐乐阳握了个手。
“许部长,我们需要通知那两位专家吗?”
这时,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许奎稍一沉思。
“暂时不用,我还要再观察几天。”
在两人回办公室的路上,徐乐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双角犀鸟是杂食性的动物,肠胃还会很脆弱吗?”
“不能受辛辣的刺激,也不代表肠胃脆弱。主要和它肠道里的微生物群有关。”
“以后如果天天给他喂辣的,这不就像是饮鸩止渴吗?”
“量我们会控制好,还会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比如用气味去诱导它。总之这已经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到了办公室,许奎便打开电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了起来。
“徐老师,根据我的经验,双角犀鸟的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然后明天我们再去看看长臂猿。”
“没问题。不过明天要下午两点以后。”
“可以。”
等许奎记录完毕,带着徐乐阳在园区餐厅吃了午饭。由于下午还要给凌才教育的学生上心理辅导课,他没坐一会便告辞了。
临走时,许奎递来一张过了塑的纸,上面还盖着印章。
“这是我们园区的通行证,以后徐老师就不用到游客接待中心转车,可以直接把车开到我们内部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