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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深知徐州决战关系重大,即再次派白崇禧带着参谋团赴徐州,协助李宗仁作战。
李宗仁紧握着白崇禧的手,兴奋地笑着说:“我估计一定是你带参谋团来,果然如此!”
白崇禧问:“近日敌情如何?”
参谋长徐祖诒向白崇禧汇报说:“津浦北段之敌,在土肥原敌酋指挥下,开始自濮阳、寿张分两路强渡黄河,进入鲁西,分别陷我郓城、菏泽、金乡、鱼台、自西北方向往徐州推进;东北方面之敌,由海道自连云港登陆,占海州、郯城,与进攻台儿庄和峄县之敌相呼应,自东北方向往徐州迫近;津浦线南段之敌,也在向西部挺进。”
李宗仁:“敌人来势极猛,又有大量坦克和飞机配合,看来硬拼是不行的。”
白崇禧担忧地说:“如果我们不大力阻击,敌人就进来了!”
“但是,如何阻击呢?”李宗仁问,“健生兄,你想出了什么好计?”
“敌人攻势确实很猛!”白崇禧说,“我津浦线南段,李品仙集团有被敌人包围、消灭的危险,是否稍做抵抗,就自动放弃所守据点,然后化整为零,实行游击战术,缠住敌人,使敌人疲于奔命,这样既可以阻击敌人,又保存了我军有生力量。德公以为如何?”
李宗仁:“我赞同!”
但是,敌人在津浦路南段,并没有陷入中**队的圈套。他们甩开了中**队的纠缠,以三个师团的机械化部队,循涡河地区向蒙城开进了。于学忠、冯治安部,突然受到优势敌军的压迫,也星夜向苏、皖边境撤退。廖磊总司令看到津浦路已完全洞开,急忙调师长杨俊昌、副师长周元率两个团扼守蒙城、宿县两个据点。这时敌人跟踪而至,把蒙城包围了。
5月11日夜间。李宗仁与白崇禧正在商量战事。门外闯进来蒙城突围出来的几个士兵。他们喊道:“李长官,蒙城失守了!”
李宗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脑子里却飞速回忆着这次苦战之情景:
5月8日10时战斗开始,才打了两天,守军173师133团即伤亡惨重。团长凌云身负重伤,副师长周元在突围时中弹身亡。5月11日,当突围部队到达集合地点时,全团仅剩军官三人,士兵13人,其余官兵全部阵亡了。……
李宗仁对眼前这几个士兵安慰一番,送走了他们。
稍顷。李宗仁指着地图,忧虑地对白崇禧说:“现在,我们北面,除原有矶谷第10师团和板垣第5师团外,还有第14师团、103师团、105师团、110师团和山下、酒井兵团;在南面,苏北淮河地区,除原有第3师团、102师团、116师团和107师团各一部分兵力,敌增援部队已达20万人以上,还有些部队番号我们没有发现。鲁南我们十多个军,如不迅速采取反包围,或冲出包围,恐怕就有全部被歼灭的危险!”
白崇禧说:“德公,你马上给统帅部发报,陈述意见。晚了,就来不及了!”
武汉。蒋介石看完李宗仁的电报,大吃一惊:“娘希匹,没料到敌人投入这么多兵力,南北钳形包围我军!”
他立即把总参谋长何应钦、军令部作战厅长刘斐、军令部次长林蔚找来商量。
刘斐对中央军的作战能力,始终采取保留态度。他认为,如果中**队在战斗、战术能力上,完成战略赋予的任务,敌人在台儿庄、峄县、枣庄地区,完全有可能遭到彻底歼灭,不会让他们安全退却。但是,各部队已经过几个月苦战,死伤惨重,虽然在兵力的数量上占有相当大的优势,但武器装备和官兵素质却远远不如敌人,而且战斗力大大削弱了,怎么能完成反包围战斗任务呢?
他试探着讲出了自己的想法:“恐怕采取尽早脱出包围的措施好一些……”
蒋介石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何应钦说:“别的办法?有,可以采取反包围的措施……”
“反包围?”蒋介石说,“如何采取反包围措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何应钦:“现在,敌人正处于向徐州采取包围的运动中,我们可以乘敌人兵力分散和离开据点的大好机会,予以各个击破……”
“各个击破,好!”蒋介石问,“林次长有什么意见?”
林蔚:“我赞成何总长建议。”
蒋介石又问:“刘厅长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吧?”
刘斐见蒋介石明显倾向于何应钦,只好说:“没有意见。”
这时,蒋介石才把他早已想好的“腹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