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第63节

寒木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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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哥哥,你跟我来。”

    崔木蓉满眼喷火地攥紧朱清砚手臂,完全不顾形象,拉着他就往后堂奔去,确信离得足够远,外头的宾客窃听不到了,崔木蓉反手将房门一关,就数落开了。

    “太子哥哥,裴海棠已经嫁了,你也已经娶了我,你和她之间就不能断个彻底吗?非得藕断丝连?”

    朱清砚蹙眉:“什么意思?”

    什么藕断丝连?

    自从与崔木蓉亲吻过后,他便试图接纳她,发生夫妻之实后,他更是一心一意待她,逼迫自己逐渐放下了裴海棠。

    可朱清砚的努力,在崔木蓉眼底显然不够。

    崔木蓉仰起满是怒火的脸,一字一句要求道:“意思就是,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看裴海棠一眼,不许你再听她说一个字,更不许你一张口就亲密地唤她‘棠棠’!”

    “作为有妇之夫,你该自觉地将她隔绝在你的生活之外,彻彻底底地隔绝!”

    朱清砚:……

    下一刻,朱清砚几乎毫不犹豫地训斥:“崔木蓉,你简直不可理喻,棠棠是孤嫡亲的表妹,血浓于水,你竟怂恿自己的夫君六亲不认?成国公府,便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那些圣贤书呢,也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朱清砚为人正直,作为储君,读着圣贤书长大的,从来以身作则,立得直行得正。

    堪称皇家太子典范!

    他决不能接受崔木蓉如此荒诞之语!

    朱清砚板起脸,化身学堂里严厉训人的夫子,薄唇快速开开合合,毫不留情地将崔木蓉狠狠斥责一通。

    守在房门外的小祁子,他自幼就伺候在太子身边,这一伺候就是十几年,还是头回见太子如此大动肝火,训诫之言,如冲毁堤岸的滔滔洪水,汹涌而出……

    足足训斥一刻钟后,朱清砚才摔门而出。

    小祁子忙不迭地跟上太子,离开之际,好奇地回头望眼房里,只见太子妃人都被训傻了,僵硬地跌坐在地,看上去像冬日里毫无生机的一座冰雕,一张芙蓉脸早哭花了。

    小祁子摇摇头,太子妃这跋扈张扬不知收敛的性子啊,迟早得失宠。

    眼睁睁看着太子明黄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崔木蓉用帕子捂住嘴,恸哭得肩膀都抽动起来。

    在她眼里,让太子与旧情人裴海棠断得一干二净,何错之有?

    错的明明不是她,是太子好吗?!

    ~

    话说,裴海棠三杯女儿红下肚,果然被太子猜对了,醉晕在了马车里。

    抵达郡主府时,裴海棠侧躺在马车的睡榻上,枕着一条胳膊,半张脸压得肉嘟嘟的,虽然像一朵压变形的海棠花,依然水灵灵的美得勾人,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

    翠竹便大着胆子多注视了一会。

    “翠竹姐姐,郡主睡着了,这可怎么下车回上房呀?若是四皇子在就好了。”

    翠玉眼底露出三分焦急。

    翠竹沉稳些,想了想,道:“不急,抬出软轿来,让抬轿的婆子提前换一身干净衣裳便成。”

    马车驶进郡主府,缓缓停在仪门处。

    小厮和马车夫等男子全被遣散,现场除了翠竹和翠玉,便只余下四个匆匆忙忙换上干净衣裳的粗壮婆子,由她们爬上马车,将熟睡的郡主稳稳抱下车,再轻轻塞进软轿里。

    如此,既没被外男瞧去主子的睡容,又能轻轻松松送往上房。

    到达上房,再由力气大的婆子们给抱进拔步床。

    裴海棠是真的不胜酒力啊,才三杯女儿红便叫她睡得跟小猪仔似的沉,从马车到软轿,再到拔步床,一连挪换三个地,她都毫不知情呢。

    瞧,在拔步床上翻个身,小美人又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黄昏时分,朱少虞下值回到卧室,还未见她人,一股浓郁的酒香先扑鼻而来,他闻出是她爹娘酿造的女儿红,以为自己不在她身边时,她又心情苦闷偷喝了。

    朱少虞忙折返堂屋,唤来翠竹询问情况。

    得知她是在紫宸殿与宣德帝小酌了三杯时,朱少虞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他撩开纱帐查看,见裴海棠身子朝下趴在床上,脸颊压出了道道折痕,面庞和脖颈全部红透,像煮熟的小虾一样不断往外冒着热意,有了上回暴雪封山时客栈里的醉酒经验,朱少虞驾轻就熟地嘱咐翠竹煮碗醒酒茶来。

    “四皇子,晌午就煮了的,但郡主不肯配合,喂不进去。好在府医诊视后说无碍,睡一觉也能安然无恙”

    翠竹自知失职,白着脸道。

    朱少虞:“无妨,你端过来,我喂。”

    不一会,翠竹用小托盘端来一碗醒酒茶,朱少虞接过后,翠竹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心头却好奇,四皇子能有法子喂进去?

    即将迈出珍珠门帘时,翠竹偷偷回头张望了一眼,却见四皇子把小郡主抱在怀里,他先含一口醒酒茶,然后迅速低下头,含住郡主小嘴渡过去……

    翠竹红着脸快步挪去廊檐下,冷冷的寒风瞬间将她包围,好一会,她滚烫的脸颊才渐渐冷却下来。

    这时,翠玉捧着几套刚收回来的干净衣裳,要搁进卧房的衣柜里,翠竹忙把她拦下。

    翠玉不解:“怎么了?”

    若郡主醒着,两位主子在里头亲热,拦着她还有道理,眼下郡主正昏睡呢,四皇子能做啥?

    翠竹眼前再度浮现先前的一幕,四皇子一边渡醒酒茶一边吻,她全瞧见了,吻比渡水时间还长呢,实在羞于出口。

    才冷却的面颊再度烧起来,翠竹摇头不语,只不肯放翠玉进去。直到里头叫人了,才不再阻拦。

    ~

    裴海棠一觉睡醒时,已是次日上午,才吃过早饭淑过口,就听门房来报,端王府的朱清芷小郡主来了。

    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棠棠,你听说了吗,昨儿东宫闹出大动静了。”

    裴海棠推开东次间的一扇雕花窗,瞧见朱清芷一身红裙,脚踩熊皮靴,风风火火地跨进院子,溅起一蓬蓬细雪。

    裴海棠笑着摇头:“我昨儿宿醉,一觉睡到方才才醒,没听说呢,什么大动静啊?”

    朱清芷扬声笑:“因为你送的那份贺礼,引得太子妃和太子闹别扭了,听闻昨夜太子宿在书房,开始冷战了。啧啧啧,才新婚几日啊,就分房睡了。”

    裴海棠:……

    不愧是八卦能手朱清芷,这等辛密都能探听到。

    说话间,朱清芷来到东次间,裴海棠让丫鬟关上窗户,牵着朱清芷往暖榻上坐。

    榻上矮几上摆放着几碟瓜果,其中有一道是御赐的甜瓜,切成小小的月牙儿。

    净面洗手后,裴海棠拿起一块递给朱清芷,自己挑了一块最小的,两人一齐咬下去,嗯,汁水漫上舌尖,甘甜可口!

    一边津津有味吃着甜瓜,一边听朱清芷继续道:“棠棠,太子殿下对你确实够意思,为了你,这么快就冷落了太子妃。”

    裴海棠:……

    紧张地环视一圈,这才想起朱少虞去卫署了,不在家。

    幸好,幸好!

    尽管如此,裴海棠依然迅速打断朱清芷:“类似的话别再说了,我家那位……是个醋坛子,哦不,醋缸。你多说几回,会害死我的。”

    真的会死!

    命不会丢,夜里却很难捱!

    那折腾劲,够让人受的!

    朱清芷:……

    她环顾一圈,不解道:“棠棠,你可是最受圣宠的郡主啊,居然畏惧四皇子?”一个没那么受宠的皇子?

    裴海棠白了她一眼,纠正道:“什么畏惧啊?是我在意他,舍不得他吃醋难过。”

    朱清芷疯狂眨眼睛,不敢置信似的,她的棠棠居然爱四皇子到这般地步了?

    一年前,她还爱着太子殿下呢?!

    呃,关于移情别恋这种事吧,裴海棠确实不好解释,坦诚说,若没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事,要叫她这么快死心塌地地爱上朱少虞,几乎是绝无可能的。

    可命运就是奇妙啊,她居然莫名其妙重生归来,得以及时扭转人生,重新选择爱人。

    裴海棠吃完甜瓜,翠玉捧着铜盆上前伺候,净过手擦干后,裴海棠将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阿芷,等你日后遇到心仪之人,自然就懂了。”

    提到心仪之人,裴海棠脑海里骤然浮现上辈子的画面,朱清芷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一个男子,却被那个混蛋伤透了心,婚后迅速活成了怨妇,每次宴会瞧见她,神色难掩疲惫,眼底总是泛着淡淡的青色,与眼前的活泼水灵判若两人。

    裴海棠心头一沉。

    怕朱清芷瞧出异样,裴海棠飞快拿起一块甜瓜,掩饰般啃起来。

    朱清芷却哈哈笑道:“棠棠,你反正还要吃,方才何必又把手给洗了?岂非多此一举?难得,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一般糊涂的都是她,今儿终于轮到棠棠了!

    裴海棠:……

    ~

    几日后,除夕宫宴。

    真快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宫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年了,裴海棠再次坐上进宫赴宴的马车,颇为感慨地看着身边的朱少虞。

    去年的这个时候……

    朱少虞笑道:“去年马车上,你一个劲朝我伸手,讨要谢礼来着。”

    裴海棠:……

    他还好意思提?

    那种事儿也能用来当谢礼,到底是谁谢谁啊?!

    占便宜的是他好么!

    尽管一通腹诽,两团红晕还是不受控地飞上了她薄薄的面皮。

    朱少虞侧身瞅着她,只见她白皙脸蛋透出嫣红,稍稍一逗就害羞的小模样勾人得很,让他心神一荡,不由得凑近她,使坏地用手指刮向她娇靥。

    他边刮边笑:“棠棠,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嘟着小嘴索要谢礼,那执着的样子,看得我当场就想把你给办了。”

    裴海棠:……

    话音刚落,马车压过一颗小石子,车身一个颠簸,她衣襟跟着一荡。

    朱少虞的视线瞬间跟着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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